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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仅此一次在没下次,记住了?”
李靖澜吐了吐舌头憨笑道“记住了。”
然而还有下次。
谢泓微恋恋不舍的松开李靖澜的手,“哥哥没有什么可以给你,唯有护你一生平安。”解下身上的外袍与她披上“天亮了,回去吧。”
她打了个哆嗦,冒出了冷汗,抽回了手“不,哥我回去了。”
躺在床上,李靖澜不由得想谢泓微到底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一动?她吃不准。当初的约定——你若是觉得楚王府管着你了,你随时可以离开。她又有些疑心。
那厢谢泓微正在批阅公文,无风自动,门边开了。
“进来。”他命令似的,不容拒绝。
黑衣斗篷下紫色的衣袍出卖了他。
你来做什么?谢泓微唇语道。
我自是来问少主要回玄武印。那人亦唇语答。
少见的谢泓微的脸上绽出一抹浅笑安然,像是盛放的莲花。有句话怎么说的脸似莲花说的就是他了,不,是莲花似他。‘玉缺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视王府规矩于无物?’
玉缺笑道几日不见,世子就已经忘了某人了?玉缺死了。
谢泓微头也不抬,回他“是死了,你知道的太晚了。”
一枚七角针弹了出去,目标是玉缺的脑门。玉缺不躲不避,那七角针就这么穿了过去钉在了柱子上。
谢泓微开始正视起这位对手了。
“花何存你给本帅下来。”
悄无身息有人影落下,月华如水,流在他身上像是一副水墨山水画,形如鬼魅,迫人心魂。长发及腰,仙风道骨,兰芝玉树,风流倜傥。
玉缺闻声又是一笑,“呵呵,你也来了。梁上君子。”
花何存自房梁上下来,也不气恼,“小人说话,君子坦荡荡。无愧无忧。有所何惧?”
玉缺反讽回去“不必在我面前提什么小人君子,你我都谈不上”话锋一转,转而恭维起了谢泓微“倒是世子方才担得起小人二字。”
“贼喊捉贼。说人心虚此话当真不假。”
“来者皆是客,无妨前来一叙。请梁君子入席。赐坐。”
“ 鸳鸯被里成叠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他吟出一句是苏轼给张先的。
张先年轻的时候是风流才子,到老了也很风流。80岁的时候,娶了位18岁的妾室,还洋洋自得地说: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与君颠倒本同庚,中间只隔一花甲。苏轼也很皮,就戏赠了这首诗。
“呵呵,你说呢?”
“世子风流韵事不少,佳人在怀,又何必介意一句话呢?”
“了生符到了你的手上,什么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么?”
“兵符不在我手上。”谢泓微蹙了蹙眉,看他。
玉缺拿出一张白纸,放在烛火上,招摇的火光,这是却安静了下来。如同有人伸手罩住了。字迹潦草,慢慢显现出来,依稀可辨出的是,皇上正与崔池秀商议国是,不许让任何人靠近。应当是急了些,没写完。
六瓣桃花在世间声销匿迹了整整二十年。与其说是匿迹,不如说是逃避现实。
人说江湖浪涌不过是后浪拍死前浪。前些年号称江湖第一大侠的刘文因不就是被人所杀么,江湖啊是个是非地,没来由的雁过拔毛,兽走留皮,每个人走的时候都不干净。
人匠便是以人为泥,化骨绵掌将其化为各种形态的物体,椅子,桌子,此为阴邪之术。
六班桃花的主子便是墨问尘。他已有多年未出山。
李靖澜初入王府的时候,来的人认得并不熟。只记得一个嬷嬷,一位大小姐除此以外再没别的人。现下的这位自称是王府的二小姐。那么大小姐便是假的。又或者大概楚王真是多情,生养了不少的女儿家。
“二小姐。”李靖澜道。
“李姑娘不必多礼,快起来吧。总是这样可不好玩,人人见了我就要跪拜,你从来不是这样的。难道你要与他们一样了?我可不干。”
“到底是礼数,不该荒废的。”
“阿兰,你跟我说实话,二哥哥是不是不长了?”
“我——”李靖澜眼底浮现一层悲哀,心脏重重的跳了几下。
最终她点头,“嗯。”
她是不要命的活着,身边的人却一个有一个的离去,天煞孤星真不假。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李靖澜从来不信天,不信命,天值几个钱,还不如一条小命要紧。
就算是这样……
“李姑娘用不着吓唬我们主,蓝公子看过了也不过是风疾向来不久就会痊愈,主子少担心些当心身子。”谢泠风尚自发怔,旁边的丫头却是不徐不疾的开口。
“二小姐若是不信我,大可以不问为何又要拿这话来激我。”
大步流星一人走出暖阁,大有些不忿“瞎囔囔什么,李姑娘是客,里面请。”
“多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