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妙手堂满是疫症病患,过于危险。”
他虽没有直接拒绝,但楚时依却也听出话中的婉拒之意。
楚时依和他拥抱了一会儿后,便拉着他离开浴堂。
“你回府之中府中也有不少奴仆染上了疫病。”她说。
两人还未步出浴堂,陆承宇便又将她揽腰抱起。
他看出她走路有些不稳,腿脚还有点软的模样。
楚时依脸还有些红,顺势窝进他怀中。
“那些染病的奴仆呢?”
陆承宇面不改色的问着,心脏却猛地一缩。
当初他漏算了府中可能有人染病,幸好她没事……
“都好了。”她道,嗓音娇娇,有些得意,“全都是我给医治好的。”
陆承宇讶异了下,轻笑道:“是吗?”
楚时依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娇声娇气的抱怨道:“为什么你和其他人一样,都不相信我的医术呢?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身上的毒,就是我亲手解掉的。”
“我一直都知晓你医术不比姜煊差,可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带你去妙手堂。”陆承宇知道她提起这事的用意。
楚时依双颊鼓了起来,抿着嘴,不说话了。
待两人进了寝间,她才又继续说服陆承宇:“我知道王爷担心我,但既然我有一身医术,我能教会其他大夫如何医治好这些病,我便不能对那些染病之人见死不救。”
陆承宇抱着她上了软榻,眉眼有几分冷酷。
天下百姓与他何干?前世若非楚时依要他养大稚子,他甚至不屑那九五至尊之位。
楚时依说了许久,他却仍旧无动于衷。
最后她闷闷的闭上嘴,背过身去再也不肯理他。
任凭陆承宇如何搂抱哄劝,这下换她无动于衷。
陆承宇最怕她不理自己了,他沉默片刻,自后搂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上,低低道:“明日进宫后,你再将医治的方法告诉姜煊,到时我会让他亲自到妙手堂处理好一切。”
楚时依终于轻轻的‘嗯’了一声,转身重新扑进他的怀抱。
她知道这是他最大的退让。
……
翌日未到辰时,两人便乘着马车低调进宫。
如今皇宫依旧是封死的,除了他们以外并不见其他人进出。
宫中时疫严重,各太医疲于奔命。
楚时依见到姜煊时,姜煊俊朗的面容已显疲态,向来束得一丝不苟的发丝也有几许凌乱,碎发落在额前,面色苍白。
之前于王府中楚时依便命人做了许多面罩,这次进宫前她便让人将一半的面罩都抬上马车。
昨夜她还亲自到库房挑选了一块绛朱色布料,为陆承宇亲手裁制,如今两人都戴着面罩。
姜煊见到他们脸上戴着面罩陡然一愣,而后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眸猛地瞪大,闪着光芒。
“姜太医也先戴上面罩。”楚时依见他如此反应,立刻笑着将干净的面罩递过去给他。
姜煊系好面罩,语气里尽是掩不住的称赞之意:“王妃不止医术卓绝,您的思想更是及常人所不能及,戴上这个之后的确能大幅减少染病危险,实在妙哉。”
楚时依见姜煊连声赞道,心虚的笑了下,却也无法跟他解释过多。
“皇上如何?”陆承宇面色凝重,高大的身影挡在两人之间。
姜煊摇头,语气沉重:“病情越发严重,皇上之前便曾因不明原因骤然离世,臣勉强用仙草将其救回,但皇上身子却也有所亏损,本来好好调养便无大碍,却不想染上疫病……”
他带着两人进入圣元帝的寝间。
圣元帝躺在龙榻之上,此时他已经病得有些神智不清,正对顾谨欢喃喃吩咐,其间咳嗽不止:“传令下去,即刻立晋王陆承宇为太子,朕若有何三长两短,便将传国玉玺交予他……”
话毕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咳。
站在龙榻前听着的顾谨欢,早在圣元帝说到一半时便泪流满面。
“皇上万岁又岂会有三长两短。”顾谨欢十几岁时便伺候着圣元帝,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圣元帝见他哭哭啼啼,分明已气若游丝,却陡然厉声道:“还不快按朕的旨意吩咐下去!”
顾谨欢被吼得一猛然一震,而后跌跌撞撞的离开寝间传旨。
离开前他见到了楚时依等人,他脸上已是掩不住的悲痛:“姜太医您快进去瞧瞧皇上……”
如今三宫六院的妃嫔及太后也都在病中,竟无一人能前来侍疾,皇寝空荡荡的,就徒留一两个还算身强体壮的小太监。
姜煊闻言急忙的走到龙榻前,再次为圣元帝切脉。
楚时依却在见到圣元帝时陡然一愣。
“怎么了?”陆承宇见她突然顿下脚步,皱眉问道。
楚时依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按理说,她见着了染病之人脑中会浮现应付的药方,可当她见了圣元帝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