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温邈早上很早就出门了,去见一个当事人,然后接着赶去法院开另一个庭。
下午腾出时间给孟铖。
早上的庭一直到快1点才结束。
出了法院,温邈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律所,因为就在五分钟前,律所最近做的一个案子出了问题,虽然她没有参与其中,但是是她之前跟的一个律师和两个合伙人一起处理的,现下出了大纰漏,所以急召她回去帮忙。
午饭也来不及吃,温邈就打了车回了律所。
鸡飞狗跳的一个中午,一直到快3点,温邈才得以从律所脱身。
走之前,之前带她的老律师肖文靖把她叫了过去,说了他要离开的事情。
这个案子,虽然及时补过了没有造成太大损失,但是存在纰漏是事实……
出了问题,就得有人去承担后果。
至于是谁,并不重要,主要责任在不在他不重要、那个人现今的处境也不重要,只要律所的损失减少到最小就好。
之前肖律师发消息让她回来帮忙的时候,温邈没有多想马上就回去了。
但是,要是换一个人,她一定不会就这么回去。
运作和承担,时间越长,她就越发现这个律所的问题……
制度运作不健康,就永远没有进步的可能。
温邈安静地听完,没有发表言论,只是跟肖文靖鞠了一躬,说感谢他之前带自己,祝他一切顺利。
律所这个行业,每天都与人进进出出。
从实习期开始,撑不住奔溃放弃的、成长期太长磨掉了年华的、因为不谨慎搭上自己前尘的……大有人在。
来来走走,已成常态,温邈好像也慢慢习惯了。
……
出了律所的大门,温邈从长长的楼梯走下来。
她没有坐电梯,今天一个上午,她在密闭的空间、密闭的氛围里待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去,温邈今天穿的是一双带了一点点跟的鞋子,踩在楼梯上发出声响,一下又一下,像是敲打在她的心上……
像是在数着鞋跟敲打出声响的次数,一直到最后一个音落下,定定地站立在平地上。
温邈掏出手机编辑了一封邮件,然后,发送。
做完这些,温邈长吐出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
就在这时,一声轻响,她明显感到了自己肚子的抗议。
温邈走进了附近的便利店,想去买个面包先垫一下。
这家便利店是个私人开的小便利店,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寡妇,有一个女儿大约二十出头。
这些,温邈都是从自己八卦的同时那里知道的。
由于老板为人刻薄又刁钻,一副厌世的样子,所以来过店里的同事经常在吐槽她至于顺带吐槽起她“复杂”的家事——
女儿生下来,老公就跑了,并且这个“老公”,跟她还没有法律上的婚姻关系。便利店的门面是她父母的,父母都在养老院,一年也不见几次面。
近一年找了一个男人,据说就是附近游手好闲的,没什么工作,时不时来帮她看看店,但是也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温邈进去随便拿了一个面包,想去牛奶架上找“味可滋”,找了几排都没有……
温邈叹气,放弃找寻,拿了面包过去结账。
还没走到柜台那边,就看到柜台处站着一个女生,从面相上看应该是老板的女儿,她旁边站着一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两个人正在跟一个过去结账的男人争执什么。
被两个人围着的男人说着什么,侧身的时候温邈看到了他的脸
——竟然是……Andy
温邈的记性不错,再仔细看,确实她之前在香港遇到的Andy。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老板找的第二春了,拽着Andy的包,扬言要搜。
Andy拒绝拽着没有松手,男人看着邋遢,力气却不小。
一时间,温邈心里闪过烦躁,然后绕过几个围观的人,走了过去。
“温邈?”Andy在第一瞬间就认出了温邈。
男人也反应过来,“你还找了个帮手啊——”
旁边站着一个女人开口
——“我侄女怀疑他拿了店里的东西,搜一下他的包,他要是没拿,干嘛怕搜?”
旁边另一个女的也附和
——“就是,不让搜就是心里有鬼。”
侄女?
原来是这家店的七大姑八大姨,怪不得围得这么水泄不通。
“我没有——”Andy语气里带了愤怒,一把就从男人手里拽回了自己的包
“你小子还横呢——”男人做出一副唬人的样子。
虽然拽了包,男人和几个女的也堵着门不让走。
“不管他有没有,你都没权搜他的包——”温邈没有理她们,直接看着男人说道。
“这样吧,我直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