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态度与之前的完全不一样,还胆子那么大!敢偷……”后面的话霍去病没好意思说出来。
童粒嘿嘿笑了笑,默认了。
片刻后,霍去病又犹豫着问:“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么你知道我们所有人的结局?”
终于,这个问题来了。童粒一直不敢对任何人坦白自己的来历,就是怕接受所有人结局的事实,可这一刻还是来了。
她该怎么说?说你英年早逝?说刘据最后会被废,卫家覆灭?
“这,我学识一般,只记得大概不知道大家的结局。”童粒最终还是将心里的想法默默咽了回去。
霍去病明显不信,狐疑的看着她。
童粒道:“那些都不重要,我们的命运不都还是要全靠我们去努力去改变吗?只要我们一直这样,结局怎样又有何惧?”
霍去病笑着点点头:“说的也是。”
——
最终,卫子夫只问了童粒一个问题:“你们是要地位还是幸福?”
童粒不理解她的意思,但也如实回答他们的想法:“地位有什么好的,为何要执着它。”
她和霍去病商量好了,待匈奴击退,时机成熟,他就辞官回家,到时她跟着他一起归隐不再问世事。
霍去病说的憧憬,可是她都知道。
匈奴哪能那么容易击退呢?她也想自私一点,拉着他走。可霍去病就是那么一个人,他的抱负在那里,他的牵挂也在那里。
卫子夫含笑点头:“不愧是我的孩子,不追求名利。”
童粒问:“母后,儿臣不明白你的意思?”
卫子夫笑着摸了摸她的脸,道:“若是母后让你嫁给你表哥,你愿意吗?”
童粒惊讶:“这,自然。不过,现在不是这幅严谨局面吗?为何?”为何会突然说起这个?
卫子夫道:“没有,就是问一问。”
童粒心下讶异,却还是没多问。
——
卫长公主孩子刚满三个月时,卫青病逝。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童粒正在椒房殿陪卫子夫用膳,云女官一边抹泪一边道。
卫子夫才听完便晕了过去。
童粒吓得忙过去把脉,片刻后叹了口气吩咐:“云女官,让人将母后扶进去注意吧,熬点参汤来。”
云女官问:“公主殿下,娘娘没事吧?”
童粒捏了捏眉间,道:“无事,只是受了冲击晕了过去。”
待人都离开了,童粒又盯着天空发起呆来。
卫青病逝,接下来是什么?她该如何,该怎么做?
三天后,卫青下葬。卫子夫没去送葬,坐在椒房殿外望着庭前的大树发呆。
童粒心下一震,道:“母后不去参加舅舅的葬礼吗?”
卫子夫双眼放空似乎没听到,童粒又叫了一声,卫子夫才反应过来。她唇角扯了扯,拉出一个苍白的笑来:“不去了。”
去了做什么?
她的梦越来越多,越来越可怕也越来越冰冷。真怀念那时候的时光,青儿还是平阳公主府的奴仆,她也还是平阳公主府的舞姬。虽然为奴为仆,可是那里的生活哪里有这么累。
陈阿娇啊陈阿娇,你说的对,我卫子夫或许得不到什么好结局吧,只希望余下的日子能护住我的儿女们。
童粒看着她这幅样子,心猛的抽痛起来。
这就是一代贤后卫子夫,鬓间已经花白,明明年纪还不是很大这一刻看着却仿佛像老了几十岁。
正出神,阳石慌慌张张的跑进来道:“母后!我有事要说!”
卫子夫诧异抬头:“你不是跟着据儿去公主府了吗?你舅舅葬了吗?”
阳石跑到她们面前停下脚步呼呼大声喘气,片刻后缓过来道:“母后,表哥又要走了!”
童粒惊讶:“走?去哪儿?”
阳石道:“表哥在舅舅坟前说,一定替舅舅完成他的理想,父皇也发话了。”
“什么话?”卫子夫大惊。
阳石道:“陛下说,李敢之死虽然不是表哥的全部过错可也是要负责任的,又说舅舅没了既然表哥这么说那么就让表哥即刻出征匈奴,不灭匈奴不得返回长安!”
卫子夫猛的站起身子,死死盯着阳石,嘶哑着声音不可置信的问道:“即刻出征,不灭匈奴不得返回长安?!”
“是,父皇是这么说的。”阳石低低道。
当时表哥眼睛都红了,握着长/枪的指节都泛了白,她虽然平时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可她又怎么会真的一无所知。
卫子夫身子一晃,跌坐回木塌上。
果然,还是来了,陛下果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去病。
“诸邑。”卫子夫看着童粒,低低的唤了一声,极其担忧。
眼眶鼻尖齐齐一酸,滚烫的泪水滑落脸颊,童粒呆呆的应了一声:“母后,在呢。”
即刻出征,不灭匈奴不得返回长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