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给天元帝,确如皇后所言,每块的针脚收尾的地方,都有序号。
“忠勇侯,你怎么说?”天元帝眼神阴鸷,看上去很吓人。
他轻轻招手,身着铠甲的御龙卫,手持利刃,小跑着上殿,站在众人身后,肃杀之气。笼罩着整个殿堂。
“陛下,微臣冤枉,臣家里是有天锦丝,但这沾着葎草的巾帕,真的不关臣的事儿。”忠勇侯哭诉道,“臣对陛下的衷心,日月可表,陛下一定要替臣做主啊!”
“陛下,臣妾有人证。”
“带进来。”
魏嬷嬷跟在禁军统领萧锐身后,慢慢地走上殿。
魏嬷嬷表明身份,给皇后作证,指证陆远沾换掉巾帕,害死小皇子。
尽管魏嬷嬷将所以的细节,都交代清楚了,但陆远沾还是抵死不认,“陛下,皇后是臣的亲妹妹,小皇子是臣的亲外甥,臣为什么要害他?”
陆远沾这话不错,小皇子可是嫡子,未来的至尊,陆远沾帮他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他完全没有动机啊!
众人在底下窃窃私语,天元帝眸色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陛下,臣沈国强有事启奏。”沈国强声音洪亮,打破一室喧闹。
姜公公跑下去,接过沈国强递呈的奏本。
天元帝回到座位,翻看沈国强的奏本的手,不受控制,微微颤抖起来,姜公公忙跪倒他的跟前,替他斟酒,挡住众人的视线。
太后看出皇帝的异样,说道:“皇儿,你忙政务,母后带着孩子们去迎凤楼看烟花。”
姜公公见状,忙高声喊道:“太后起驾。”
秦轻尘很想留下来看热闹,但凤浥不着痕迹地将她推到太后身边,示意她先行离开。
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拉过秦轻尘的手,“来,陪老婆子去迎凤楼看烟火,人多热闹,都去。”
兰贵妃带着一众女眷跟上,外国使臣一看情况不妙,怕被误伤,纷纷架上自家主子去看烟火。
很快,人如潮水般散去,只余太子、秦瑞言、秦瑞恒和一些重臣。
皇后的怒气未消,一直盯着陆远沾,而他们中间跪着的京兆府尹沈国强,倒是淡定得多。
天元帝的鹰眼扫过众人,屋内温度骤降,他拍着手中的奏本,对沈国强说道:“沈卿,准奏。”
“是,陛下。臣在追查乞丐遇害案时,发现此案牵扯甚多,兹事体大,臣不敢耽误,特来禀告。”
乞丐二字,如同魔音,惊得忠勇侯一个激灵。
皇后冷笑道:“侯爷,亏心事做多,小心半夜鬼敲门。”
陆远沾听后,缩在袖中的手攥紧,怒意化作杀意,向外延伸。
杀意犹如寒刃,向众人袭去,离他最近的沈国强,感觉脖子一冷,话梗在喉咙里,怎么说也说不出来。
几个老迈的文臣,受不住这等威压,眼睛一番,吐着白沫,晕死过去。
这等情形,太过诡异,剩下的大臣,惶恐地看着四周。秦瑞言和秦瑞恒上前,将众人护在身后。
太子弱弱地喊了一声母后,见皇后不理他,叹了一口气,躲到大臣堆里去。
萧锐一挥手,御龙卫纷纷拔剑,剑指苍穹。只等君王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向战场,将敌人撕碎。
“继续。”
沈国强捂着喉咙,出不了声。
天元帝见状,脸色蓦地一白,姜公公挡在他的面前,双腿发软,呈半蹲姿势,看着有些滑稽。
凤浥不慌不忙地取出秦轻尘遗落的凤尾琴,置于案台上,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琴弦,试了试音。
音符跳动,划破凝滞的空气,漫飞的杀意,转瞬即逝。
脖子一松,沈国强终于能说出话来,“陛下,臣已查明,忠勇侯陆远沾是前朝余孽,那些孩子都是他修炼邪功的祭品。他还豢养邪物,容城那场瘟疫,就是他策划的,他想屠城,将容城占为己有,以那里为起点,挑动三国向天元发起战争,另外,当年他趁小皇子病危,用一个死婴将小皇子换走,而陆橙就是小皇子。”
沈国强怕再次失声,话说的急,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大意是没错的。
“橙儿是我的儿子,他没死。”皇后突然扑向陆远沾,“你没杀他。”
陆远沾掐着她的脖子,缓缓地站起来,骂道:“蠢货。”
皇后脚离开地面,一边挣扎,一边希冀地看着眼前的魔头,“哥哥,你告诉我,我的儿子还活着,求求你,你告诉我啊!”
“他死了,我亲手杀死的。一个孽种,不配流着我明家高贵的血。”陆远沾将皇后摔出去,恶狠狠地说道。
“为什么,你逼死大哥,又要杀我的孩子,为什么?”陆皇后锤着地,泪水混着血,染红了殿内的石头地面,“离朝亡了,家也亡了,全死了!”
陆远沾的眼珠越来越红,他跟野兽一样,将皇后卷到身前,“没用的东西,去死!”
“住手。”天元帝惨叫一声,可陆远沾已经疯魔,他什么都听不见,只想杀人,杀光所有的人。
数十御龙卫一起冲上去,想要从他手中抢下皇后。
可他们尚未靠近皇后,人就被定在半道,陆远沾伸出魔爪,吸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