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提议,晋升兰贵妃为皇贵妃,代理后宫一切事务,天元帝同意,下旨册封兰贵妃为皇贵妃,协助礼部安排皇后丧仪。
国母离世,举国哀痛,宫城之中,满目皆白。
皇后以死与天元帝和解,而另一位佳人,却没有她的幸运。忙于丧仪的皇贵妃接到宫人上报,废妃魏氏与她的老仆,于昨日夜间卒。
皇贵妃将此事汇报给天元帝,苍老的帝王回了一句,“你看着办吧!”再没提起只言片语。
皇贵妃为此出了一趟宫,马车直奔宁王府。
据说,荣华公主秦轻尘与帝师凤浥在联手抓捕陆远沾过程中,得了天大的机缘,得神鸟火凤相助,解了她体内的魅灵之毒。
“兰姨,雪这么大,您有事派人说一声,何必亲自过来。”秦轻尘迎上来,接过兰贵妃的手,扶着她进了前厅。
皇贵妃本就体弱,这些日子又操劳过度,气色很差。
“她死了!”皇贵妃说道,“我必须要来一趟。”
秦轻尘凝眉,问道:“谁死了!”
“魏妃。”皇贵妃直言道,“萧氏心善,送了她好些炭,她与嬷嬷烧炭死的。”
秦轻尘听后,抚着她的手,说道:“兰姨,对于她,死了反而是一种解脱,您别在意。”
皇贵妃眼中的落寞,秦轻尘看着心疼,问道:“您来找我,是为了魏妃。”
“我知道,应王的后事,是你办的。”秦轻尘秘密替应王收尸,天元帝是知情的,只是他装作不知,谁也不敢在他面前嚼舌头,皇贵妃今日来,将这话挑明,定是有她的来意的。
秦轻尘聪慧,看着皇贵妃欲言又止的样子,大体猜出她的来意,问道:“兰姨,您想将魏妃与应王一起安葬。”
皇贵妃咬着唇,一颗晶莹从眼中滑落,“是,我想全了她最后的心愿。”
“好,此事我来操办。”秦轻尘一口答应。
皇贵妃有些意外,想了想,说道:“你只需告诉我应王埋在何处,其余我来办。”
应王与魏妃,都是罪人,她不想连累秦轻尘。
“兰姨,不可。”秦轻尘抓住兰贵妃的胳膊,“您是睿王殿下的养母,兹事体大。”
皇贵妃蓦地睁大眼睛,她倒忘了这一层,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秦瑞言。天元帝将她抬到皇贵妃的位份上,说明秦瑞言的太子之位,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她不可以给他增添污点。
“我明白了,今夜子时,宫中的人会将魏妃送出宫,葬在西山脚下,后续,就麻烦你了。”
“兰姨放心,我一定办妥。”
皇贵妃宫中还有事,没有在宁王府逗留,马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掀开车帘,她看着纷飞的雪花,呢喃道:“来生记得不要再飞入这皇城中!”
回宫后,天元帝正在等她,区区几日时光,他比之前老了好多,鬓发全白,说话也有气无力,他招手让她过去。
“陛下。”
“都办妥了。”
“恩,轻尘是个好孩子。”
“是啊!老六命好,我终究不及他。”
“陛下,您何必妄自菲薄,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您有您的好。”皇贵妃将脸枕在天元帝的腿上,低声说道。
咳咳,天元帝捂着胸口,激烈地咳起来。皇贵妃起身,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用巾帕替他擦拭嘴角,触目惊心的红,刺得她眼睛生疼,“陛下…”
“心儿,我没事儿。”
皇贵妃红了眼眶,“我去求帝师,让他给您瞧病。”
“没用的,帝师看过,人终究是熬不过天的。”
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垂暮的老人,感叹着命运的无奈。
“心儿,安神汤,你不能再喝了。”天元帝突然抓住她的手,“不能再喝了!”
皇贵妃疑惑地看着他,问道:“陛下,不是您让喝的吗?”
天元帝看着灯下,眼中含泪,我见尤怜的女人,心中生出愧疚,“你是你,她是她,不用再喝了。”说完痛苦的闭上眼。
皇贵妃不敢再追问,柔柔地回道:“臣妾不喝了。”
天元帝靠在床头,久久不语,皇贵妃见他睡熟,招呼人来帮忙,将他安置到床榻上,盖好锦被,自己和衣躺在一旁,望着床顶,流了一夜的泪。
次日,大雪骤停,阳光普照大地。
天元帝没有上朝,姜公公带着谕旨,当庭宣读。敕封睿王秦瑞言为太子,入主东宫,天元帝静养期间,着其代理朝政,丞相司马彦辅政。
在众人的恭贺声中,秦瑞言成了新的太子。
金陵城外,一队西楚商队正在通关,自从天元帝热情留下邵阳王,让他与凤仪公主培养感情,西楚商队数量激增,往金陵源源不断送来西楚的锦衣美食,怕他们的王爷,在金陵吃穿不惯。
邵阳王被扣,秦轻尘传令青鸾阁,取消暗杀他的计划,改为监视。
既是监视,那与他来往密切的西楚商队,自然不能逃过青鸾阁的眼睛。摊子铺的太大,青鸾阁人手不够,秦轻尘将青禾打发回去帮忙。卓清回京后,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花颜无聊,遂主动请缨,跟青禾一道儿出任务。
斜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