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事,也就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看着池老爷坐在佣人搬来的圆凳上,轻声细语的问女儿:“闺女?饿了没?你姨娘在厨房和方妈给你熬小清粥,你要不要吃点?”
池槿秋眨眨眼,没说吃,也没说不吃。眼睛直碌碌的盯着穿了一身正装,手上拎着一个皮包,一副要出门的池二少,问:“二哥,你要走?”
“嗯,本来前两天就想走的,但是没看见你醒过来,我不放心。”池二少走过来,爱怜的摸了摸她那乱糟糟的头发,“你醒的凑巧,我正打算今天走的。田叔的遗愿,我不能置之不理。我去一趟,不管找没找着人,也算尽了人事。”
“可是那边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了啊……你连基本的自卫能力都没有,你自己过去,还能活着回来?”池槿秋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似不舍,似害怕,还有一点点恐慌。想来是原身残留的对亲人们的感情作祟,还有明知道那里已经变成火坑,却眼睁睁的看着亲哥送死的无力感。
“你管他死活!”池老爷旁边打岔,怒气冲冲的拄了拄拐杖说:“狗东西!翅膀硬了,他老子的话都听不进去了!他愿意去北三省送死,就让他去!反正家里一屋子的老弱病小由你大哥照顾就够了!有他没他一个样!”
被点名的池大少,一言难尽的看着池老爷一眼,“爹,我们部队接到支援命令,明天要去北平,今晚就要上火车,估计去泰安和日军对战。家里,只能由你照顾了。”
池槿秋明显听见屋里一众人等,一同抽气的声音。池老爷沉默一阵,忽然举起拐杖,照着池家双雄身上一阵噼里啪啦的乱打:“都给老子滚!我池州立没生过你们两个不顾家业的白眼狼!你们要死早点去死!我池家就当从没有过你们两个败家子儿!”
“哎哟老爷!可别打了!”端着清米粥,和两个下粥小菜的李姨娘上来看见这副鸡飞狗跳的场景,忙把粥搁在房门边的小圆桌上,双眼红红的去拉池老爷:“孩子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就算打折他们的腿,他们要走,你也拦不住啊!
“是啊老爷,孩子们都大了,还打他们做什么。”池大太太也在旁边开口相劝,“你要舍不得他们,怕他们战死,就让他们临走前娶房媳妇,纳个姨娘,万一留下了火种,池家也不至于断根。”
“噗——!”刚接过单眼皮小女生,名唤秀秀的佣人,端过来吃了两口米粥的池槿秋,面对她娘毫无眼力,故意插刀的行为,还有池家兄弟一同黑脸的样子,忍不住笑得在床上打滚,“哎哟我滴亲娘也,幸好大家都知道你是疼大哥二哥,真心为池家着想。不然就冲你刚才那些话,大哥二哥不得恨死你!”
“笑什么笑?你娘难道说的不对?”池大太太没好气的拍了她一巴掌,数落起池大少,“你爹知道你二弟要走,昨儿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一宿都没睡着。心里沉甸甸的,做啥事儿都不得劲儿。你倒好,还在你爹伤口上撒盐。不就是个破营长吗?你辞官不就好?你看你娘哭成什么样了!”
池大少默然无声,目不斜视的看着在旁边哭成泪人的李姨娘,半饷皱紧眉头,看向池大太太道:“大太太教训的是,既然我今晚才走,现在还为时尚早,不如就请大太太给我相一房姨太太进门吧。”
竟然宁愿打仗,也不愿意呆在家里守着家人!池槿秋碉堡了,耳边传来池老爷气急败坏的怒吼:“好!好的很!婉儿(池大太太的闺名),你马上去找人,中午就送他们进洞房!”
等到中午,看着大哥二哥胸前绑了两朵红花,两个模样不错的大闺女,羞答答的盖着盖头,站在池家位于县城的两进院子里,池槿秋还恍若做梦,一点真切感都没有。
池家大院门口停着很多私家车,面包车,宾客络绎不绝,池老爷、池大太太有条不紊,笑脸盈盈的在门口迎客,一点儿都看不出是匆促办喜事儿的样子。
池槿秋就纳闷了,不过是给大哥二哥纳妾,爹娘怎么办得这么隆重,跟娶俩媳妇似的,生怕亲朋不知晓。有钱人家的逻辑,真是她这种穷人不能明白的。
外面热闹翻天,呆在屋里养病的池槿秋百无聊赖,拉着才十三岁,被大太太留在她屋里,伺候她的秀秀,一把瓜子贿赂套话。
得知两个哥哥被绑在各自的房间,等着一会儿媒婆过来挑盖头认亲,正式纳娶姨娘后,就把她们各自送入房,来个女上霸王硬上弓,一夜留家种时,她既好笑,又心疼。
想着先前两个哥哥绑上红绸,那一脸生无可恋,绝望至极的表情。池槿秋决定拉他们一把,谁让他们是亲兄妹。
以肚子又饿了,急需吃鸡汤补补身子的理由,池槿秋把秀秀打发开,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摸摸的到池二少房间背后的窗户。
看见池二少五花大绑,跟捆猪似的倒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不由好笑的翻窗去给他解开绳索,引来池二少抱着她痛哭流涕,“好妹子!不罔哥哥疼你一场!大恩不言谢,等哥哥回来,一定给你备份大礼!”
“大礼就不用了,你记得活着回来就好。”池槿秋嫌弃的一把推开他,将大哥给她的独一撅,还有八颗子弹递到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