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林蔚兴高采烈,她把自己的笔记本递过来,严辞以为是数理化题目,他知道林蔚这方面比较差,他还想着等下怎么讲题才能让林蔚听明白,结果一低头,看到洁白的笔记本纸上写着糖醋小排、红烧肉和酸菜鱼。
严辞:“……”
林蔚指着那三样菜名问他:“你说今天是吃糖醋小排好,还是红烧肉好?酸菜鱼也很好吃啊,酸辣酸辣的,很够味,泡汤我能吃两大碗饭。”
严辞:“……”
林蔚又纠结:“也不知道今天食堂有没有酸菜鱼呢……”
虚里一中食堂的饭菜味道不错,但收的伙食费并不多,是以,每个学生都是固定的一个荤菜,一个荤炒菜,一个素菜,再加一份汤。这也意味着,林蔚所列的三个荤菜里,中午她只能选择吃一个。
都想吃,又不能都吃。
她选得艰难。
林蔚催促他:“严辞,你说,我选哪个?”
严辞胡乱一指,林蔚一看,笑得眼睛里缀满了星光,“酸菜鱼?哈哈,就这个了。”
回想起往事的严辞,鬼使神差地对林蔚提了建议,“不如我们去吃酸菜鱼?”
林蔚无知无觉,单想了想酸菜鱼,嘴巴里就开始有口水泛滥,“好啊,晚上吃鱼好,易消化。”
吃酸菜鱼的理由变了,可爱吃酸菜鱼这一点,却没有变。
如果林蔚喜欢他也没有变,多好。
严辞锁上了办公室的门,和林蔚一起走去停车场。身旁人的秀发因为步伐微微飘动,他离得近了,幽幽发香丝丝入鼻间,清新而好闻。黑长直,林蔚一直是这样的发。但高中的时候,林蔚是把头发扎起来的,扎成一束马尾,柔顺地垂落在肩上。也没有这么长,长长了些,她又会剪短到原来的长度。
感觉到严辞的视线,林蔚将耳侧的头发用手指顺到耳后,问他,“看什么呢?”
“看你的头发。”严辞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为什么你高中的时候一直扎马尾,现在却散着披着?”
林蔚没想到严辞会对这个感兴趣,她认真地想了片刻,才说:“因为,学生应该要有学生的样子。”
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该学习的时候学习。高中女生也爱美,可学习更重要。只有把头发扎起来,才方便读书写字。她虽然是一个学渣,但却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学渣。学生该有的样子她都有,不旷课不打耳眼不纹身。嗯,偶尔打架偶尔上课睡觉什么的就不提了。
至于现在,她一方面是懒,随意披散发,毕竟舒服点,随意随性,另一方面,她手笨,不太会盘头发,除了马尾基本上不会弄头发。加上,她是经年的老板,她也爱穿汉服,染个七彩的卷发,不符合汉服的气质。黑长直,最简单,也最方便。
吃酸菜鱼,去了林蔚推荐的一家专门做酸菜鱼的店。在虚里市多年,哪家店好吃哪家店不好吃,想吃什么去哪家店,林蔚搞得一门清。
趁着去卫生间的机会,林蔚这次顺利把账给结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刚谈恋爱的小情侣更不用说了。严辞去结账的时候,得知已经被林蔚给结了,他也没说什么。
送林蔚到楼下的时候,见林蔚没有请他上去坐一坐的意思,严辞主动出击,问林蔚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进她的房子。
下次吧,林蔚随口说。
她没有看到,转身后,严辞眼里的神采黯淡了下来。
林蔚,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哪怕她答应了他,做他的女朋友。
被人炙热的喜欢过,很容易就能感觉到林蔚曾经和现今对他的态度差异。严辞有些无能为力,他在努力地向林蔚靠近,可林蔚周身隔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将他隔绝在外面,不能进入。
严辞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他要耐心点。
林蔚愿意和他在一起,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其他的,只能慢慢来。慢慢来,就好。
严辞开门回家的时候,严母正在看电视。温婉的五官,气质出众,保养得宜的严母,看到自家儿子推门进来,笑着说了一声回来了。
严辞嗯了一声,他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爸还没回来?”
“他今晚有应酬,要晚点。”严母说,“今天没听说你晚上有手术,这么晚回来,是有节目?”
严辞放下水杯,走了过来,看到她手边的照片,眼中划过一抹诧异,“怎么把这照片拿出来了?”
严母,也就是周教授,她把照片递给严辞,说,“今天在学校我遇到了一个人。”
她指指照片里的林蔚,“就是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怎么变,还是那么漂亮,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周教授是见过林蔚的,严辞开家长会,她下课迟,去晚了,教室里的家长们陆续都散了,远远地,她看到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和她的闷葫芦儿子说话,那小姑娘眉飞色舞,而她的闷葫芦儿子,罕见地没有不耐烦,甚至嘴角含了一丝笑,只是不够明显,连说话的小姑娘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