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女子的声音,异常熟悉。
雪盏?
沈明珺脚步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忙稳了下来,刚刚那个扑面而来的熟悉感的女声还在耳畔回响着,雪盏,是雪盏,她忙加快了步伐。
雪盏怎么来?还是这个时辰?现在外头到底如何了?欣喜若狂之后,她又想到了如今的光景,不可预料。
她开了门。印入眼帘的是身着绿衫裙的雪盏,脸上带着担忧和急促之色,身后是一袭正红色宫装的裴舒雅,身旁的寄柳和寄萍,一人打着油纸伞,一人打着红灯笼。
沈明珺抑制不住的激动,眼里闪烁着星星,热泪盈眶,上下唇打颤,“舒、舒雅姐姐,你你你你怎么了?”
裴舒雅抬了抬下巴,脸上挂着戏谑的笑,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能来,能来,快进来,外头冷……”沈明珺反应过来,脸上堆满了笑意,说着就退到了一旁,对上雪盏担忧又打量的眼神,忙攥住了她冰冷的手,以示安慰。
裴舒雅蹙着眉,视线落在室内,四下打量,眉间却越来越蹙,一脸的不满意,却还是在往里走着。沈明珺准备善后,寄柳收了伞,笑意盈盈道:“淳主子,你进去吧,这里奴婢来就可以了。”
“小主,你进去吧,奴婢在这等着。”雪盏紧接着说。
沈明珺听了,点点头,带着笑便跟上了裴舒雅,轻声说:“舒雅姐姐,怎么今儿个来了?外头下雪了,好冷。”
“瑞雪丰兆年。”裴舒雅笑着说完,又紧接着说:“皇上所谓的安排就是这啊?你也不觉得委屈吗?没说支人来告知我一声,还一住就住了这么久。”
沈明珺耸耸肩,笑着回:“我觉得这儿还挺好的,安逸自在。”
裴舒雅责怪又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你啊你,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沈明珺抿嘴笑了下。
两人坐下来。裴舒雅说:“知道我今儿个为什么来吗?”
沈明珺倒了两杯简单的热茶坐下来,很给面子的反问了下,“为什么?”
裴舒雅拿起茶盏,揭开茶盖,刮了刮茶叶,慢条斯理的抿了口,道:“自然是给你带来好消息的。”
闻言,沈明珺婉转的“哦”了声,调皮道:“洗耳恭听,什么好消息啊?”
裴舒雅收了收嘴角笑,瞬间变得严肃了一点,四下一看,收回视线落在沈明珺身上,低声说:“媚妃也死了,如今太后精神恍惚,在慈宁宫闭门不出,差不多就那样了,收拾收拾跟我回昭阳宫吧。”
闻言,沈明珺诧异,眼睛微睁,“太后怎么会……”一个敢垂帘听政的人,这么短的时间就突然那样了,不敢相信。
裴舒雅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努了努嘴说,“这个就要去问皇上了。”
“啊?”
“被下药的,一辈子作恶太多,苟活了这么多年,还想怎样?不成真想篡位成功啊。”
沈明珺张了张嘴巴,忙捂住。既然裴舒雅这么坦然的说出来,那应该除了皇上,没人敢这么做了。
不过这确实有点冒险了。
太后这边不行了,秦丞相怎么还坐得住的?还有媚妃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大魏国竟然无动于衷?
这似乎有点不解啊。
裴舒雅见沈明珺眉间紧蹙,一脸的纠结之色,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轻声说:“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沈明珺抿了抿嘴。
裴舒雅支了支下巴。
沈明珺思忖了会儿,若她在裴舒雅面前都不好意思问,那还能在谁的面前问,这样想着,她就把什么后宫禁忌抛之脑后了,问:“听含冬说媚妃死得很突然,也很凄惨,那、那大魏那边……”言下之意很明确了。毕竟当初媚妃是打着两国和平的口号来的,嗯,这样的话应该大魏那边不管怎样,都会要个说法。
裴舒雅轻讽地扯了扯唇角,“大魏皇帝还巴不得媚妃死了。”余下的就没说了。
沈明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紧接着又问:“舒雅姐姐,太后那个情况,秦丞相那边怎么没有响动……”
裴舒雅放低了声音,“皇上找个了人易容跟太后一样,一直保持跟秦丞相接触,就算有一天被戳破了也没什么了,皇上一直在忙着科举,忙着广纳人才,朝中的人也换了一小半,边疆有我父亲守着,谁都忌惮,对了,你有个好哥哥,如今‘小将军’之称都传来盛京了,我父亲被称为裴阎王,现在又有个沈小将军,虽然边境小国的人都蠢蠢欲动,但目前还不敢贸然侵犯……”
沈明珺惊喜道:“我哥哥?”
裴舒雅用鼻音“嗯”了下,道:“是啊,你哥哥沈柯,可厉害了,一个人侵入番国,将首领杀了,挂在朝堂之上,引起内讧后,紧接着发兵攻破城门……”
光是这样听着,沈明珺觉得已经热血沸腾了。她的哥哥太厉害了,找到了自己最擅长的,最喜欢的领域,而不是虚度光阴。
她的举荐没有错。
沈明珺发自内心的高兴,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