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标？我们这一路过来又是翻墙，又是走小路的, 全程躲着着摄像头，本来半个钟就能到的路, 我们居然花了一个半小时, 我猜红色通缉令的逃犯，逃亡路线也不过如此。”
说到最后，顾语凡都有些小自恋了。
“可是你觉得有嫌疑犯会坐高铁？”
顾语凡理直气壮的反问：“高铁怎么了？难不成你还想跋山涉水徒步行走？”
“高铁是实名制的。”戚荷幽幽地叹气。
“……”
“我们进高铁站的时候不还刷过脸了吗？”
“……”
“我猜，我们现在不仅暴露了当前位置, 连目的地是哪都暴露了。”
“……”
顾语凡沉默着打开手机打算给戚瞎瞎买蛋糕，“现在是法治社会，这是个人隐私应该没有这么容易查吧？”
“别，我们再挣扎一下！”戚荷一把抢过闺蜜手上的手机，关掉支付码页面后，重新递了过去。
“怎么挣扎啊？”顾语凡说起话来轻飘飘的，眼里满是绝望。
“我们别去临城了，20分钟后不是到海市吗？我们在那下车，随机更改目的地，我就不信还能被人抓到了。”
*****
同一时刻，星茂山庄。
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给两个助理打电话。
“喂，林助。是我，睡了吗？”
“没睡就好，我现在需要你帮个忙……对，你先帮我查一下顾语凡和戚荷是不是在一起？如果是就两个一起查，任何线索都不要放过，如果不是那就先别管我妹。”
“嗯，先查戚荷的。能定位最好，确定位置后马上派人跟着……嗯，对。先背地跟着不用让她知道，但务必要保证事情在可控范围内。”
林助跟了顾北梵多年，两人在工作上向来配合默契，所以林助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顾北方便没隐瞒，直接说了实情。
林助在电话那头说了声“好”，转身向下面的人交代任务。
顾北梵已靠着窗站着，手上握着那张《离婚协议》，突然间只觉得空气沉闷，他将东西放下，侧过身推开玻璃门，走向露天阳台。
天空中飘着雨，雨水缓缓滑过他的下颚，头上短发被水侵染，一缕一缕的粘在一起，他就这么静静的站了会儿，走回房间把那张尚未看完的协议书，扔进碎纸机。
平时文件时顾北梵向来都是心平气和的，若有不满意的地方便直接让人拿回去改，可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离婚协议”四字后，“心平气和”这个词便与他没关系了。
而比《离婚协议》要刺激的是那个落在浴室门口的验孕棒纸盒，顾北梵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依然没找到盒子里的东西。
最后这位轻度洁癖患者几乎是毫无脾气地蹲在垃圾桶边，徒手翻找。
顾氏的人脉比众人想象中得要广，任务交代下去后不到半小时，顾北梵便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嗯，是我。”
“找到了？好，把列车号、目的地、下车时间发到我的手机上，现在申请航线估计是来不及了，帮我订个去临城的航班。”
“继续帮我盯着她们，如果有变化，第一时间通知我……嗯，麻烦你了。”
挂掉电话后，顾北梵转身去了机场。
安检，登机，起航。
*****
顾语凡和戚荷下了高铁后，正好是晚上九点，她们本来想着就在海城落脚，但下高铁时刷了身份证，坐标暴露，不能久留。
于是她们离开火车站后便坐上大巴车，匆匆去了隔壁一古城。
古城的风光很好，大巴车从山上开往山下时，隔着玻璃窗便能看到被大山环绕的古城，护城河的两岸这彩色灯带，水面上小船挂着小灯。
星河散落，如画如卷。
现在是十一点半，夜已深，她们在河畔的一民宿落脚，简单洗漱后便疲倦的睡下。
“早上好。”
“嗯，早上好。”
戚荷伸着懒腰，扯了扯睡裙的一角，侧眯着眼打算再睡会儿，“既然我们都逃婚成功了那就再睡会儿。”
潜意识里，戚荷觉得既然她们能安安稳稳地睡在这，不被人捉回去，这就是逃婚成功的证明。
可顾语凡耳朵灵，一听到“都”字，就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小狐狸似的开始套话。
半分钟后，戚瞎瞎被人从被子中拎出来。
“姐妹你怎么可以瞒着我！我逃婚，顾北梵不一定会有反应，但是你跑了，我们两个就是被抓回去的命。”顾语凡想到亲哥变态起来的模样，裹着小被子瑟瑟发抖。
“我这不也是因为过不下去，才跑了吗？”戚荷不满嘟囔，“你也知道顾北梵的男人狗得不行，我又没胆子直接跟他说离婚，就只能和你一起跑了。”
顾语凡：“……”
“不过我在桌上给他留了份离婚协议，他应该能看到的，我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