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躺了太久,打完点滴后戚荷起身只觉得脚有些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抓着顾北梵的手臂试图重新站稳,但这次双脚还没站稳,就身子一空,被人抱起。
戚荷习惯性地环上他的脖颈,被他一路抱上顶楼。
今晚的月色很好,淡白色的月光笼罩在地面上,像一张从天而降的纱网,朦胧而美好。
“我们现在去哪?”
“带你回去。”
戚荷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楼顶中央停着辆直升飞机。
“你会开?”
“嗯,我有专业驾照。不过这次请了驾驶员,如果你想让我开,也不是不可……”
“别了,别了。”戚荷赶忙摆手。
直升飞机的速度很快,一个小时后便到达了南城。
降落时戚荷低着头,看着玻璃窗外绚烂的夜景,忽然感觉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就像地面上模糊的霓虹灯,远远看着并不真切。
“对了,我们先回来了,那顾语凡怎么办?”戚荷想到顾语凡被放鸽子后疯狂咆哮的模样,忐忑不安地捏着手指。
“我们走之前顾语凡已经就醒了。”他把戚荷交叠的手指分开,继而说明:“和她说了,我们先走,明天她自己回来。”
“可是,古城回南城其实挺麻烦的,要转两次车才能坐上高铁……其实我们可以等她的,你前边怎么不提醒我?”
“戚荷,顾语凡已经是成年人了,你不用太担心。”顾北梵说完话时,直升飞机正好降落在星茂山庄的停机坪上。
“我抱你下去。”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的。”
所以接下来这段路,戚荷始终和顾北梵保持着半米距离,仿佛一个固执的孩子,只为证明自己能独立行走。
回到家后,戚荷想洗澡。
她走到衣帽间,打开柜子打算去拿换洗的衣物,然后看着被自己搬空一半的柜子,有些发愣。
“怎么了?”
“我……”
她说了一个“我”后,剩下的话就全卡在喉咙里。顾北梵站在戚荷身后上下打量着柜子,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找不到浴巾了?”
戚瞎瞎心虚地点头。她“逃婚”的时候,拖着两大个行李箱,而两条浴巾就是在那时候被带走的。
戚瞎瞎实在受不了顾北梵这种质问的眼神,于是最后讪讪的开口,说了句瞎话:“我觉得可能是浴巾长脚了,不然怎么会找不到了呢?”
顾北梵随意地应着,将一条浴巾递给戚荷。
“这条新的,我还没用过。”
“唔……好。”戚荷接过,又在在柜子中翻出一条睡裙,转身去浴室洗澡。
浴室内。
水哗啦啦的流着,戚荷缩在浴缸里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
她想放空,可一这么开始想,思绪就乱成一团麻,“离婚”、“逃婚”、“医院”、“怀孕”几个词语一个个分开单独看似乎也还好,但排在一起接踵而来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魔幻…魔幻现实主义啊。
戚荷伸着手指百无聊赖地戳着水面,目光随着水波来回转动,由近及远,最后落到了远处的地砖上。
那鲜红的几滴东西是什么?
戚瞎瞎从浴缸中做起身,向前探了探脑袋,再定睛一看,觉得眩晕感很强,然后眼一黑,毫无悬念地晕在浴缸里。
卧室里,男人来回踱步。
顾北梵知道戚荷是没怀孕,虽然说是暂时留住了她,但毕竟是假的,早是要露馅的,何况她的生理期就在这几天。
他站在浴室前低声道:“戚荷,待会儿我们谈一谈吧。”
……
没人应。
顾北梵只当她还在生气,便站在门旁默默等她。这个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不由得有些紧张。
“戚荷,你听得到吗?”
“戚荷,就算生气了也先应一声,好吗?”
浴室的门锁了,而她始终没应。
顾北梵一时间找不到钥匙,只能选择破门而入。
*****
戚铭和顾北梵是多年的朋友,他放下听诊器,意味深长地看着顾北梵。
“戚荷今天生理期对吧?可是我记得她是不晕这血的。”
自从戚荷第一次晕血后,家里就为她请来了专业人员开导她,意在防止长大后月月晕倒。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些努力都没白费。长大后,每个月到了特殊的几天,戚荷就会反复告诉自己这是人体正常现象,不需要害怕。
之后这一路也算平安。
所以戚铭不大理解戚荷这次晕血的症状。
他想了想开口继续道:“等戚荷醒来,我再诊断一下。真要是连这也晕的话,以后真不好办了……特殊时期,一天怎么也得晕三次以上,毕竟女生这种事不可能让别人来帮……”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