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来分钟后，顾北梵撑着雨伞来接她。
“你前面说的那家店在哪？”
“啊？我也不知道，要不开导航？或者……我来开车吧，我考完驾照后好像好久都没开过车了。现在看着手有些痒。”戚司机搓着小手跃跃欲试。
“好, 你来开。”顾北梵把钥匙递给戚荷，“开慢点，注意安全。”
坐上驾驶座，调整好座椅后，戚司机正式起航。
只是南城道路纵横交错，于情于理导航失误了。
“啊……我是不是又开错路了？”
“没事，你慢慢来。”
“你今天应该要工作吧？我这样是不是占用了你时间？”戚荷说着莫名心虚。
“今天没工作。”
“不可能吧，今天可是星期一，平常你周末都要工作的。”小姑娘开车时很专心，所以说话时语气也就显得含糊。
顾北梵听完，忽然觉得有什么堵在心里，静默了一路。
图片中那家很仙的店其实并不适合夏天，室内有空调，但是长着花花草草适合摆拍的地方却都在户外。
戚荷远远地看了看，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推开玻璃门选择坐到室内。
“不过去了？”
“嗯，就在这。”戚荷坐下，把放在桌面上的菜单推了过去，“你先点，我先拍个照。”
顾北梵侧过头，看着桌上那本鲜红的《离婚证》再一次陷入沉默。
“对了，顾北梵你有没有觉得很开心？我觉得领到《离婚证》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特别舒服！”
“……”
“之前领证的时候我都没po过，这次一定要好好炫耀一番。”
“……”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还是更适合当朋友。毕竟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过爱情。”
“……”
戚荷知道顾北梵对甜品无感，于是看着这甜腻的菜单陷入沉思，最后点了份看上去不是很甜的甜品给他。
·
待服务员上菜后，男人看着桌面上那个绿色的抹茶馅饼，沉吟道：“这是给我的？”
“对啊，抹茶味有点小苦。不是正合你意？”
“……”
接下来的早茶时间两人的表现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戚荷刷着手机哼着小调吃得津津有味，而坐在他对面的顾北梵看着那绿色的玩意，眸色沉沉，食不知味。
吃完后两人还坐在餐桌前聊了几句，最后快离开的时候顾北梵起身买单。
戚荷站在他身后，看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咽了咽口水开口道：“微信还是支付宝？”
“嗯？”
“这次早茶的费用平摊，我得把我的那一半还给你。都离婚了，肯定要算清楚些。”戚荷边说边打开手机，“算了，我还是微信转给你吧，支付宝都没和你加过好友呢。”
“不用。”
“还是转给你吧。”
顾北梵的心情很沉，尤其是当戚荷说要和他算清的时候，一股无名火就这样在他心中燃烧。
“我说不用！”他的声音倒不是很大，可那冰到底谷的声音冷得戚荷发慌。
戚荷握着手机的手，尴尬地夹在空中，给也不是，收也不是，窘到不行。最后闷闷地哼了声：“你个大男子主义，我以后再也不和你一起吃饭了。”
*****
离婚后一要分居，二要分割财产。
不过戚荷和顾北梵两人好像对后者都不大热衷，粗略的商量后还是打算之后先分居，然后再让律师来帮忙分割财产。
戚荷拖着的箱子临走前还不忘交代，“你别给我不属于我的东西啊，我家有矿要我继承，才看不上你的破东西。”
顾北梵沉默着点头，拉开后备箱。
戚荷放好行李后，站在马路中间的位置，开始纠结坐后座还是副驾。
男人抬头瞄了她一眼，淡淡道：“坐副驾，我不是司机。”
“好吧。”小姑娘点头。
傍晚的夕阳落下金灿灿的光芒，泊油路面闪闪发亮。戚荷侧着脑袋看了一路的风景忽然就有种很不真切的感觉。
半晌，她开口：“我们真的离婚了啊……”
男人“嗯”了声，语调平平。
顾北梵这么应，戚荷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最后换了个话题。
“我们离婚的事得选个时间和爸妈说一下，虽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你口才这么好，说服他们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好，”他点头，“你前面和语凡联系好了吧？”
“嗯。”
戚荷名下房产众多，但可能是一个人过得太寂寞，所以这次她一个都没选。
那搬到哪？
她搬到了好姐妹顾语凡那。
“我这次总算是放心，也不担心别人嚼舌根了。”戚荷高兴地笑着，笑声轻盈，像被风缓缓吹动的风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