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总有邻居吧,要是人家看到……”戚荷觉得很丢脸,于是后面的话也便没说出来,但顺着这个逻辑往下,并不难猜测。
——要是被人,都前夫前妻了还在一起过夜,多多少少会被人说闲话吧。
“没有邻居,大平层一层只有一户。”
“啊?是吗?”戚瞎瞎挠了挠头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其实她是在介意,自己都和顾北梵离婚了,却还和他发生这种关系。
男人倒也了然,“昨晚的事我先道歉,你醉了,趁人只危是我的不好,有做措施,你可以让我负责。”
“没事,没事,成年人嘛…互相理解。”戚荷拜拜手,嘴上是讪讪的笑,可心里却还是虚的。
“戚荷。”顾北梵沉声。
小姑娘“嘿嘿”地假笑,随意应合两句,穿上衣服,冲进浴室瞎洗了把脸,然后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冲出大楼。
*
戚荷在一个巷子里兜兜转转了半天,折来折去,可最后又绕回了原地。
一个路过的大爷好心问:“小姑娘,怎么了?我前面就在这儿看到你,结果你在里边绕了半天,最后又回到原地,是不是迷路了?”
戚荷摇头:“没有,谢谢。其实我该找一家早点铺我记得,我记得以前在一中念书的时候,同学们都喜欢去那家店。”
戚荷家境好,以前上中学还在戚宅里住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阿姨都会为她端来热气腾腾的早餐。
戚荷习惯西式,起得早的时候会吃块小牛排,但她一般起得晚,多在迟到边缘疯狂试探,所以基本上都是带个三明治路上吃。可后来自从尝了一次王姨的早点后,才知道原来“平民”早点,也如此美味。
“王姨的那家店?”
戚瞎瞎小鸡啄米式点头。
“这家店啊,两年前就搬走了,阿姨年纪大了,我猜大概率不干了。”大爷叹气。
“啊?怎么会?不是生意挺好的吗?”戚荷茫然,记忆中王阿姨的店铺虽然有些偏僻,可生意一向是很好的。
“我知道她搬走了,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干?唉,这行虽然利润还行,但真的特别累……要不你再去其它巷子找找?”
“好。谢谢您,我再找找。”
戚荷出生于戚式这样的家族,从小到大在物质上就从未被亏待过。哪怕她不是在名校念书,就算是不学无术,靠着家族信托过日子也能很滋润。
人间劳苦,似乎离她太远。
不过现在她多多少少有些感同身受了。
——离婚后戚荷就想着自力更生过些日子。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像她这种不入流的编剧,想挣钱,要么是当抢手,要么就是按甲方要求写成本定制狗血剧本。
可无论是哪样,都不是她想要的。
以前她图好玩,写过是狗血剧本,可写完后又觉得立意太低,虽博眼球,但却违背了初衷。现在的她有点偏理想主义。立意和艺术性没太大毛病,可商业价值却很低。
按圈内那些小姐妹的经历推测,她以后走的路线,大概就是当个花瓶,然后家里出资买剧本,请导演,调演员,打上“逼格”的标签,圈内姐妹互相捧场。
“怎么站在这儿发呆?”
戚荷转身,发现顾北梵放在她身后。还在为自己的职业发展伤春悲秋的小姑娘,似乎没缓过神,还是愣愣的。
“有家早点店,我以前上中学的时候特别喜欢,她家的豆花和油条特别好吃。店铺搬走了,我找不到,而且也不知道阿姨还有继续干。”
“王阿姨那家吗?”顾北梵问。
“唉,”苏映意外:“你也知道?以前吃过。”
男人笑笑,口吻有些自嘲:“嗯,你好像不记得我们是校友了……算了,没关系我带你过去吧。”
两人走出巷子,一路沉默着走到对面的大街上,站在斑马线那头等红绿灯时,戚荷拿出手机随意的刷着。把大号切换成小号,有些发愣:发生了什么,怎么一夜间涨粉这么多呀?
“绿灯了,先过去在玩?”
戚瞎瞎点头,将手机锁屏,放入口袋中。
马路对面是繁华的商街区,左边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右边一侧是商业广场,一楼的地方有许多网红店,戚荷琢磨了一会儿,怀疑顾北梵是找错地了。
“不会在这边吧?王阿姨是买豆花和油条的,这边的店租,她划不来的。”豆花和油条这种东西,不可能定价太高,把店铺开在这种地方,无论怎么卖都是赔本的。
“的确是赔本买卖,她老人家就图个乐子。”
顾北梵顿了顿,又解释:“你别太担心,王恒域是他儿子。”
王恒域是南城新晋企业家,前些年白手起家,一年前完成IPO,想到这,戚荷松了口气,“那王阿姨现在应该过得挺好。”
“嗯,善良的人值得被生活温柔对待。”顾北梵牵着戚荷的手,一路把人牵到店门口。
可戚荷变扭地想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