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远远离开的人,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魔修现在都各自组团,形成了相应的势力。”
“嗯,我听说有些魔修已建立了门派,在各个地方广收弟子。”容芳苓平静道。
其实她从前以魔尊身份掌控了修仙界内所有魔修,那时因为有她在,魔修倒也不任意而动,基本上以听命于为主。她死后,魔修群龙无首,才会逐渐有了各自的势力。
修仙界的各大门派,总以为灭了魔尊便是灭了天下魔修,殊不知魔修本就与其他道修、佛修、剑修一样,是修仙界自然存在的,灭不尽,杀不光,一旦群龙无首,反而割据而起,更加不好控制。
“现下太初山势力大减,各大门派自顾不暇,唯独不惹事生非的天玄宗屹立。若能在此时创建门派,招收许多魔修入麾下,日后结界破灭时,倒能重振魔山。”夏洸若有似无的提议。
容芳苓一怔,扭头看着他。
夏洸脸上是平淡的笑意,仿佛他只是随口一说,不含任何意思。
章节目录 建立门派
但是容芳苓却把这句话听进去了。
正如夏洸所说, 太初山势力大减后, 各大门派自顾不暇, 天玄宗又稳固自守,不找魔修麻烦,各地的魔修开始自立门派, 即便她此刻出手,旁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她之所以给魔山设下结界, 完全是因为担心魔山被修仙界其他门派攻破,若日后结界消失,魔山暴露在修仙界门派众人面前,只要能拥有足够庞大的魔修弟子,要与天争一争, 也不是不可。
她又坐回地上,开始盘膝思考,夏洸陪在边上静静候着。
结界内,方乐一身仙衣立在荷塘边,他看了一会儿, 然后忽然蹲下,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池塘内的倒影。
衡栾凑过来:“怎么了?”
“母亲在地上写字。”方乐说道。
衡栾侧目一看, 果然看见倒影中的容芳苓, 盘膝坐在地上, 并抬起手在地面画了一画。那是一个匾额的图形,上面写着两个字——方乐。
衡栾是条笨龙,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意思, 但是方乐却只一眼,就知道容芳苓准备做什么。匾额用来悬挂门派之上,匾额上的字,就是门派之名。容芳苓准备建立门派,招募天下魔修弟子。
母亲……
“我隐忍太久了,”容芳苓写下字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从今日开始,魔修便不再隐藏在各个门派之下。”她要魔修,在这修仙界内,也有一席之地!
天玄宗门,须晁立在一块八卦道场之上,看着远处层层叠起的云栾,自从十四年前与容芳苓分道扬镳,他便时不时的会如此眺望,脑海浮现出扎根在记忆深处,他一直无法忘记的过去。
他没有忘记,曾经他的那些挚友,如何被散修残杀,鲜血淌满遍地,他只能抱着他们冰冷的身躯,冷冷跪在雨水中。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人……我们没有犯错,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他们要杀人……
——这个世界,并非全部都是光明。当黑暗来临之时,我们这些处于这个世界阴影中的人,需要变得比任何人都坚强,坚强如熊熊燃烧的烈火,能够拥有照亮自己周围所有……将黑暗变成光明的力量。
这些年来,所有人看到的须晁都是彬彬有礼,优雅从容,他一步一步凭着阵法之术在门派立足,纵然灵根不高,却也能凭自己的本事修炼到筑基期,这样的速度,可不是同灵根的那些修仙者可以比拟的。更何况阵法之术更玄妙,以他筑基期的修为,若要杀人,只凭阵法就可以灭一个修为远远在他之上的人。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隐藏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从前无法抹去的黑暗、痛苦、愤怒,和憎恶。只是他将一切隐藏在风轻云淡的表面之下,众人皆无法察觉。
天玄宗的女弟子有一些对须晁十分有好感,因为须晁的容貌确实非常出色,再加上他为人随和,总是乐于助人,在天玄宗的口碑非常好,也惹得女弟子钦慕爱恋。
酆修齐常常拿这点跟他开玩笑,说他日后若是真找了道侣,怕是有一大波小姐姐小妹妹要伤心了。
须晁只但笑不语,似乎从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因为与须晁走得近,酆修齐有时候看不到他内心的东西,譬如这些年他总是会像现在这样立在道场边缘,迎风看着远处翻滚的云层。
“须晁,”酆修齐走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