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我没有这么想,没有!
“伊邪那美命,你责怪她枉顾生灵性命肆意妄为,那你又如何?身为黄泉女神却踏足人间,是想要把这人间也变成鬼蜮吗?”
“是呢,这样的世界,被她们母女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世界,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归于黄泉,永享乐土。”她看向发问的人,笑道:“安倍晴明,为了拯救世人甘愿舍弃掉自身一切的你,知道了这些,还愿意站在那边,保护你所谓的……‘孩子’吗?”
白衣的阴阳师没有回答,只是松开了怀抱站起身来。
抚子察觉到温暖的离去,心下一片冰凉,却不敢开口唤他,只是拽着他衣摆的手不肯松开。
“天一,太阴。”晴明对着虚空喊出了两个名字。
话音一落,一大一小两位女性凭空出现在他的身旁。
金发及腰,温柔婉约的女性微笑着,说着好久不见。
扎着双马尾的矮小女孩双手叉腰,不满地抱怨起来:“晴明你真是的,这么久不叫我们,还以为你真的把我们忘了呢。”
确实忘记了。
对于阴阳师来说,名字就是最强的咒。
他当初为了破开黄泉女神的束缚,逼不得已舍弃掉了“安倍晴明”的一切,以名字为契约召唤的十二神将自然也属于被遗忘的范畴。不过如今既然已经找回来了,就没必要再讲出来凭白让他们担心。
阴阳师安抚似地摸了摸她的头,又看向一旁的天一,吩咐道:“抚子你拜托你们了。”
“为什么?”明明她心虚得根本不敢跟他的视线相交,为什么他却还是愿意帮她?
“身为阴阳师,守护人间是我的职责。”
是……这样啊,也是呢,她想太多了,老师只能想要保护这个世界而已。
“而且我认识的抚子,不是她说的那种人。”
直率坦荡,积极乐观,从不逃避,固执地闷头向前冲,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明明心软得要命还要强迫自己履行职责,做原本不愿意做的事。
连生活的乐趣都还没能学会体会,就已经踏上了名为拯救的修罗场。
在适应血海之前,她应该先学会欣赏雪景。
在懂得失去的痛苦之前,她应该先学会接受旁人的帮助。
在开始承担责任之前,她应该先学会撒娇。
顺序错了,并不是她的错。
所以在那个时候,面对这孩子难得会露出的一点点私人情绪,他就算是逼迫她,也要她留住当时的心情。或许现在已经有些晚了,但她应该学会的东西,他想要教会她。
“所以,觉得下不了手也好,想要休息也罢,都无所谓。”晴明挡在了抚子的前面,回过头来冲她露出了一个游刃有余的笑容。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师傅,抚子,我会保护你。”
他说……保护我?
花耶总是喊着要我保护她,礼奈也总说要跟我并肩作战。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我。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抚子睁大了眼睛,原本因为软弱而奔流不息的泪水停了。
视线中,那个人的背影慢慢从模糊变得清晰,他周身绽放的光华绚烂得过于耀眼,点着了她从花耶死后一直死寂着的灵魂。
只是这把火似乎有点烧得过于旺盛了,抚子觉得自己的大脑烧得一片空白,心跳开始越来越快,脸也快要着了。明明是这么危险的地方,她竟然整个人都呆滞了。
“朱雀!”
身旁的天一紧张地喊了出来,猛地唤回了抚子的意识。
一位刚刚并不在场的红发神将倒在一旁,受伤不轻,半天都没能爬起来。那边,黄泉女神以一敌五,面对晴明的咒和另外四位神将的联手攻击,仍不落下风。
不愧是旷古烁今的大阴阳师,面对最高位阶的女神也能拼个五五分。
不过还是不行,一旦伊邪那美被惹火了,老师他们肯定会输。
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她必须做点什么。
但那张跟花耶一模一样的脸实在是……
明知道那不是她原本的面孔,但怎么才能逼得她变回原形呢?
抚子将目光定在老师的背后,不去看黄泉女神那会干扰她思维的形貌,思维立刻就清晰起来。想来不光是属于花耶的外表在影响她,这估计也是一种术,只要不移开目光就会持续性地攻击精神和心智的术。
堂堂的黄泉女神,这个世界最高位的双神之一,要说没有这种被动生效的神术反而有点说不过去了。只是这术法大约是跟她所展现出的外形有所关联,所以才只对她一人生效,老师才得以不受影响。
所以问题又回到原点了,怎么让她变回原形呢?
就在她努力思考破局的关键时,前方的战局再次出现了变化。
伊邪那美的周身突然燃起来了紫黑色的火焰,一时间竟然逼得神将们不得近身。她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