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失去的不仅仅是一大半的兵力,还有对战场了如指掌,被官兵视为战神的将军。
新提拔起来的将军在面对陆震霄的时候完全不是对手,只要对上便节节败退,幸好还有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老将军卢凯、老将军韩元,可以与陆震霄匹敌。
燕回不能亲自上阵,一则他的身体吃不消,二则他不能让小皇帝燕琅离开他的视线,但是他坐守京城,震慑朝堂中的肖小。
燕家皇室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怂货 ,被他杀了一批,剩下的虽然不敢做什么,但是燕回知道,他们都在等他死。
这些年,他的身子几本已经被那阴损的毒给掏空,现在每多活一天,都是像老天爷挣命。
可是那些人也不想想,如果他真的死了,还会留他们在这世上蹦跶么?
燕回捏着又一处城池失守的密信冷笑,就算是大燕江山气数已尽又怎么样。
他不想给的,他们也不能强要!
因为燕回的强势,朝廷和反叛军以长江为界,僵持数年之久。
小皇帝燕琅也从一个小胖子长成了一个可独当一面的如玉少年。
近年,燕回甚少插手朝堂中事,然而终于亲政的燕琅却并不高兴。
他从御医的口中得知,他的叔祖父时日不多了。
因为担忧燕回的身体,他特允燕回住在宫中,御医时刻照看着,可是哪怕如此,一天天叔祖父的身体还是一天天的衰败下来,还不到而立之年,就已头发全白,燕琅无比痛心。
前几日叔祖父又陷入了昏厥,到今日都没醒,燕琅只守在燕回的床前,生怕一个眨眼,叔祖父就不见了。
“叔祖父你醒了?”燕琅一脸惊喜,脸上的泪痕都没擦去。
燕回有些发散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顿了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反叛军打到哪了?”
燕琅脸上的喜色一顿,假装若无其事道:“叔祖父才刚醒,就不要忧心了,国事自有朕呢。”
燕回瞥了他一眼,燕琅顿时僵在原地,“叔、叔祖父……”
燕回没有训斥他,只是微微抬眼,比常人略大一圈的墨色眸子幽深如寒潭无比淡漠。突然他扶着床边低低的咳嗽了起来,一滩血迹顺着嘴角染红了半张帕子。
燕琅瞳孔狠狠地一缩,声音猛地拔高,“御医、御医!”
燕回抬手止住了燕琅,“无妨!这几年每日都要这般,你见的还少了,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还这般莽撞!不必叫御医来。扶本王出去吧!”
“叔祖父,外面风大,您的身体……”看着燕回那苍白惨淡的面容,燕琅非常的郁结痛苦,这几年他虽然因为叔祖父的狠辣手段对他有些惧怕,但是却仍旧对这个虽然不是父亲却充当了父亲之位守护他长大的叔祖父充满了孺慕。
这段日子,叔祖父病情加重,隔三差五便要昏迷几日,他不敢将这些国事拿到他面前来说,可若是叔祖父出去见到遍地狼烟,定然能猜到。
燕琅握紧了拳头,噗通一声跪在了燕回的面前,面色悲苦,“叔祖父,长江以北没能守住,卢老将军、韩老将军相继战死,大批城池失守,估计不日便要打到京城了。”
燕回怔了怔,忽然失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少年,“陆震霄要来取本王的命,为陆氏报仇了啊!”
只是燕回却已经想不起来那个嫁给他之后一直居于后院的女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子了。
他只记得,自己得知她与一个穷书生私相授受红杏出墙后第二日,她便歇斯底里的冲到了他的房间以死相逼要他和离,最后一头撞死在柱子上,鲜血飞溅了一地,那屋子几日都充满了血气。
一个在他生命里毫无存在感的女子,一个自己犯了错自尽的女子,最后竟然成了推翻大燕江山的一个理由。
“在几个月前,陆震霄已经病死了,现在执掌叛军的是一个叫楚寒笙的书生。”燕琅看了一眼燕回的表情,继续说道:“他言明叔祖父逼死了他的挚爱,要亲自取叔祖父的命为叔……叔祖母报仇。”
“陆震霄死了?一个书生执掌了叛军?还要为他的挚爱陆六娘报仇?”燕回玩味的笑了,“我道是哪里来的书生,原来,是他啊……”
燕琅很气愤,“不过是个蝇营狗苟的小人,有些才学有些急智,一张巧言善辩的嘴,能笼络人心,能骗得无数女人倾心,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吃女人饭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