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一愣,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是叫自己。她又红了脸,有些磕巴道:“没,没有了,挺好的。”
“那好,我就帮您挂起来,到时候您直接来这里取就行。”
“好的,谢谢。”
朗月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江珩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两人带着一个电灯泡又马不停蹄的赶往下一家。
跟风格现代化的婚纱设计中心不一样,做秀禾的是一家老店面,据说已有百年历史了。这家店是江母介绍来的,当时订婚的旗袍就是在这里做的。做衣服的师傅已经70来岁了,看见有人进门,连眼抬都没抬。低着头忙着手头的活计,朗月凑近一看,原来是忙着在给裙边上刺绣。
热心的小徒弟接待了他们几个:“您几位是来做衣服的?”
“不是,我们之前在这里定了秀禾,刚巧顺路来看看怎么样了。”江珩道。
老师傅这才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视线从老花镜边缘看过来:“姓江?”
“是。”
老师傅点点头:“来的早喽,最起码得过一个礼拜才能好。”
“不着急,师傅你慢慢来,赶得上。”
老师傅没再说什么,又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他眼里好像就只有那件未绣完裙边的衣服。
三人在这里待了一会,就离开了。
回去路上,乔曼曼好奇打听:“这家店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我奶奶以前常来这家做衣服,后来又带着我妈过来,让老师傅缝秀禾是我妈和月月商量后的意思。”江珩道。
乔曼曼又好奇的把头转向朗月。
“之前订婚时候的那件旗袍,我很喜欢,又听阿姨说老师傅以前也帮人缝制秀禾,于是就来这里定做了。”
“这样啊。”乔曼曼道:“哎那我以后不幸结婚的话,也来这里缝一件。到底是定做手工缝制的,跟买的意义不一样,还有收藏价值呢!”
“先不说你那个‘不幸’结婚是怎么一回事,老师傅年纪大了,往后不会在接活了,你的梦想怕是要落空了。”
“啊!”乔曼曼惨兮兮的嚎了一声。
不过想想也是,上了年纪,眼也花了手也不稳了,确实是接不了了。乔曼曼遗憾极了。
三人吃过饭,江珩和朗月把乔曼曼送回了家。
江母之前找人算的婚期定在了7月9日,当初问朗月的时候,朗月没怎么想就同意了。本以为还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怎么着都够用,却没想到,真定了日子之后,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不仅婚礼的事情,公司那边还得照常去,而且毕业邻近,又得抽空加班做毕业设计。眼看着已经步入六月,朗月才堪堪定好了服饰,后面还有许多东西等着他去做。
工作那边,朗月上了手,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单子Helen现在会直接指派给她,这段时间朗月忙的连口气都来不及喘。
又是一次加班到晚上八点,刚跟江珩打完电话让他不用来接自己,朗月就收到朗澈的语音。
她弟在那端道:“姐,我明天高考,我心里没底。”
顿了顿,又说:“你今天能回家一趟吗,就当是给我加油了。”
朗月这才想起来,已经要高考了。
她急忙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开着车回了朗家。
自从她上次淋着雨走出这里,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了。
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一砖一瓦都没变,朗月却觉得陌生的紧。
她停好车子,推开客厅门进去,黑色的卷毛泰迪又如以前一样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着过来,汪汪汪的叫个不停。坐在沙发上的女主人以为家里来了外人,回过头,却看见是自己许久未见的女儿。
她尴尬的看着朗月,好半天才基础一抹笑意:“月月回来了啊。”
“嗯。”朗月道:“妈,我回来看看朗澈,他明天高考。”
“对对对!”李婉青从一个僵直木头人一下子活了起来,她上前对朗月说:“你去楼上劝劝你弟弟,这孩子心里紧张,把自己锁到房子里不出来,可愁坏我了!”
看她这幅急切的样子,朗月动了动唇,道:“好。”
刚往前走没两步,又被人叫了住。
“等等!这是我前两天跟人去庙里求的,听说那个庙特别灵,好多考生家长都去求,你给他带过去。”李婉青从兜里翻出一根红绳递到朗月面前。
绳子虽不值钱,这却是李婉青对朗澈的爱。
朗月看着她,却没动作,像是在发呆……
兜里的电话不合时宜的震了起来,她回神接起。
“这么晚了,还没结束吗?”是江珩。
朗月说不清此刻心里是什么感受,一瞬间就像是浸到了温热的泉水中,舒服极了。她抬手接过李婉青手里的红绳,一边上楼一边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柔声道:“结束了。”
“嗯,好。”
“马上回来,放心吧。”
李婉青看着女儿上楼的背影,恍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