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传的大了,皇上就有了压力,势必要堵住悠悠众口,即便到时候想隐藏,也不行了。”
“好,我这就回洛云宫去。”方清歌说着,又开始坐不住。
“多穿一些,外面看着阳光甚好,吹着北风,还不算暖和。”吕辰居叮嘱道。
方清歌心中突然觉得一阵暖意,痛快的答:“好。”
而后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吕爷,你会怎么处置蓉珠和李福忠?”
“我还没有想过,不过,从三等宫人处出来,蓉珠只剩下半条命,恐怕命不久矣,”吕辰居提到蓉珠,眼中没有星点的怜惜,即便蓉珠对他一往情深,“至于李福忠,贤妃身边的人,终归是祸害,乱棍打死也就罢了。”
“乱棍打死……”方清歌一怔,喃喃的在口中重复,果报轮回,谁都逃不过,自己曾经被乱棍打死的场景,方清歌总是难以忘怀。
“怎么,害怕了?”吕辰居见她出神,眼角眉梢带着恐惧。
“他罪有应得。”方清歌勉强牵起嘴角,心中异样情绪升腾,没想到,当年的乱棍之仇,倒是吕辰居给她报了。
孙秋盈等这一天等得太久,所以吕辰居这边一通了气,那边消息就散了出去,宫里口耳相传,是佟嘉月害了皇后,目的就是想要做继后。
佟嘉月自从木人事件闹出了乌龙之后便一直称病,眼下都近乎一个月不曾出门,皇上起初还会去看看,而后见了李福忠的供词,便再也未见过佟嘉月的面。
佟嘉月自知处境危险,一连写了几封家书跟父亲求助,可发出去的家书一封一封不见回音。
而后听说佟毓石亲自入宫来请罪,说自己教女无方,求皇上处罚。
这样一来,皇上反而不好意思责怪他,干脆将佟嘉月打入冷宫,这样的结果,方清歌早就料到。
即便谋害皇后是重罪,足以株连九族,可皇上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只说不信李福忠等人的一面之词,又说皇后已经下葬,若是验尸会打扰了皇后的在天之灵。
这下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既然不信,为什么又将贤妃打入冷宫呢。
方清歌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闷着头回吕苑的路上,碰见了吕辰居。
相顾无言,二人对视,终是佟家只弃了一个佟嘉月,除此之外,毫无动荡。
“吕爷今天回来这么早。”方清歌勉强笑出来,都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难看,如今二人慢慢熟络,方清歌已然不以贤妃陨落为目的,更希望结果可以达到吕辰居心中所想,无奈是这样的结果。
“近日无事,所以就回来了。”吕辰居微笑,好似平常,方清歌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吕辰居也早就调整好心情。
在宫里,毕竟不能露出真正的心思,所以他依旧要隐忍。
二人一同进了吕苑,刚进门,便听有女子嘤嘤哭泣,随之而来还有呵骂声。
二人路过回廊,拐了个弯正好看见吕辰居刚刚提拔上的吕苑掌事太监顺安正责骂一个宫女。
宫女跪在地上,正值春江水暖的天气,雪地融化入土,屋檐上的雪水滴答落下,处处都是未干的水渍,她就这样跪在地上,恐怕膝盖处早已经泥泞一片,湿凉透骨。
顺安一见吕辰居和方清歌回来,忙请安道:“吕掌事,清歌姑娘。”
顺安谨慎,不会无视方清歌,从前小京在的时候,吕苑的人没有一个拿方清歌当回事儿。
“这是做什么?”吕辰居冷着脸问,他向来不喜欢别人哭哭啼啼,眼下心情不好,一进了门又正撞上。
“回掌事,这丫头是刚来的,做事莽撞,让她去洗您的衣服,不知怎的,给刮了个口子,我这儿正训导几句,叨扰您了。”
顺安是也是刚来吕苑不久,之前吕苑的都被遣散,吕辰居借此机会换了一些做事稳妥的,这顺安就是一个。
“无妨,一件衣服而已。”若是平常,吕辰居或许会罚一下,可今日吕辰居无心在这种小事上留连,也算这小宫女幸运。
“还不快谢谢掌事。”顺安顺势提点这小宫女。
小宫女本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听此言忙抽抽噎噎的道:“多谢吕掌事,多谢清歌姑娘。”
声音柔顺好听。
方清歌眉毛一抬,觉得这姑娘机灵,自己明明就站在一旁什么都没有做,可是谢恩的时候却将自己也带上了。
方清歌不免心下多想,这不像是个傻子,怎么还能洗坏了衣裳?
“走吧。”吕辰居牵起方清歌的手便回了房间,衣袂翻飞,从小宫女面前带着风路过。
小宫女停止抽噎,偷偷抬起头用余光瞄着二人背影。
回了房间,方清歌想起曾经的往事笑道:“从前我没有跟在淑妃娘娘身边之前也曾给其他娘娘洗过衣裳,粗心大意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划了个口子,还挨了好一顿打。”
方清歌将过去的心酸史云淡风轻当做笑话讲出来引得吕辰居侧目:“你曾经挨过打?”
“何止挨打,还没少挨打,那时候我手脚粗笨,宫女太监有一些心眼儿坏的,不愿意做的活儿就推给我,我也不会推脱,做不好了就挨打,这是常有的事。”方清歌讲到深处,鼻子一酸,好在当初自己头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