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欢爱之后,她身子疲乏,蜷缩在他怀中,轻轻靠着他的手臂。
他低头亲吻她的脸颊,顿了顿,低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想带你走上权力巅峰。”
“取而代之吗?”她蓦地一惊。
“不,我不做背负骂名之徒。”他弯了弯唇,顺着她的脸颊而下,在她的雪白酥胸处流连,舌尖撩拨得她红潮再次泛起,她偏头将小脸埋在被褥之中,听他忍着笑意道:“不谋逆,不造反,已是我给他留的最后一丝君臣之间的颜面。”
“但,乱臣或许是做定了。”
……
谢映棠回过神来,翻了个身子,手探入枕下,拿出成静给她的信物。
那是一枚玉佩。
他说,这玉佩是洛水的,准确来说,是被已故的御史大夫郑士文的。
当初的郑家,亦没落得不明不白。
始于党争,便与谢族脱不了干系。
谢映棠将玉佩靠在胸口,深深吸入一口凉气。
这无边暗夜不知有多长,何时才能迎接天明呢?
……
陛下的判决尚未下来,还未牵连到谢映棠,和离书便由廷尉转交入监牢之中,令成静签字。
成静没有犹豫地签下了字按压,廷尉王恪神色复杂,“你倒是洒脱。”
成静抬头微笑道:“小侄这回身陷囹圄,不能再连累妻儿。”
王恪叹道:“孽缘啊!你分明不用与谢族作对,君心难测,鸟尽弓藏的道理你不懂吗?”
“我懂。”成静笑道:“可是,小侄一开始便没有选择的余地,与其一辈子庸庸碌碌,何不做一场大事呢?世叔是王族家主,恕小侄冒犯一问,世叔觉得世族是对的吗?”
王恪神情复杂,“不对又如何?百年的根基,绝非你能撼动的,你知道不知道?”
成静却摇头,淡淡道:“事到如今,小侄并不后悔,如今我还未输,最终结局如何,世叔拭目以待罢。”
王恪连连道“糊涂”,觉得此人实在是无药可救了,最终只说了一句“可惜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甩袖而去。
狱卒上前,重新锁上牢门。
成静安然坐在牢中,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慢慢饮了一口。
稳如泰山,丝毫不慌。
虽然并未对他动用私刑,却丝毫不值得成静高兴。
这恰恰说明,此次他被判入狱,当真是有预谋的,非但是谢族在幕后暗中操纵,更说明了更令他警惕的问题。
要么,陛下当真是对他产生了猜忌之心,决定不分青红皂白地对付他。
……士族受到重创,他将成静当作了新的敌人。
要么,谢映舒如今对洛阳的掌控程度,已经到达了可以控制陛下的程度。
前者令他心凉,后者令他心惊。
陛下的判决下来得极快。
如成静所料,他们不打算给他一丝喘息之机,决定直接判他死罪。
念及他战功卓著,陛下特赐恩典,不必斩首示众,而改为赐毒酒留个全尸。
成静叩谢皇恩之后,御前总管便笑道:“成大人快些上路罢,您看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来生投个好胎,一定要识相些,莫要再与不该做对的人做对了。”
他说再多废话,成静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直接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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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谋逆...
谢家想害一个人,在洛阳,本就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成静被赐死之日,边关将士议论纷纷,反抗情绪十分高昂,几近哗变。
但乱象被宋让等将领及时镇压。
到底还是远离权利中心,闹也闹不出个所以然来,谢映舒当日亲自去检查了一下“尸体”,便满意地点了点头,淡淡道:“随便寻个地方埋了罢,不必立碑,他仇家太多了,就这样吧。”
御前总管对谢映舒满面堆笑,讨好地应了个“是”,便连忙命人拖着成静的“尸体”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