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心头火起:“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

    润玉笑道:“看吧,你从不曾怀疑我会杀你,而我也从未想过要杀你,只是她担心,我会杀了你!”旭凤一愣,听着润玉继续道,“她一生算计,推己及人,自是信不过我。当日的情形想必你已知晓,她在众仙面前以死后哀荣和养育之恩逼我立上神之誓,救活你且不得为难于你。她清楚,她与我的杀母之仇六界皆知,此刻她已被废,我予她这死后哀荣,最多被称一句仁义,而我不予,也无人能给与置喙!所以她先下手为强,将这可有可无的东西,拿到台面上来逼我,换你以后的安定!”

    润玉回头看着旭凤叹道:“旭凤,你可知我最羡慕你什么?便是所有人对你的感情都是最真的!无论是父帝,还是母神,亦或是……亦或是穗禾。”

    润玉说完,看着尚还在震惊中的旭凤,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幸好,他也有锦觅!

    穗禾带着满心的担忧无处可去,只得慢慢走到离紫方云宫最近的花园。倒不是担心润玉下手对旭凤不利,姨母在死前逼润玉立上神之誓的事情六界皆知,旭凤自是不会有任何危险,她只是担心润玉说些什么不中听的,旭凤听了心里会难过。

    想到如今面临的情况,穗禾心中也是一片迷茫。短短时日,鸟族举族迁回妖界,翼渺州被天界严加看管作为妖界满月修炼之地,姨母身死,天界易主!天下之大,六界之广,她和旭凤竟然无一处可容身之处,何等可笑!

    穗禾苦笑着寻了个石凳坐下,叹了口气,细细寻思着将来的路该如何去走,对面却忽然坐下了一个青衣身影。

    穗禾诧异地抬头,对面那人微微一笑:“穗禾,好久不见,你可还好?”

    蛇君彦佑?

    穗禾挑眉问道:“你如何知道我在此处?你跟踪我?”

    彦佑急忙摇头:“锦觅要寻旭凤道歉,润玉便告诉她来此处可以见到你们。我当时正好和锦觅在一块儿,便偷偷跟着她寻来了……”

    穗禾一声嗤笑:“寻我作甚?要报昔日之仇?”

    彦佑收了以往满脸的轻浮之色,脸色颇为郑重:“穗禾,我知你当日必是受天后所迫,情非得已,我不怪你。刚才旭凤看锦觅的眼神你也看到了,他心里根本没你!如今天界在润玉手中,他心机谋算之深,你根本斗不过他!你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云游六界,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如何?”

    ☆、彦佑生悔

    穗禾眼神奇异地看向彦佑,问道:“和你走?过闲云野鹤的生活?”

    彦佑点点头:“权势如浮云,自由自在的日子,你会更快乐的。”

    穗禾绷不住一阵大笑,笑得弯了腰也没停。彦佑被笑得有些无措,等了一会儿,方见穗禾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又变出自己的羽毛扇,扇了扇风透气。

    缓了一会儿,穗禾这才转头看向彦佑,眸若含水,朱唇轻启:“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彦佑愣在当场!

    穗禾不屑地撇了他一眼,说道:“当年姨母命我除了你,我初次出手,又见你心悦于我,便多了几分心慈手软,只是骗你到花园迷晕了,借口与仙娥有染赶出了天界。虽然手段难免拙劣了些,但也没想到竟然还让你存了几分妄想,真真可笑!”

    彦佑一直以为是自己纠缠穗禾惹怒了荼姚,此时听到穗禾的话,方才觉得有些不对:“我那时不过初豋天界,只是小小仙君,并未招惹任何人,为何天后要杀我。”

    穗禾定定看了彦佑一眼,叹道:“你这般蠢,能活这么久,果然是有些运气的!”看着彦佑有些恼怒的神色,笑了笑,语带轻嘲,“你也知你不过一个小小仙君,初豋天界,竟然会私下打听夜神的消息,你以为天界是什么地方?而且明明只是一条再平凡不过的水蛇,竟然有这般深厚的灵力,和别人切磋时带出的太湖功法也不知收敛,你浑身都是破绽,自己都不知道吗?太湖簌离向来便是姨母心头刺,你想瞒谁?”

    彦佑大惊:“那时你们便知道了?”

    穗禾无所谓地点点头:“彼时只是怀疑而已,然姨母懒得搭理你,只是抱着宁可杀错也不放过的意思处理一下而已。”

    彦佑脸色苍白,哑声问道:“所以,你对我从未有过一丝心动,对吧?”

    穗禾嘲讽道:“你真是我见过的所有生灵中,最没有自知之明的一个!论忠,太微天帝赐你生肖仙君之位,你却在知道润玉谋反时知而不报,忠在哪里?论仁,姨母欲要诛灭洞庭水族时,润玉尚知道出来受天雷电火之刑,听说你在一旁毫无作为?论义,润玉谋事时我从头至尾便没看见过你,你和他算是兄弟吧?还有孝!”

    说道这里,穗禾掩口笑道:“听说你是被簌离自小收养长大的,就是想给润玉养个帮手。可你这般作为,那簌离离恨天外得知,不知会不会气的活过来,如此,你对润玉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彦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便是这般看我的?”

    穗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