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清晨的最后,周骥什么也没看成。两人回了学校,就渐渐开始着手准备期末的各种作业,一直忙到暑假。
而那个暑假,他们到底没有去首都。
周骥没把这事放心上,傅真却有些过意不去。
她给宋泽打电话,噼里啪啦解释一长串:“我和周骥准备报个驾校,争取每天都去练车,暑假把驾照考下来。还有我爸爸把《满江红》复刻出来了,线版快刻完了,十八块套色版还没开始动工呢,你知道那是项大工程,我得多帮他分担一点。”
“那你们不来玩了?”宋泽从来善解人意。
“抱歉啊,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傅真说。
电流中,宋泽声音低低沉沉:“没关系。”
“以后我们有时间一定来首都找你。”傅真松口气,诚恳补救。
“好。”宋泽说,“什么时候我都在,等你们来。”
傅真心里暖,叮嘱他:“那你一个人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哦,按时吃饭,不要太沉迷学习啦,少熬夜。”
“我知道了。”宋泽顿了一下,问她,“阿骥有没有照顾好你?”
“我不用他照顾。”傅真有些不好意思。
“他没照顾好你?”宋泽又问,语气不满。
傅真赶紧承认:“他照顾好了的。”
宋泽沉默了。
“我也照顾他,照顾得挺好的。”傅真俏皮说。
宋泽果然笑了,调侃:“你什么时候还学会照顾人了?”
“可能无师自通吧。”傅真得意表示,她有理有据,“我经常提供叫醒服务,打电话叫他起来上课。”
“我相信阿骥不太喜欢这种照顾。”宋泽能想到周骥无奈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我也是为了他好,不喜欢也得喜欢。”傅真专横道。
宋泽听了感叹:“真羡慕你们。”
“羡慕我们什么?”傅真没懂。
他却不讲明白,突然对她说:“我后悔了,填志愿时应该填庆大的。”
“为什么呀?”傅真很不理解,她不由多想,“是不是你们专业压力太大了,你过得不开心?”
“不是。专业还好,压力是相对的,我适应得了。”宋泽认真否认,打消她的担心。他又叹一声,这时颇为小孩子气道,“我就是觉得庆大和美院隔得不远,可以常常见到你们。”
傅真长长“哦”了一声,得出结论:“原来你是想我们了。”
宋泽就笑:“嗯。”
“可是怎么办呀?我们都长大了,慢慢地就各奔东西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要接受现实。”傅真本意是安慰他。
但宋泽没被安慰到,他在她看不见的远方苦笑了一下,连话都是苦的:“说的也是。”
长大教会他们的第一个残酷成语,便是各奔东西。
结果那个暑假,不仅傅真两人没去首都,陈灵锐与李自俞也没有去得成。
周骥将演唱会门票都替他们买好了,但这对小情侣闹矛盾分手,陈灵锐一气之下,转手将门票卖了出去。
她拿着那笔钱请傅真进城潇洒,周骥作为出羊毛的羊,舔着脸皮要跟她们一起,被陈灵锐赶走。
陈灵锐情场失意,满身炮弹,一点就着。
她恶狠狠对他说:“你别想当你哥们的传话筒,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周骥表明立场:“我绝对跟你们是一头的啊。哥们是什么玩意儿?他胆敢伤害我们妹妹,我第一个跟他绝交。”
陈灵锐信了他的鬼话才是有鬼了,她不为所动,祭出杀手锏:“如果你非要跟着我们,我马上就给舅舅打电话告诉他,你死皮赖脸缠着我姐,看他上门找你麻烦不。”
“你怎么颠倒是非黑白?”
周骥算是见识到她的不可理喻,这是李自俞向他倾诉时嘴里吐出来的原话。
他不嫌事大,“你就干脆告诉你舅,你姐和我谈恋爱了,他绝对不止找麻烦这么简单,肯定打死我的心都有了。”
傅真瞪周骥,制止他:“你少说两句吧。没看人家心情不好吗?”
陈灵锐只是心情不好,她还没气糊涂,脑子倒是好使的。哼笑了一声,嘲讽:“那恐怕我舅舅没把你打死,先把我姐打死了。”
她扭头对傅真控诉:“你看他满肚子坏水,居然妄想借我的口摊牌。一点都不为你考虑,舅舅知道了,先遭殃的人还不是你。他和李自俞果然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周骥真是怕了她,任由她那张嘴再说下去,他不知还有多少罪状能被列出来挨打,他连忙止损:“我不凑你们的热闹了,成吧。”
“算你识相。”陈灵锐这才放过他。
“还需要失恋基金吗?姐夫无条件资助你。”周骥主动投诚。
“需要的时候再找你。”陈灵锐不客气。
周骥冤大头似的说:“请一定要记得找我。”
傅真好笑白了他一眼:“你差不多就行了吧。”
周骥在她们离开之前悄悄对她说:“别听她瞎说,我和阿俞不一样,我是好东西。”
傅真听了乐得不行,认真点头:“知道你是东西。”
周骥:“……”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是滋味。
陈灵锐的伯父在城里,董亚华听她说晚上住伯父家里,也就放心了,任由她们出门。
姐妹两人当然没有去伯父家,陈灵锐上大学后迷上了网游,拉着傅真进网吧打游戏发泄,傅真倒也不急着和她聊,陪她坐了一下午。直到晚上肚子饿,她们找了家火锅店大吃一顿。
傅真逗她:“门票钱有小李的一半,你不和人平分?”
陈灵锐点菜,头也不抬:“凭什么有他的一半?这是我姐夫给的改口费,他都不是我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