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之词。
“现在的年轻人都排斥相亲,我们做不了他的主张。” 胡东琴笑着说,“再说阿骥有女朋友,他不用我们操这份心。”
周志平不吃她这套:“你别听他的,他应付我们,还真当大家全都糊涂。我看他现在是一门心思扑在公司上,根本不着急感情问题。他领不领情是一回事,你们两个做父母的,还是应该替他做一做打算。”
胡东琴听了这话,便觉得机会合适,说:“爸,据我所知,他好像真的谈着一个女朋友。”
“也到应该结婚的年纪了,谈了女朋友怎么还藏着掖着。”
老爷子就差直截了当地表示,没见到人他就不相信。
胡东琴试探道:“我想,会不会是?他怕你不同意?”
“胡说,我又不讲究什么,只要是他自己喜欢的人,我都没有意见。”周志平豁达道,“你让他只管放心大胆把人带回家里来,我一定准备红包。”
“好,等他回来,我跟他说。”胡东琴答应。
胡东琴到底没敢一下子将实情全捅出来,为这事她惆怅许久,白头发都添出来了。而周更生的意思,老虎的胡须还得周骥自己拔,他们替他安抚就行。免得刺激到老爷子不说,还惹他迁怒,以为他们在帮他出谋划策,火气更大。
她回头电话与周骥说了情况,让他看着办。
周骥从三亚回来那晚,陪周志平看新闻。周心悦本来也在客厅玩,被周骥哄上了楼,去玩新买回来的乐高了。
新闻联播结束的时候,周骥装作不经意问:“爷爷,琴姨告诉我,无论我喜欢谁你都没意见,是真的吗?”
周志平将电视调到他平时看连续剧的频道,然后看向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看?”
“如果你承诺同意我和她在一起,随时都可以。”周骥说。
周志平奇怪:“莫非她离过婚,还带了个小孩?”
除此之外,他想不通还有什么可能,他会反对了。
周骥笑:“那倒不是。”
“那你说说为什么我不同意。”
“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周志平笑起来,满口答应:“我不生气。”
周骥深知往后拖也无济于事,反正他等这一天已经足够久了,他说:“我想和傅真结婚。”
周志平一震,随即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中气十足问:“哪个傅真?”
“如果是别的傅真,我就不担心你生气了。”周骥反倒轻松。
他话音刚落,周志平手里的遥控器便狠狠拍到茶几上,眉心打结,眼睛凌厉瞪起来,反应激烈:“你再说一遍,哪个傅真?”
周骥并不怵,他干脆说个清楚明白,直直望着老爷子:“对门的傅真。”
周志平脸上的皱纹都抖了起来,劈头盖脸骂:“你是嫌你爷爷命太长,想活活气死我吧。”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周骥保持平静,他提醒,“你自己说的不生气,还有我喜欢谁都可以。”
“傅真不行。”周志平十分决断,他目光如火,仿佛能将周骥烧穿。
周骥镇定,他寸步不让,郑重道:“我非她不可。”
周志平急了,呼吸都沉重起来,斥责:“你要气死我才甘心?”
周骥便说:“如果你拆散我和她,我生不如死。”
周志平被噎住了,半分钟后,他拍案而起:“你好得很,现在翅膀长硬了,学会威胁人了。”
周骥油盐不进的样子:“这不是翅膀硬不硬的问题,我说的是事实。”
周志平呼吸更沉重了,喉咙发出喘不上气的声音,嘴唇一直颤抖,明显气到极致。
自家爷爷什么心理素质,周骥心里有本谱。老爷子当年做得出放火烧年画的事,可见胆量之大,绝不会轻易被气出毛病。
他竟好心劝起来:“你冷静一点。”
周志平显然无法冷静,他火冒三丈高,太阳穴突突跳:“我们现在就去傅家把话说清楚,看她爸爸同意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看你是生不如死,还是先被傅晋打死。”
“爷爷,求你别去她家闹。”周骥这才有些慌了,他制止,语气不由自主软两分,“要是不能和傅真结婚,我宁肯一辈子不结婚。我是认真的。”
“你……”周志平失语片刻,恼怒到失去理智,“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孙!你别以为你说一辈子不结婚我就怕了,你要打一辈子光棍,我绝不拦着你。”
“爷爷哥哥不要吵架。”这时突然响起周心悦软软的声音。
小姑娘跑了过来,抱着周志平的腿撒娇:“爷爷不生气。”
周志平这才缓了脸色,不再搭理周骥。
傅真对周骥摊牌的事一无所知。
回家后的第二天,她一个人待在工作室雕刻套色版,傅晋受邀到外地参加民间艺术展览交流活动了。快到十点钟时,院子里突然传来周心悦哭着喊“姐姐”的声音。
傅真忙出去看情况:“心心怎么了?”
小姑娘眼泪掉得厉害,着急拉她走,“爷爷……爷爷摔了……”
“爷爷摔哪儿了?”傅真一惊,抱起小姑娘快步往对面院子走。
小姑娘抽抽噎噎,说不清楚话。
周志平是扫地时踩空了,从楼梯上滚下来的,傅真过去时,他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来时匆忙未带手机,好在他家座机就摆放于客厅显眼处,她立刻叫了救护车。
镇医院的救护车来得很快,一看情况镇上的医疗条件处理不了,立刻送往城里中心医院。傅真背得周骥电话号码,拨了电话通知他,她顾不得许多,抱着哭得停不下来的周心悦上了救护车。
周骥比救护车早到,但他除了办手续缴费用,别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