怠慢。
往来的客人多了,那要注意的规矩便也多了。白云芷一个尚未出阁的少女,有许多事儿也不太清楚。比如奉茶规矩,座位排序,回礼高低…白云芷想到这些都觉得头疼,于是只好调了在店中当差的申娘来,府内这才井井有条起来。
左右以后会开分店,便让其他管事能力好的娘子,顶了申娘的位置,如此也好提前适应一下。
白云芷是无法在府内看着一群老头谈古论今的,左右离白齐正式上任还有几日,待那时想必白府会清净很多,便只日日泡在店中,想着店铺该如何创收。
白齐也劝她,“如今父亲官运昌盛了,你若是想,便可将那铺面关了,也别那么幸苦。”
知白齐是感念她辛苦,但白云芷心中亦有自己的注意。现如今是花团锦簇,但万一哪日跌落神坛呢,总是手中有些银子才好的,更何况,这还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白齐知白云芷倔强,说过几次之后,便也不再念叨了。
白云芷在翻着手中的账本,看着日进斗金的数字,嘴角又往上弯了弯。
此时身体已完全痊愈的白云依走入厢房,“堂姐。”
白云依脸色红润,一看就知近期休息得非常好,还在白云芷的张罗下,与夫君住进了城东的另一个小院中。由于售货业绩一骑绝尘,白云芷也有些私心的安排下,当上了个不大不小的女使。
见白云依似是有话要说,“何事?”
“堂姐,方才店内一售货娘清芳,在铺中抓到了个偷窃唇脂的小贼。”
“什么?偷窃?”白云芷不可思议般反问道。
出入木兰脂粉店的不是官眷,便是富户,寻常人家或多或少都知道货品价格,自觉买不起,便也不踏入店中了。就算有些看热闹的,便也只在店中飞速地转一圈,看着价钱便面露为难,也匆匆离去了。怎会生了偷窃之事呢?
“那小贼还偷了不少,被清芳逮了个现行。”
☆、店中遭贼(抓虫)
“那小贼还偷了不少, 被清芳逮了个现行。现在不知如何是好, 将那小贼拘在下人房中呢。”
白云芷一面将账本合上, 仔细放入抽屉中, 一面让白云依在前面领路,想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才踏入下人房中,便知白云依为何唤贼人为“小贼”了, 这不正是在开业那日,揣着碎银想要进门买唇脂的小姑娘么,看上去不过十岁左右,穿得倒比开业那日清爽…
只见清芳恶狠狠地盯着那女孩,女孩则低着头,浑身颤抖着不敢与清芳对视。
清芳上前一步, “小姐, 这女孩在店中偷窃!”
女孩眼喊热泪,闻之身体一颤,声若蚊蝇反驳道, “我…我没偷…”
白云芷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上, 笑了笑,“哦?那清芳你可要搞清楚了,女子名誉金贵, 若是背上偷盗之名,那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清芳见女孩居然还不认,便更加气愤。
清芳知若此时不将事情讲清楚,说不定白云芷还会疑了自己兴师动众, 于是嘴中骂道,“小小年纪不学好,事到如今居然还不认。”
说罢,清芳伸手便去拉扯女孩的衣裳,“方才在店中,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剥你衣裳,那是给你脸!谁知竟是个如此宁顽不灵的!”
只见那小姑娘一面不断哭喊着“我没偷”,一面闪躲,却终究敌不过清芳的攻势,外衣被扯落,哐啷几声,从女孩怀中散落出四五盒唇脂来…
白云芷亦被这数量吓了一跳,这小姑娘看着瘦弱,没想到怀中藏了这么许多。且这些唇脂盒上,皆雕着独有的木兰花花样,如此一来,女孩再抵赖也无法了。
身旁一售货娘也在旁帮腔道,“小姐,这孩子偷窃时,奴婢也瞧见了,绝不敢诬陷她。”
那女孩见事情败露,只捂着嘴巴在旁哭,肩膀耸个不停…
白云芷轻声问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
那女儿带着哭腔正要回答,但眼睛却转了一个圈,囫囵吞枣道,“我…我姓黄,家住…家住城西长柳巷…”
白云依皱了眉头,呵斥道,“吞吞吐吐,一听就不是真话!”
女孩闻言缩成一团,也不回话,只知道哭。显然白云依是说对了。
清芳咬了咬牙道,“小姐,她如此行径,还语焉不详,不如将她压去官府,让官差压着去游街。”
这是碰到盗窃之人的一般流程,清芳这么提议是无可厚非的,只是若要这样,这女孩今后这一生怕是要毁了。
今后时时要被人戳脊梁骨不说,估计也没人上门说亲了。连今后长大了出去做活,都只能做最低等肮脏的活计,一个不慎,说不定还会沦落进烟花之地…
白云芷看着女孩还青涩的脸庞,倒心生出来几分不忍。
见女孩听了清芳说的话之后,只一个劲儿抹泪,也不做声,白云芷不禁好奇,“怎得你倒不求饶?”
女孩咬着嘴唇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