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古往今来大抵只您一个。”祁蓁蓁笑道。
又来了。
顾珣冷淡道,“睡。”
“好的,听你的。”祁蓁蓁从善如流,甜甜一笑,“晚安。”
她很快睡了过去,没心没肺的样子。
顾珣吹熄了灯,在黑暗中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心想,能这样高枕无忧的,大抵真的是心思澄明的人罢?
而此时,在祁蓁蓁不知道的某个深宅大院,一名贵妇,正表情森冷地磨着一把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 祁·小仙女·马屁精·咸鱼·蓁蓁:舅舅,您信我啊!
顾珣:我信你个棒槌
☆、遇刺
这日阳光温暖,祁蓁蓁躺在枯黄柳树稀疏的树影下晒太阳。
惠风和畅,气温宜人,树影婆娑。花圃里开了一丛丛品种各异的菊花,香气四溢。
顾瑶惬意得快要睡着了。
“公主殿下,”忠叔走进,平板板地报告,“杜夫人求见。”
“哪个杜夫人?”祁蓁蓁懒洋洋地问。
“户部尚书杜夫人。”忠叔道。
祁蓁蓁觉得这个官职和姓氏有些熟悉,在书里似乎出现过,但又记不太清,只站起身道,“请进罢。”
兴许只是来攀交情、拉关系的。
不一会儿杜夫人进来,带着一个婢女,给祁蓁蓁行礼。
那夫人四十出头,个子瘦高,装扮隆重,脸上却有浓妆艳抹也掩盖不了的憔悴。
杜夫人从婢女手里拿过一个宝蓝色锦盒,恭敬道,“公主新婚,臣妇特来恭祝,小小贺礼,不成敬意。”
她恭谨地弯着腰,双手捧着锦盒往祁蓁蓁跟前送。
祁蓁蓁笑了笑,“你太客气了。”
别人有诚意,于是她也十分有诚意地亲自伸手去接。
忽然间杜夫人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脸露凶狠,疯狂地朝祁蓁蓁扑过来。
“你去死吧!”
眼前寒光一闪,祁蓁蓁大惊,下意识闪躲。但隔得太近,她根本来不及,本能地侧身朝后退,抬手阻拦。匕首划开她的小臂后,笔直朝她腹部刺来。
血流如注,情势危急,红荔惊声尖叫,将洗好的葡萄撒了一地。
千钧一发之际,匕首刺进一寸,忠叔终于赶了过来,扯住杜夫人往后一甩,杜夫人扑倒在地。
红荔扑了过来,焦急询问,“公主殿下,您怎样?”
祁蓁蓁按着腹部的伤口,疼得呼吸急促,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快要站不稳。红荔赶紧扶她坐在贵妃椅上。
婢女素兰大喊,声音急迫,“快找大夫!”
另一个婢女疏影扯来一件披风揉成一团,按在祁蓁蓁伤处,给她止血。
杜夫人被扯得摔倒在地,挣扎着爬起来,还要来刺杀祁蓁蓁。
“还我女儿命来!”杜夫人举着匕首,脸色狰狞地大叫着。
忠叔转身狠狠踹了她一脚。这一脚带了功夫,杜夫人跌倒在地,当场吐出血来。府里男丁连忙按住了她。
红荔手足无措,素兰连忙跑去拿金疮药粉和绷带。
一个新妇在室外包扎必然不妥,忠叔呼喊着两个男丁过来,要将祁蓁蓁连带着贵妃椅一起抬进室内。
这正乱成一团的时候,顾珣下朝回来了。
“怎么回事?”顾珣惊诧地皱眉,看着祁蓁蓁素淡衣服上的殷红血液。
忠叔急忙道,“公主被杜夫人刺伤,匕首无毒。”
“入内包扎。”顾珣利落地说了一句,快步走上前,弯腰,轻轻抱起了祁蓁蓁。
祁蓁蓁皱眉忍痛,闭着眼睛埋首在顾珣胸前,闻到他身上混着淡淡松香味道的男子气息。
他抱着她,仿佛不费力气,步伐很稳,心跳很沉,一下一下,充满了力量感。
那一刻,祁蓁蓁忽然觉得心情变得十分奇异,仿佛安定了不少,又仿佛多了几分敬畏。
顾珣大步流星,将祁蓁蓁抱进内室,放在床榻上。
包扎必然要宽衣,顾珣犹豫着,打算找个理由也离开。
但红荔第一次见这么多血,手抖得不行,根本没办法麻利地给祁蓁蓁包扎。
而且大夫还未来,在场几人,只有刀里来血里去的顾珣对刺伤有经验,看得出伤势轻重。
顾珣见少女惨白的脸色,皱眉沉沉叹出一口气,接过药瓶,道,“我来罢。”
红荔苍白着脸退开。
顾珣坐在床边,拉住少女的手臂,扯开袖子,便见白皙的小臂上一道狰狞的伤口,血流不止。
他利落地扯开瓷瓶塞子,神色凝重地洒下一层层药粉,然后拿绷带缠了一层又一层,动作只管效果,谈不上轻柔小心。
祁蓁蓁拿另一只完好的手臂遮住眼睛,终于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委屈的。
她想她来以后,被丽妃打耳光,被盛宁帝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