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师请教了方子,还请诸位赏脸尝一尝。”李夫人笑道。
“谁不知李夫人是酿酒名手,今日能喝一次这梅花饮,我等有口福了。”一位贵妇盈盈笑道。
大家纷纷附和,陈氏也在人群里,不过心事重重,没有多话。
而祁蓁蓁看到陈氏,心里的警惕又多了几分。
江氏背对众人,倒了一杯酒,不动声色地按了按大拇指,细微的白色粉末从指甲缝里滑出,落进酒杯,很快消失无形。
江氏端起酒杯,送到正无聊看花的祁蓁蓁面前,柔柔一笑,“公主,请。”
祁蓁蓁看看江氏,又看看酒杯,接过。
经过之前的那些事情,她现在信不过江氏,于是将酒抿进嘴中,对江氏感谢地笑了笑。
江氏回以一笑,转身又去给别的人倒酒。
祁蓁蓁将酒吐右手厚厚的衣袖外层,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赏梅。
之后梅氏和别的人亦陆陆续续上前敬酒,祁蓁蓁照旧借着衣袖的遮掩,将酒吐了。她留了心,这几次的酒,吐在了左手的袖子上。
祁蓁蓁对古人这些赏雪赏梅相互奉承的事不感兴趣,加上早上又起得早了,这下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
她才一打哈欠,江氏立刻上前,体贴问道,“公主可是有些乏了?”
祁蓁蓁看着她,差点笑了:她这个样子,没鬼才怪。
李夫人见状问道,“不如在寒舍稍作休息?”
江氏低眉恭敬道,“臣妇带公主殿下过去。”
祁蓁蓁看着江氏,微微一笑,“如此也好。”
“公主,这边请。”江氏给祁蓁蓁带路。
祁蓁蓁往前走,红荔自动跟上。
祁蓁蓁看了看江氏的侧影,问,“二少夫人,不知令公子年方几何?”
她希望,江氏能看在自己年幼儿子的份上,不要作大死——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个大死会是什么。
江氏身子一抖,声音轻了几分,步子却并未停下,“他叫李锦,今年四岁。”
“你这般美丽,想必他也很可爱。”祁蓁蓁道。
“公主谬赞。”江氏带祁蓁蓁走进最偏僻的那间屋子,道,“公主您身份高贵,不宜与他人共一处休息。这里幽静,请您安心歇息,稍后在寒舍用膳。”
祁蓁蓁却想着,这么一个地方,若真发生什么,只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无门。
江氏在她神思困乏的时候,特意把她带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
江氏策划得很周到。他夫君有一个堂弟,是个庶子,不学无术,好色好酒好赌。他知道今日府上有女眷间的聚会,必然会偷溜过来。
到时候她想办法遣开红荔,再对那庶子进行巧妙的引导,将他引到此处。他不认识公主,到时候见到昏沉的美人,必然会色心大动。
而此地如此偏僻,发生点什么,肯定来不及发现并阻止。
江氏冷冷地想,公主如此轻慢她,那便也让她尝尝被侮辱的滋味。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一个不贞洁的妻子,到时候顾珣冷落公主,她便有机会了。
至于那个登徒子,杀头便杀头了,死有余辜。
而她自己,也许会受到牵连惩罚,但是肯定不会很重。即便有可能事情败露——虽然那可能很小,但她已离开娘家,不会牵连娘家,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她想的很好。
祁蓁蓁觉得自己仁至义尽,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臣妇告退。”江氏转身,祁蓁蓁伸手,卯足力气,一个手刀朝江氏脖子侧方砍了下去。
脖子是人体最脆弱的部分,有气管和大动脉,骤然被袭击,可能会因为供血供氧不足导致昏迷。
得亏江氏全无防备,本身也是个弱女子,祁蓁蓁一击得手。江氏虚软地栽倒,祁蓁蓁连忙将她抱住。
“公主,您这是?”红荔十分震惊。
“她要害我,我们反击。”祁蓁蓁艰难地抱住江氏,“你过来,帮我把她抬到床上去。”
红荔更加不可置信,眼睛都瞪圆了,“她要害您?”
“你听我的就是了,快来帮一把,手要麻了。”祁蓁蓁道。
两人将江氏抬到床上,祁蓁蓁带红荔出门,躲到了屋子旁的一丛竹子后面。
红荔还要开口问,祁蓁蓁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一名二十左右的男子翻墙进来。偷偷摸摸地四处看了看,然后朝最偏僻的这间屋子走来。
红荔脸色一变,祁蓁蓁握紧了拳。
孤男寡女,尤其是那一个寡女还神智昏沉,能做的并不多。
如果不是她警惕心强,那么现在,受害者就是她了。
江氏好阴险歹毒的手段,倒不如杜夫人那直爽的一刀。
祁蓁蓁心里又冷又气,厌弃地闭了一下眼,打定主意什么也不管了,扯了扯红荔的袖子,带她离开。
江氏,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