惕。
综合整件事来看,确实怪不到某一个人身上。
顾珣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沉声道,“下不为例。”
婢女长舒一口气,磕了一个头后离去。
那婢女一走,惠妃身边的婢女走了过来,安排顾珣和祁蓁蓁洗漱寝下。
第二日祁蓁蓁起床已过了辰时,洗漱完毕后,与惠妃一道坐到了饭桌边。
惠妃面色憔悴,草草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祁蓁蓁劝了几句。
这时惠妃的婢女急匆匆过来禀报,“娘娘,奴婢听说,萧贵妃在寺庙失踪了!”
惠妃吃了一惊,忙道,“怎会如此?”
祁蓁蓁在一边听着,心想,看来顾珣还未告诉她萧贵妃绑架自己的事。
那婢女回道,“奴婢不知。皇上大发雷霆,已命宁国公带人去找了。”
惠妃皱起了眉头。
“娘娘本已为皇弟伤了心神,现在不宜再动忧思。宁国公智勇双全,相信很快会找到贵妃娘娘。”祁蓁蓁劝道。
惠妃略一点头,又勉强吃了几口,起身去看祁瑞恒。
不管宁国公是否找到萧贵妃的尸身,明面上,这件事与祁蓁蓁无关了。
于是祁蓁蓁也未急着回将军府,打算在宫里多陪陪惠妃。
惠妃瞧着面色惨白的祁瑞恒,眼睛又红了,亲自替他擦洗,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放松警惕,准许恒儿吃了那块糕点,也不会这样了。我如此愚蠢,以后有何面目去见长姐……”
祁瑞恒其实是先惠妃的儿子,现任惠妃的养子。
祁蓁蓁叹道,“这种事谁也不想的,娘娘无需太过自责。”
“我当真是,恨不得吃下那块糕点的是我……”惠妃流下泪来。
“有太医照看着,恒儿一定会日渐好转。”祁蓁蓁劝道。
惠妃没有再说,兀自垂泪。
祁蓁蓁沉默了一会儿,问,“听大将军说,娘娘当初,是被迫入宫?”
惠妃转头看了四周,见环境十分安全,擦了擦眼泪,叹道,“我当初入宫,确实不是自愿。若不是担心违抗皇命给父亲与珣儿招来祸患,又放心不下恒儿,我大概早已远走高飞了罢。”
祁蓁蓁沉默了良久,到底没有问她,是否想要离开这个牢笼。
一切,还要等祁瑞恒醒来、与顾珣商量过,才能进行下一步。
她默默捋着目前为止,顾珣生命里的重大事件,心里有些茫然。
如今惠妃虽然逃过一劫,但是祁瑞恒到底如原书中一样中毒了,顾珣的核心计划算是完全失败了,接下来,他到底会不会走上叛乱的那条路?
太医过来,替祁瑞恒看诊过后,躬身来到祁蓁蓁面前,道,“听大将军说公主身体欠佳,微臣特来请脉。”
祁蓁蓁忍不住笑了。她本都忘了这件事,想着感冒而已,扛几日便好,没想到顾珣不仅记得,还替她安排好了。
“有劳太医。”祁蓁蓁伸出了手。
不管顾珣走哪条路,她都会跟随他的。
五日后顾珣亲自来接祁蓁蓁回府,马车上,他认真道,“以后若我不在身边,你尽量少出门。”
“为何?”祁蓁蓁问道。
“虽宁国公还未找到萧贵妃的尸身,但必然知道此事与你我有关。”顾珣淡道。
“所以,你怕宁国公暗中对我不利?”
“正是。”
祁蓁蓁微微一笑,温顺道,“好,听你的。”
宁国公知道是知道,但是一来拿不出证据,二来贵妃绑架意图杀人在先,并不是能见天日的事。宁国公若要动手,只能暗中来了。
宁国公是个有实权的大将军,实力不可小觑,她确实该小心一些。
此时已是阳春,碧空如洗,阳光灿烂,清风吹过,满城飞絮。祁蓁蓁掀开窗帘,看着车外的人来人往,杨柳依依。
一切如此温暖和谐,仿佛那些算计、隐忍、血腥,都没有存在过。
但怎会不存在呢?
祁蓁蓁放下车帘,定定看向顾珣,轻声问,“顾珣,你会起兵吗?”
☆、杀心
对于祁蓁蓁的问题,顾珣并没有正面回应,只垂眉低声道,“我身后,还有几个如同孙勇一般的人。”
祁蓁蓁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回府后她果然不再出门,愉快地过起了咸鱼人生。
四月的一个良辰吉日,盛宁帝终于对纠缠不休的立后一事彻底不耐烦了,宣布封淑妃为后,祁瑞弘为太子。
受封大典上,宁国公未来,太监总管言明了原因,“宁国公派人来报,他因贵妃之事急火攻心,卧床不起了。”
盛宁帝身居高位,底下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楚。祁蓁蓁生生按耐住看向顾珣的冲动,不悲不喜地垂下了眼睫。
宁国公是皇帝心中牵制顾珣最大的力量,现在这个牵制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