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
顾珣。
“顾珣!”她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睛喊了出来。
仿佛如有神助,那一刻顾珣居然真的出现在祁蓁蓁眼前!
祁蓁蓁怀疑自己眼花,用力眨掉眼里的泪水,只见顾珣摇摇晃晃地冲上前来。
那一刻马车忽然狠狠一顿,猛地一颠之后,无情地前倾。
祁蓁蓁只觉得自己往后一撞,又猛地往前栽去!
顾珣伸手稳稳接住了她,身子往前倒努力稳住重心,同时脚尖猛地在车底板一跺,伸手扶住她的头顶,借力冲天而起。
车壁被顾珣生生撞破。
顾珣抱着祁蓁蓁落在地面,轻轻顺着她的脊背,无比温柔道,“好了,没事了。”
时光和声音仿佛都静止,祁蓁蓁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由狂乱渐渐转为安稳。
她真的得救了吗?
祁蓁蓁看看顾珣,又转头看了看歪倒的马车,复又看看顾珣,鼻子一酸,再次忍不住哭了起来。
她真得救了,可护卫她的六个人,都死了。
是她的错。
“不哭不哭,没事了。”顾珣亲吻她的发顶。
抱着顾珣哭了一阵,祁蓁蓁情绪稳定下来,终于抬头看向四周,发现一群己方士兵看着自己,顿时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从顾珣怀里退出来,低着头不说话了。
“此地不宜久留。”顾珣低声道,“我们先走再说。”
“嗯。”祁蓁蓁闷闷应了一声。
马车虽有损坏,但还能凑合用,原本拉车的马已经死了,顾珣令人换了一匹。祁蓁蓁再度坐进马车。
顾珣将自己的骏马交给一个士兵,自己亦坐进了马车。
拿水袋给祁蓁蓁喝了几口温水,顾珣低声问道,“感觉可好些了?”
祁蓁蓁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就见顾珣的声音与脸色都沉了下来,“该是我们算账的时候了。”
祁蓁蓁下意识地心虚,“算什么账?”
顾珣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里显出恼怒,“答应我尽早回来,为何迟迟不归?若非我不放心特意来接你,你是想让我给你收尸?”
祁蓁蓁摸了摸鼻子,嘟嘟囔囔道,“也没……那么严重罢?”
“还嘴硬!”顾珣低喝,“你想想你多少次遇险了?”
祁蓁蓁吓了一跳,顿时不说话了,低着头,手规规矩矩地搁在膝盖上。
顾珣见她终于有了认错的模样,心软了些许,发不出脾气了。
生了一会儿闷气,顾珣冷冰冰问道,“为何暴露了行踪?”
肃州暴露行踪的事已经告诉他了,祁蓁蓁明白她是问青州暴露的事,遂纳闷道,“有一个年轻男子,眉尾一颗显眼的黑痣,应当是他认出了我,然后告了官。可我不认识他呀!”
顾珣眸光一沉,“杜尚书的长子。”
祁蓁蓁回想了一会儿记起来,是因杜夫人刺杀她而导致被贬出京的杜尚书。
“他们原来在这里。”祁蓁蓁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多关注朝堂的事了。
“十月十五之前,我一定拿下青州。”顾珣心里有气,语气也格外冰冷。
明白他是为了自己,祁蓁蓁有些感动,握住他的手,“青州不好拿下吧?”否则顾珣也不会急匆匆离开了。
“青州太守是徐皇后一派的,劝降必定无用。”顾珣傲然道,“但若打起来,也并不难。”
“嗯,”祁蓁蓁微微一笑,“我相信你。”
两人温存了片刻,祁蓁蓁想起正事,“对了,邵夙攻打肃州了。”
顾珣皱起了眉,显然邵夙才是真难对付的,“他们竟来得这样快。”
“你有什么打算?”祁蓁蓁问道。
顾珣低眉沉思了片刻,目光落在祁蓁蓁身上,坚决道,“我会安排妥当,你安心休养一段时间。”
“啊?”祁蓁蓁无奈了。
她喜欢做咸鱼,却并不想,在别人都在出生入死的时候,做一条什么都不知道的咸鱼啊!
但是无论她怎样软磨硬泡,顾珣都不松口。
担心再有围追堵截,顾珣夜里也命令赶路,自己则抱着祁蓁蓁充当人形床垫方便她睡觉。
就这样昼夜兼程,四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云州。
马车停在家门口,顾珣伸手搀祁蓁蓁下马车。
这时祁蓁蓁听到一个清越的女声,“民女沈若晴,见过大将军与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蓁蓁:你吼我。
顾珣:作者安排的,我去砍她。
☆、不甘
祁蓁蓁一顿,看向顾珣,眉一挑,用眼睛问:她怎么在这里?
顾珣眼露几分狐疑与不耐,没有立时说话,牵祁蓁蓁下车,冷淡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沈若晴站直身子,坦然答道,“有事禀报,但我没有见到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