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引起了白子绛的注意,这分明就是岭南王的人。
“王妃请吧。”那侍卫还算是恭敬,行了礼语气虽然生硬些却始终不失礼仪。
此刻这个时候赫连習要见自己怕不是什么好事,白子绛跟在那群人身后入宫去见赫连習,一路上遍地都是尸骸,鲜血一直从皇宫里流到了城中,大雨都冲刷不去那浓重的腥味。这些倒在血泊中的有些是宫女太监, 有些是侍卫士卒, 甚至还有部分身穿官服的官吏。
宫里到底又发生了什么?待嫁的这几日白子绛算是被赫连燊圈禁起来了,谁也见不得也出不去, 更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走到了正殿,那已经不是过去的正殿了,血染了整个大殿, 东西散落一地,连匾额都歪斜。而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正是赫连習。
赫连習手里拿着金樽,衣衫不整,手臂上还有伤痕,他的眉眼轻飘飘落在白子绛的身上,手里的金樽缓缓放在案上。
“你看没有,这个皇城对我来说早就是赤手可得。”
赫连習的眼中满是冰冷和绝情,他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人,肆意的毁坏着这座皇城里仅有的安宁。
“你如愿了?”白子绛不禁冷笑,一个人居然会愚蠢到错把孤独当做救赎。
赫连習摊开手对着白子绛,肆意的冷笑道:“你看看这双手,我用它狠狠地把剑刺入了我父亲的胸膛。如今我可以坐在他的椅子上嘲笑他,讽刺他,他的一切我都可以否定,就像是过去他否定我那样。”
赫连習缓缓起身,一步一步从龙椅上走下来,他戏谑地看着白子绛的脸,一字一语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吧,君珞翎退兵了。你的夫君果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居然能说动君珞翎。不过呢,还有个坏消息,那个叫.......哦,萧玦的。他死了。”
“你说什么?”白子绛的手微攥紧,萧玦只是去传口信而且也有人保护他,他怎么会?
“那个傻子啊,他绑架了柳昭雪,柳昭雪虽然是赵澈的皇后,可是君珞翎可是对她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的。动了君珞翎的人,多少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杀了他。”赫连習靠近白子绛,在她的耳畔不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他杀了他。”
“赫连胤也是个冷血的,就这么把他给出卖了,不过也是谁会对自己的情敌手下留情。”
“你胡说!”
白子绛不相信赫连胤会出卖萧玦,就算他不喜欢萧玦但也不会这么对他,更何况她和萧玦根本就不可能,他们明明就是.......
“看看你的小脸,皱成一团,你就那么在意萧玦的死?你就不关心赫连胤要回来了?”
赫连習阴阳怪气的样子让白子绛清楚的知道他不会就此作罢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已经得到皇位了,何必还要苦苦相逼。”
赫连習的手抚上白子绛的脸蛋,紧紧捏住她的脸,顿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道:“怎么办,我就是见不得赫连家的其他人过的比我好。凭什么他就可以有人记挂。”
“不是没人记挂你,是你自己不值得别人记挂,你是怎么对待我二姐的,又是怎么对待你的父亲和兄弟的?赫连珩虽然不聪明但他从未亏待过你。”
赫连習松开了手,他就知道白子绛嘴硬,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不会跟自己低头服软。
“我没杀赫连珩,也没杀你姑母,我只是把她们关在了冷宫里,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我记得赫连珩对我的好,可是这份好就像是你施舍路边乞丐一样,没有分别。我赫连習堂堂皇子,何须他的可怜和施舍?至于你的二姐,我与她不过是各取所需,我会许她皇后之位,母仪天下,我没有亏欠她。”
赫连習似乎是有些累了,仰面闭目朝天,呼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可以放过所有人,只要你答应我,和赫连胤和离。”
“和离?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白子绛算是听明白了,赫连習可以放过其他人唯独不愿意放过白子绛。
“他马上就要还朝了,一个能说服君珞翎退兵的王爷能在百姓心中树立多大的威信,你自己清楚,我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绝对不会让人抢走。”
白子绛的宽大的袖口中里还藏着那把匕/首,她捏紧了匕/首,道:“我想你误会了,他不会与你争夺什么,只要你放过他,我会带他走,我们可以衣锦还乡,你不会再见到我们。”
赫连習走近白子绛一把抓住白子绛的手腕,将她隐藏的匕/首取出来,嘴角带着不明深意的浅笑,他的目光仔细打量着这把匕/首,最后抵着自己的胸口问白子绛:“你是想杀我吗?”
“我不想。我从不想杀任何人,也从来没曾想过卷入此次是非之中。我想向我三姐白子楹那样平平淡淡遇一人白首。”
“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赫连習说完这句话之后,心中也是嘲讽自己,自己明知道不可能却依旧是说了那样让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
“你要的从来都不是我。”
赫连習爱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