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那个女人都死了,他查到又如何,难道还能让人起死回生吗。”颜湮烟气势汹汹,她实在是气不过,好像所有人都在救那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而自己贵为天女,却沦落到低人一头的地步。
“她死了,不管是不是你杀的,你都得跟着死。”段浮生咬牙,“反而她好好活着,你才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
“尊上现如今和她形影不离,她不死,尊后怎么能轮到我!”她走快几步,拦住段浮生的去路,“你不在殿里是不清楚,我现在连尊上的面都见不着,更何况你比我更了解他,软硬不吃,我这天女的身份对他而言更是无用。”
“颜湮烟,你也知道自己只是有个天女的身份,但是没有天女的实质。”他将自己万年不变的笑脸收起来。
“你什么意思,”颜湮烟面上闪过一丝恼意,随即又恢复过来:“我本就是天女。”
“你可知道,那第三个预言,将会在苍狼教,由宋长老揭开。”他斜了她一眼,暗叹她毕竟太年轻,那张脸经不起时间的推敲,难怪苏玉珩看不上她。
“预言是什么!”颜湮烟突然有些焦急,她转过去看段浮生:“也是关于天女的吗?”
“预言是什么,除了宋长老谁都不知道。”段浮生轻笑,“你不是天女吗,你急什么。”
“什么时候预言会出来?”她诧异,甚至有点站立不安。
“我听说,你的血能治百病,并不是因为你是天女。而是你父亲从小为了将你培养成天女,便在你身上下了百毒,又治好了你,所以你的血才能治病。”段浮生又是一副嬉皮笑脸,好似在说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段王爷,口说无凭,”颜湮烟咬唇:“这天下只有我的血能治百病,你凭什么说我不是天女。”
“因为啊,”段浮生坐着,抬头看她,将她的慌乱尽收眼底:“天女的血根本就不能治百病。”
“你瞎说!”颜湮烟指着他大喊。
段浮生笑的更开心:“我有没有瞎说,过段时间你就知道,天女到底有什么特征。”
“父亲说我就是天女!”颜湮烟咬牙。
“你父亲还说,你一直都是为尊后的位置而生吧,”段浮生摇摇头:“真可怜,那个尊上他从来都没看上过你。”
“我不需要他看上我,我只要那个位置,”颜湮烟有些魔怔:“你答应过我,只要开阳派在尊上收付其他门派时能够鼎力相助,我以天女的名义支持苍狼教,你就有办法让我成为尊后的!”
“颜湮烟,麻烦你弄清楚,你开阳派在统一武林的过程中,没有帮到任何一点忙的,”段浮生冷哼:“就连阐天门都知道早早归顺,只有你们还在一直讲条件。”
“我要在第三个预言出来之前坐上那个位置,”颜湮烟眼睛瞪得大大,自言自语:“哪怕只是坐上尊后一天,我也无憾。”
段浮生冷哼:“哪怕尊上不是苏玉珩,也无所谓?”
颜湮烟身体一僵:“你这话是何意,你对尊上不轨?”
他大笑,笑意未达眼底:“那是我外甥,我何必对他不轨。本王劝你趁早收起那些动作,这次的警告,就相当于还了开阳派登基前的支持之恩,以后,本王再不管你的破事。”
颜湮烟双手无处安放,像是被撞破了心思:“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在尊上面前诋毁我。”
段浮生见她那副假装清高的模样觉得无趣,他冷冷道:“天色渐晚,我不留你用膳,就此别过。”
说完,提着水篮子一溜烟便不见踪影。
白衣女人站在泥泞中咬牙切齿,段家的人估计都流淌着冷漠和变态的血液,段浮生是这样,苏玉珩也是这样,不会怜香惜玉,不懂人情世故。
她心里慌得七上八下,也就只敢在心里骂骂,转头依旧是清冷淡然的模样。
陇西灾情得以控制,一切都是百废待兴。苏玉珩常常是忙得焦头烂额,晚上还要抽出时间来研究摇姯的病情,以便及时改变药方。
自从火灾后,摇姯身后总会跟着个侍卫,已经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萧风将摇姯救起,夜谷才知道,被送出圣殿的那个人才是尤姑娘,而圣殿里面那个哑巴,正是如假包换的摇姯。
莫凡之知道摇姯受了这个罪,每日在房里就是配药,但配的药总是被苏玉珩嫌弃。
于是两个经常相约时间一起讨论,莫凡之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只感叹怎么没有早收苏玉珩这个徒弟,竟然让羊舌公占了个大便宜。
摇姯已经可以轻声说话,只不过嗓子不能常用,她偶尔会坐在他对面同他说上一两句。从没哪个时候,她觉得说话是件相当幸福的事情,如果能正常言语,她一定能从天南讲到地北,从前世聊到今生。
见她每日都神采奕奕,苏玉珩突然才发觉,对于乖巧听话逆来顺受的摇姯,他更喜欢的是那个古怪跳跃,爱惹他生气又着急讨好他的摇姯。
也算是因祸得福,摇姯已经可以在圣殿里来去自如,加上苏玉珩近日里朝政繁忙,也不怎么管她,除开身后总有个黑影子,同之前想必,她也算乐得悠闲。
她还差人将药送去给圣殿外的尤姑娘,那个人变成如此,自己始终是有些责任的。
这日,苏玉珩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他随便洗漱两把,将已经熟睡的摇姯从床里捞出来。
摇姯揉揉眼睛,她看了眼窗外,隐约有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