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虽不是我们做主,可是你那养出来的姑娘你总能做主吧?我看你说不能做主是假,推却是真。”
“母亲。”白青若咬咬牙直言道,“珞儿同我相依为命七年,又千里漂洋过海来此为我雪冤,如今你却让她做律儿的妾室,这实在是不妥吧?而当年又是她叔叔救下了律儿和一鉴,所以,于情于理,都不妥当。况且若让她来此做妾,那之前还不如就留她在自己国家的王宫里当个妃子,又何必跟着我这样跑出来风餐露宿?”
张靔律的心突然跳了一下,他之前听白青若谈起夕珞在王宫被王子看上的事时,自己正气闷着,所以也未深入想,这个时候他突然强烈地担忧起来,一种患得患失感,让他越发心绪不宁。
这个女子明显同普通姑娘不同,也明显心里设有一座防墙,虽然他想得到她,可是他又却不能置夕浅于不管,可是人家姑娘连王子的侧妃都不愿当,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同自己的堂妹嫁给一夫?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况她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做妾又有何不可?”杨老太太冷哼一声,“你就是不乐意罢了。”
白青若对夕珞的感情确实不虚,仍是坚决地直言道:“母亲,女儿确实不乐意。况珞儿又不差,只能为妻,不能为妾。”
娘俩气氛开始显的僵硬,后来还是杨母自己主动引开了话题,才使得刚相认的娘俩没有继续叫板下去了。
而另一边,杨唯连一直在同杨棋暗戳戳地说他那个表兄是个软骨头,见着了夕珞,一点劲也使不出来了,最后惹的杨棋责骂他了。
“你懂什么?嚼这些烂舌根有意思么?下次可千万别碰着个喜欢的又不能在一起的,到时一直哭哭啼啼的。”
“父亲,你多虑了。”杨唯连挺直胸板威风凛凛地说,“女子见了我,都是爱慕我的多,我怎可能因为碰着个喜欢而不能在一起?”
“世事难料。”杨棋转身扬起马鞭,大概从儿子现在少年轻狂的模样里也看到了他年轻时候的样子,想起他曾经辜负过的那名叫依莲的女子,只吐出这句话来。
夕珞当然不知道那杨老夫人的心思,但是她也不是感受不出杨老夫人对她的轻视和傲慢,虽然在努力表现对她和善,可是眼里怎么可能遮掩得住居高临下的贵族骄傲,况且人越老越发固执,所以她内心深处早有种隐隐的担忧。
一行人到了杨府后,杨老夫人便叫下人把白青若的物品安置在自己院内,这让刘妤觉得奇怪。
“就是母亲近日也收了一个义女。”杨棋只能如此答道。
“什么?”刘妤吃了一惊,随即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们娘俩还真是一个眼光,你收了人家女儿为义女,婆婆便收了你义女的娘为义女,现下这可是要干啥了?”
“真夕浅找着了,要为律儿备婚事了,这边已经去请夕家人过来议亲了。”
杨棋背转过身去,他不想看一心想让徐芙嫁与张靔律的刘妤失望的表情,但还是事先提醒了一下,然后又补上了一句。
“律儿的婚事毕竟是张家的事,我们是无法左右的。”
刘妤确实很失望,后来便叫了一辆马车,去了她姐家,等她回来用晚膳时,杨唯连发现她红着眼睛,原来是安慰伤心的徐芙时跟着难过了。
随后几天,夕珞上了两次朝,又去了几次陶厂,也抽了一个时间,由夕楚秋陪着去寻过那老太太,但无果。
这一日杨府来了封请谏,孟家老爷子亲自送来的,夕珞从杨唯连处得知,原来孟海同吴四娘已经择了个黄道吉日准备成亲了。
“这孟海虽不愿娶这吴四小姐,可是也没办法,张家和杨家的脸面还是得看着的。你瞧瞧你,就是没长心,我表哥对你百依百顺,你怎么的就是不领情?”
杨唯连拿着扇子一撑一合地在私塾里数落着夕珞,夕珞顾自低着头,认真练着字,只露出白皙的粉颈,她身着一件粉色的褂衣,让正同杨棋在不远处的说话的张靔律斜眼一望,像是朵粉白色的鲜艳小花,曼妙无比,然后再也抽离不了眼神。
“行了,别看了。我们还要讲正事。”
杨棋太了解自己外甥的心思,看着律公子的眼睛老往夕珞身上瞅,便悄声对他说:
“想见她,就过去见一下吧。再等些时日,夕家的人就要过来了,为舅想办法让你心愿得偿。”
而杨唯连见夕珞不搭话,数落的声音更猛了。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心呀?你,你,你......”杨唯连突然敲了夕珞的案头,弄的墨盒里的墨水都震了一些出来。
“别太过份!”夕珞抬起头,擦了一下案桌,发出警告道。
“到底谁过份了?你有没有长着心呀?我表哥哪里不好?对你百依百顺,就连那吴四小姐的婚事,都是他帮你出的头......”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已经站起的夕珞突然直接用醮着墨水的笔往杨唯连的脸上涂了几笔上去,然后声音如银铃般特别温柔地道:
“义兄,你的脸花了,赶紧回去洗个脸吧!”
那一向爱美的杨唯连冷不防地被夕珞往脸上涂了几笔,他条件反射地用袖子一擦脸,擦出黑黑的墨水时,发出“啊”的一声长叫,更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