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他炕起燕三这个礼,不为别的,只两个字——不配。凭一个男宠还不配他战如海去做做表面工夫,所以连最起码的应付都懒得。
“是。”燕三直起身应着,不多言,和这样的老在一起,言多必失,毕竟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多,砸在头上的事儿更少,战如海叫他前来是福是还说不准,小心些总是没错。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战如海眼也不抬地依然慢慢问着,手里拈起块甜点,放在嘴里品着味,再呷口茶慢慢送入腹中,他嗜甜食,要不然也不会专门有个做甜点的厨子了。
“父你在,还有两个哥哥,我排行第三,故名唤燕三。”没说假话,只是没说完整,不算过错吧?
“燕三。”战如海咽下口里的东西,玩味似的重复了一次,平凡无奇的名字,抬起头来用刀子般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燕三。
说实话,燕三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外衣上面有着片片脏污,还有帮战天意包扎伤口时撕掉的地方,所以显得零零挂的,头发也有些乱,脸虽不能说是脏,也不见得有多干净,受伤的手上缠着的布条也肮脏不堪。三天来四处设机关,打游击,照顾战天意,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也更是没时间打理自己的门面了,一回到战家就被带到这里来,也没给他时间整理一下,倒似街头乞儿更多些。
有些不屑,战如海不明白,自己最得意的孙儿,居然会看得上这样一个人,看得出,就算干干净净时,这个燕三也不是个漂亮人,或者可以说是清秀,但比起战天意收集在烟雨楼里的那些男人,好象还差了不只一点点,没那么妖媚,更没那股子妖里妖气到让人背后发寒的劲儿。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满口的娇娇嗔嗔的,让人不舒服,不过那才是男宠的样子吧,而这少年……两个字——平凡,唯一与众不同的大概就是静静淡淡的气质,站在那里似乎和这园子里的静谥溶为一体,仿佛他才是这个园子的主人——一个站在红尘边缘的旁观者。
喝一口茶战如海闭上眼,细细品着,沉默好一会儿才道:“那天到底遇到了什么人?出了什么事?”
“我们回城的时候被九个蒙面黑衣人包围了,战天意要我藏起来,自己去对付他们,受了重伤,后来,有狼群出现,他们就丢下战天意逃走了,我们在慌乱中逃到山里,找到一个小棚子,在那里藏了三天。”最简洁的说法,要知道如果不深究的话,简洁意味着许多事可以不用提起,也就是说可以藏匿一些真实的情况,一些燕三不想让人知道的那部分,虽然那已经刻入灵魂中,但潜意识里,燕三并不想认为它们的存在是好事,至少从前就没有带来过好事,能就此忘掉再好不过了,反正离开了危险,他依然是那个懒懒散散的燕三不是吗?
战如海沉吟一下凝重道:“你是说,那些人你不知道他们的来历,而天意让你藏起来,自己冒险引开他们,并且受了重伤?”
燕三点头,事实如此,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当时战天意的确想引开敌人,让自己逃命。
战如海皱起眉头,这是他最在意的一点,甚至比战天意受到刺杀更为在意,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下任家主,居然罔顾自己的生命,去为一个下贱的男人舍命,这是万万不可容忍的事,要知道,战家家主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可以失去理智,毕竟未来的战家就在他手中,一个不小心就会让战家进入万劫不复之地,而受到刺杀只要未死,就可以再加强保护,此时天意居然为一个低贱的男人做出这等没脑子的事,简直是不可原谅。
还有,这个燕三也说的太简单了,没找到战天意那三天里,手下对出事的地方做了细致的堪查与分析,虽然被动物破坏掉不少,可留下的可辨痕迹中依然让他们震惊……根据直觉的判断,燕三,他在隐瞒一些东西,一些他不知道但很重要的东西。也许,这个燕三不是他表面上那么简单吧?
任何危险都不能留,战家这条大船可经不起一点儿风浪,那么这个燕三不管是谁派来的,有什么目的,都不能留下他,再说了不为别的,就是为天意这次冒失的做法,这燕三也必须得死……丝丝杀意缓缓溢出,战如海思忖着,考虑该如何让这个人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且天意也能接受……
战如海瞬间气息的变化,哪里能瞒得过燕三,唇角立时勾上一抹冷涩的笑意,敏锐如他怎么能不粹气息中知道战如海的想法?虽然不明白战如海为什么会突然心生杀意,不过……涤尘园?战如海,这就是你的涤尘?呵呵,你的手还浸在血水里吧?只可惜,自己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再死一次,淡淡的,燕三盯着战如海道:“战老太爷,我劝您最好还是收起此时的想法。”
战如海呆了呆,没想到燕三居然敢主动跟他说话,而且正砸在他思考的当儿上,抬起头对上燕三,状似不解地问道:“什么想法?”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