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喜欢,不知道男人越是装得温顺、随和,其实越是人面兽心吗?”
唐心嫌他不要脸,没好气的道:“对,你倒不装,心里住着的是禽兽,外表还是禽兽。”
白鹤鸣不以为耻,大言不惭的道:“我恨自己不是禽兽太晚了点儿,要真是禽兽,当初哪管你愿意不愿意,直接打晕了扛着就走,也没现在这么多破事了。”
越说越觉得委屈,将唐心扳过来重新抱住,又多给自己找补了一回。
白鹤鸣安置好唐心,临走前道:“我给你,也给自己半年时间……”
唐心一口否决道:“不行。”
白鹤鸣挑挑眉,问:“半年时间长还是短?”
“太短了。”唐心道:“你愿意娶尼姑,我还不想坏掉人家的清规戒律呢。”
白鹤鸣哈哈大笑,道:“那就等你满头青丝及腰……我来娶你。”
唐心道:“先理好你和崔氏的那笔烂帐再说吧。”
白鹤鸣狠劲的亲了她一口,算是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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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鸣和煦哥儿的那场无声的争执并没有更激烈的后续,甚至整件事都渐渐消寂于日复一日的繁琐中。
没人再提唐心,仿佛这个本就和白家没有关系的女人,以后也不会再和白家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
但仍旧有什么发生了改变。
煦哥儿迟迟没有被写进白家族谱,白老夫人催了几次,白鹤鸣都敷衍着道:“快了。”
直到实在敷衍不过去,他道:“煦哥儿姓唐,这辈子就这一个名字:唐煦。我不配做他爹,白家对他来说是侮辱,不是荣耀。”
连姓氏都不改,自然也没什么嫡子不嫡子之说。
崔氏已经听说了,妙华庵失火,好在伤亡不大。
只有唐氏借机出逃,却在山上拣到了被狼嚼碎的带血粗布僧衣。
她一个软脚妇人,显见得凶多吉少。
这只能算她命歹,怨不着别人。
崔氏有心把这个消息无意透露给煦哥儿,好让他死心。只可惜一直不曾有机会。
事关煦哥儿,不论是白老夫人还是白鹤鸣,没人愿意给她任何示好或交恶的机会。
崔氏多次向白鹤鸣父子示好,却只除了把他们父子越推越远,什么都没得到。
以前夫妻还有见面说话的机会,现在却疏离淡漠,白鹤鸣甚至带着唐煦外放,逢年过节也不回来。
崔氏婉转哀求,问白鹤鸣:“为什么?你以为是我逼她出家的吗?是她自己愿意的。你明明知道她是高傲的性子,为什么怪我?
就是她出事,也是她自己忍受不了庵里清苦,自己要逃的,遇上狼群那是天命,并不是我下的毒手,你凭什么恨我?”
白鹤鸣相较从前沉默得更多,他厌倦的摆摆手,道:“我没怪你,更谈不上恨,你我夫妻始终这样,较之从前并没什么改变。
煦哥儿虽然是我的儿子,但他姓唐,他自有亲娘,不必再认什么嫡母。我替你挑了族里的孩子,有男有女,你若喜欢,随意挑几个过继就好。”
他甚至有些冷漠的问她:“求仁得仁,你还想求什么?”
崔氏恨毒的道:“你不过是在等我死罢了。我偏不。
既然你能娶我,就说明你对她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喜欢。既然不那么喜欢,又何必惺惺作态?
是你们这对狗男女误了我一辈子,凭什么要以受害者的嘴脸对我?我不欠你们任何人,反倒是你们亏欠我,哪怕我死了,你们也别妄想心安理得的做恩爱夫妻。”
白鹤鸣道:“没人说你欠我们的,也没人跟你讨债,没人想做什么恩爱夫妻,我和你就更不可能恩爱。唐氏已经没了,你还这么怨尤又是为的什么?”
崔氏竟无话可说。
…………………………
一年后,因凤遥关有匪作乱,当今太子殿下举荐白鹤鸣前去平乱。
凤遥关先还只是一小撮土匪打家劫舍,并没在京城掀起什么水花来,可就在无声无息之中,这拨土匪的势力却越来越大,甚至还打着五斗米教的旗号,拉拢帮众,到如今已经有了数万之多。
他们已经不满足于打家劫舍,而是占领了离凤遥关最近的临邑城,竟隐隐有自立为王,与朝廷对峙之势。
朝堂派了临邑最近的汶阳县令前去平叛,汶阳县令大败而归,急书上奏,朝廷这才急了。
白鹤鸣临出兵前,把煦哥儿送到唐家。
两个月后,凤遥关匪乱平息,但随之回来的,不是风光无限的白鹤鸣,而是他伤痕累累的尸身。
祁三等人跪在白老夫人面前,痛哭流涕。
他们早就不是从前的私兵,已经成了军中偏将,一直跟着白鹤鸣,算是嫡系中的嫡系。
此一战几人都是浴血奋战,却终究还是没能护得白鹤鸣周全。
白家为白鹤鸣举丧,煦哥儿以白鹤鸣长子的身份亲自送葬。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