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二,不怀好意地说她是学人精。
堵不住别人的嘴,夏知蔷只祈祷,祈祷季薇薇就像表现出来的那样没听说过。
前段时间,夏知蔷被夏胜利带去南江走亲戚,逛商场时正好看到了这件洋红色的泳衣。鬼使神差地,她央着夏胜利买下了它。
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也想好穿出来以后,一定要跟薇薇坦诚一切小心思。只是夏知蔷没想到,季薇薇今天也穿了这套。
夏知蔷不觉得自己有人家好看。
东施效颦的她,一时难堪至极,垂下头,拼命用裙子遮住自己。
季薇薇却说:“没想到你穿红色这么好看,比我穿着好看多了!”
“真的?”
“骗你又没钱拿,”她左右上上看了圈,点点头,嗔怪,“早知道你也喜欢,我就让我哥多带一件了,他肯定愿意的。”
泳衣是季临渊给季薇薇买的?
夏知蔷一时更难堪了:“要知道我学着你买了一样的,你哥哥会不会心里不舒服啊?”
季薇薇别有深意地笑笑:“不一定哦。”
她话应刚落,一起来的另外两个女孩儿围上前:“咦,你们俩怎么穿一样的啊。谁学谁的?”
夏知蔷赶紧转过身躲避她们的视线。
季薇薇将她拉过来,揽住肩膀:“学什么学,这叫闺蜜装,懂么你们!”
那天真是个好天气,天水一色,空气透明得好似洗刷过一样。云朵在天边堆积着,棉花糖一样柔软,一团一团,倒映在湖面上。
两个从后面看几乎分不出差别的红色倩影,一前一后跃入水里。
水波清浅,天光澄澈,少女们的手臂划开波浪,也拍散了落入水中的绵绵白云。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又平静。
季薇薇游得很快,把夏知蔷带到了远离人群的一片水域。
夏知蔷滑到她边上:“薇薇。”
“嗯?”
“我不是想故意想学你的,我就是……很羡慕你,很羡慕很羡慕。”
“我还羡慕你呢,”季薇薇神色一黯,没多谈这个话题,“虽然早猜到,但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讲出来。反正这儿也没外人,你实话跟我说……”她转了个向,起起伏伏地飘在暗涌深藏的水面上,表情期待:
“你喜欢的那个人,我是不是认识啊?”
夏知蔷没来得及给她答案。
*
“我为什么不拦着她下水,为什么要跟她穿一样的衣服……薇薇那么好,死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我该死,我真的该死……”
断断续续叙述完一切,夏知蔷畅快淋漓地哭了起来。
冯殊无措地看着,一句像样的劝慰都说不出。
他只能抱住单薄伶仃的妻子,压制住在心底喧嚣的自私:还好还好,出事的那个不是她。
抱了会儿,冯殊感觉夏知蔷哭声小了,隐约像是累到了要睡着似的,便松开臂弯,垂头细看她神态,轻言细语地哄:
“我们直接回南江,好不好?”
免得去了夏胜利那里,她看到叶青又触景伤情。
不答话,夏知蔷只是缓缓地,用脸颊在冯殊已被洇湿了大片的胸前蹭了蹭,又蹭了蹭,随后扬起因哭泣而涨红的脸。
哭太久了,她瞳仁上仍罩着厚厚一层水雾,剔透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悬而未落,神色中全是无助的依赖,易碎,而美丽。
心疼得一皱,冯殊叫她:“知知,知知?能听见我说话吗?”
夏知蔷眨了眨眼。
残余泪水滚落的那一瞬间,她双臂忽地攀住冯殊的肩膀,重重吻了上去。
被泪水冲洗过的唇瓣,凉凉的,软软的,夏知蔷的动作却有些急躁火热,起先只是压住他的唇瓣亲吻,随后变成不管不顾的吸吮,毫无章法,像是溺水的人在拼命掠夺氧气。
她还咬他,尖尖的、不听话的小牙齿在人唇上来回厮磨。
冯殊了解,夏知蔷于这方面从不虚伪,坦然直白,不掩饰纯天然的羞涩柔软,和原始的热烈渴望,在他的怀里从来都是毫无保留。
可今天也……
呼吸越来越重,冯殊喉结上下滚着,眼底泛起雾气,心底某处跟着软软地塌了下去。
压抑得快要发疯,此时此刻,她太需要宣泄了。
他知道她很难过。
人类很容易陷入道德陷阱,被人抓住一个错处就不停鞭笞,也许夏知蔷犯过小小的,不足为人道的小错处,却不是需要用一生去赎偿的罪。
夏知蔷总说季薇薇有多好多好,冯殊不认识什么季薇薇,他眼里只有她,他只觉得她好,只看得见她好。
他的知知怎么会是该死的那一个。
夏知蔷仍在胡乱无助地索取着,冯殊费了好大功夫才终于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男人微微喘着气,唇色红得不像样子,在夏知蔷眼前一张一合:“知知,冷静点,我们暂时还不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