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早该料到的。这事才爆发一天,爹爹就到了,如此及时,且还万事俱全,定不可能没有早做准备……想来,也只有他会有如此警惕了。”
“不错,一月前,苍术来寻我,他告诉我宫中古树莫名倒下,砸到了贵妃娘娘。我起初还不解是何意,看了秦王殿下的信才想起先帝时候的旧事。”
“那么那只鼎……”长歌蹙眉问。
“是真的。”慕瑜道,“神农药鼎乃神农为苍生尝百草所用,顾氏一门世代行医,神农鼎是顾家祖传之物。我与苍术离开青鸾郡后便去了顾家祖宅,在密室中寻出。”
“陛下可知?”
“陛下不知,秦王殿下说此物的存在只有嫡系传人才会知晓,当年顾贵妃也是临死之前才将此事告知于他,陛下事先不知,也因此,今日此物才能以祥瑞的身份现世。”
长歌恍然的点了下头,但刹那之间,眼中又似有坚定的神色划过。
她看向慕瑜,定定道:“爹爹,我不和您出宫了。”
慕瑜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长歌,你在说什么?你可知此处有多危险?若你稍有差池,如何对得起秦王殿下待你这一番情意?”
长歌轻道:“昨日,舒妃娘娘告诉了我一些旧事。”
慕瑜刹那间领会到了长歌口中所说的“旧事”是什么,轻叹一声:“都是过去的事了,顾贵妃早已香消玉殒多年。当年相关的那些人,无辜的还是罪有应得的,也全都已经去了,你又还能做什么?”
“我啊……”长歌轻轻一笑,“我想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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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么早,你们有没有很惊讶?你们看,我不那么忙的时候也是可以很早哒~!
第110章
晚膳时,懿和帝来舒妃宫中,听说长歌还没走,便将她叫了过来,随口问了一句:“你父亲千里赶来,你竟没随他离开?他心中怕是失望。”
长歌含笑道:“怪父亲来得不巧,长歌先应了娘娘,不好食言。”
懿和帝挑眉:“应了舒妃?应了何事?”
长歌瞧了眼舒妃,笑道:“娘娘曾同长歌说起幼时看过半场戏,至今念念不忘,很是遗憾。”
舒妃愣了一下,连忙垂下眼睛不露声色,懿和帝的目光紧接着落到她身上,柔声道:“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哪家戏班子,只管传进宫中就是。”
舒妃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意味不明笑了一下。
懿和帝不解,看向长歌。
长歌道:“娘娘说是乡下的戏班子……”
懿和帝今日似乎心情极好,当即笑道:“竟是为了这?只要朕的爱妃想看,别说是乡下的戏班子,就是天边的戏班子朕也派人传。”
长歌笑道:“父皇且听长歌说完,乡下的戏班子都是四处巡演的,今日在南,明日在北,如浮萍无根,居无定所。娘娘幼时跟着府里的妈妈去瞧了半场,等她再得机会出门,那戏班子早不知去了何处。娘娘那时年纪小,又如何知道那戏班子叫什么呢?”
舒妃听到此处已明白了长歌的意思,略含遗憾地接了一句:“这么多年再没瞧过当初那场戏了。”
“哦?能让爱妃念念不忘至今的戏,朕倒有些好奇了,讲的什么?”
“父皇想知道吗?”长歌反问。
懿和帝失笑:“听你的意思,朕若想知道,你就偏不要朕知道是不是?”
长歌抿唇一笑:“这倒不是,只是长歌答应了娘娘,要替她续全了那出戏。喏,日子都选好了,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那一日。父皇若是想知道,不如到时一同来给长歌捧场?”
懿和帝的心情果真不错,长歌如此一说,他立即就应了,还慷慨地表示,宫中这些人任她差遣。
如此和颜悦色,与之前判若两人,以致懿和帝离开后,舒妃惊讶道:“镇国公如今已经离朝,不想对陛下的影响力竟还这样大。”
长歌淡道:“我父亲献上祥瑞原是来交换我的,如今我自愿留下,无异于是让陛下平白占了天大的便宜,他心情自然不错。”
舒妃垂眸,掩去眼底黯然,转了话题,问:“你说的戏该不会是……”
长歌点了下头。
舒妃脸色顿变,警告道:“万万不可!此事在陛下心中埋藏近二十年,是他身上最大的逆鳞,事关他作为男子的尊严,你若妄动,镇国公纵有再多的祥瑞也救不了你!”
长歌低头一笑:“娘娘,我说您只看了半场戏,您该不会以为我信口胡诌的吧?”
舒妃一怔,而后领会到长歌弦外之音,眼中顿时露出迷茫:“不可能,当年我就在姐姐身边,这件事不会有人比我更加清楚,镇国公更加不可能。”
“娘娘误会了,我父亲一个外男如何会知道这些宫闱秘事。他若果真知道了,又如何还能继续领兵?只是有时候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而没看到的那些……也不过是我自己的猜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