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看在丞相的面上,自会留下些许颜面。但前提是,那些刺客没有留下把柄,未曾牵扯更多。”
骆忱忙道:“请殿下放心!”
……
“都是死士,半点蛛丝马迹没留下。”舒妃半躺在床上,手臂缠着纱布,冷笑道,“太子疯了,手段倒仍旧缜密。”
长歌垂着眼,漠然道:“没有证据,不代表陛下心里不清楚。”
“又如何?”舒妃讽刺道,“最终也不过杖责了禁军统领八十,连职也没撤。他心中终究向着太子,更愿意相信太子。”
舒妃的拳头用力攥紧。
长歌伸出手,轻轻覆住舒妃的拳头:“娘娘莫要伤身。”
“再多的宠爱也敌不住有人偏要自掘坟墓。”长歌淡淡道。
舒妃转头看着长歌,缓缓松开手:“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长歌神色平静:“也许,前线的消息就快到了。”
“你是说,太子忽然如此疯狂与前线战事有关?”舒妃眼睛蓦地晶亮,“你是说,秦王殿下胜了?”
长歌轻点了下头:“若非如此,我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理由能让太子忽然狗急跳墙。当然,我步步紧逼,他忌惮我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若没有时陌那边推波助澜,他刺杀我便好,还远不至于想要在宫中就杀尽所有无辜人这么疯狂。”
“终究……”她顿了顿,轻道,“是我的疏忽,才害了昨夜那些死去的人。”
舒妃欲说什么,被长歌打断:“一将功成万骨枯,这条路血雨腥风,要让多少无辜人为我们丧命……娘娘,还请厚葬那些人,厚待他们的家人。”
舒妃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看着长歌黯然的眼睛,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自然,我会为他们报仇。”
舒妃神情蓦地一暗,垂眼道:“太子似查到了什么,昨夜我宫中内侍……一个活口都没留下。”
长歌意味不明轻笑一声,转头对夭夭吩咐道:“你去温德殿找夏公公,从他那里带名内侍回来,四五十岁,瞧着面生,就说为了我明日的戏。”
“是,王妃。”夭夭领命而去。
舒妃一脸惊怔,半晌,恍然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长歌欠身道:“有劳娘娘了。”
……
“你说什么?那人不在舒妃宫中,而是藏在温德殿中?”
宫中的太阳底下没有秘密,夭夭刚带着人离开温德殿,那边东宫就得到了消息。
太子妃神色惊惶,连连后退。她转而去看时景,只见时景坐在书桌后,脸上神情难辨。
“殿下……如今该怎么办?”太子妃上前,嗓音轻颤。
时景阖着眸子,没吱声。
太子妃咬牙切齿道:“这慕长歌实在可恨!谁曾想她竟如此胆大包天,竟将人藏在温德殿中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不,不对,该不会……该不会父皇已经见过那人了吧?”
太子妃想到这个可能,整个人脸都白了。
时景依旧没有吱声。
太子妃又强自镇定,想了想,喃喃道:“不,不会,若是父皇已经见过,慕长歌如今还安排什么戏?听说舒妃宫中死伤惨重,连舒妃也受伤卧了床,慕长歌却依旧我行我素地在那里搭戏台子,惹来多少人暗中不满,说她冷血自私。不,还没有,父皇定还没有见过……”
太子妃絮絮叨叨翻来覆去,不知是真的在分析还是在自我安慰。
时景此时终于睁开眼睛:“现在纠结于此,还有意义吗?”
太子妃一怔,看向时景。
时景自书桌后站起身来,脸上神情是诡异的平静。
“殿下……”
“慕长歌倒是教会了孤一件事。”
……
长歌靠在窗前,看着外头风起,将檐角那一排排橘红色的灯笼吹得飘摇。
夭夭一路小跑回来,在长歌耳边轻轻说了一句,长歌点了下头。
“睡吧。”长歌离开了窗边。
夭夭仔细将门窗关好,见长歌已躺回床上,这才小心翼翼吹了灯,只留角落里一盏。做好后,便抱着蓁蓁的剑站在长歌床头。
长歌睁开眼,便见她满脸警惕地瞪着眼睛。
“你在做什么?”
“奴婢怕太子穷途末路会再来行刺。”
长歌哭笑不得:“放心,他只是疯了,还没蠢死。”
夭夭似有所动摇,最后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那可未必,如今蓁蓁躺下了,奴婢说什么也要保护您。”
长歌望着帐顶,轻轻眨了下眼睛:“若是如此,那便去睡吧,保存好体力。真正的战场在明日,并不在此刻……太子如今所求远超出你的想象。”
夭夭一愣,终于乖乖听话去睡了。
……
翌日便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先帝在位时,这日午时,宫中每每举行盛大庆典。但自懿和帝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