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虫一样在他们身后,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地叫着。宁王打小就是个纨绔,老皇帝跟泰安帝当时都对他恨铁不成钢,整日说教,他逆反心理又强,一来二去的,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陆柯跟许复对视了一眼没说话,这对兄弟,还真是挺奇怪的感情。
“排除了宁王,也就是二皇子了。”陆柯说道,“听您之前说的,别院的下人都被迷昏了。门房的人,虽然听得见动静,但是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得,这个跟庵堂的僧众情形一样。看来中的都是一种迷药。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要动,什么都不要动。”陆达说道,“证据找到了,直接呈上去,皇帝问起来,就说自己驽钝。你不用分析什么,皇帝身边不缺会分析事的人。说多错多。”
“是。”陆柯起身领训。
许复在一边算是听明白了。皇帝不册封兕儿为太孙,是怕福气太重折损他。不过看在其他人眼里,可就不那么想了。很多人,可能会认为太子地位不稳吧。可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法去说。去上书立太孙?怕是嫌自己官做得太久了!
“行了。这事我回头去跟辅国将军商议一下。你跟复儿回去吧。用过晚饭,自己去祠堂罚跪。”
“是。”陆柯肃手而立,态度谦恭。
陆柯跟许复回到院子,饭菜刚刚摆好。许复看了一眼,笑了。
“今日倒是丰盛,你得多吃一点。可是要挨一晚上呢!”
“复儿心狠。”陆柯故作悲伤地看着许复,“真就不管我了?”
“不管。蜚蜚最近长牙,晚上总闹唤,保不齐就得抱过来呢!”许复说完自己就笑了,“我得先顾着蜚蜚不是!”
“复儿促狭!”陆柯伸手点点她的鼻子,“晚上可得着你给我送宵夜呢!不开玩笑,真的!”
“知道了。快吃吧。”许复说着,盛了一碗粥到陆柯跟前。
陆柯跟许复吃饭不习惯身边有人伺候,小丫鬟在一边候着,跟摆设也没什么区别。
“夜里到底还是有些寒凉。祠堂又许久不进人,有些阴森。”许复说道,“晚上给你送碗鸡丝面好不好?”
陆柯伸手捏捏许复的脸,说:“复儿口是心非。还是这么关心我。”
两个人用过饭,陆柯抱着蜚蜚玩了一会儿,七星就过来催他,这才不情不愿地把蜚蜚交给乳母,起身去祠堂。许复跟他跟一起过去,两个人一路手牵手,走到祠堂跟前。陆柯反手抱住许复,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陆哥哥。”许复忍着笑推了推他。
“知道了。再抱一会儿。”陆柯就是不想撒开许复。
“晚上等我。我一定会过来看你的。”许复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惦起脚尖亲了陆柯一下。
“快去吧。”
“好。”
陆柯走进,跪在蒲团上,转头看着七星关上祠堂大门,叹了一口气。
陆家院子大,祠堂又在最深处。夜深人静的时候,万籁俱寂,偶尔有小鸟的叫声。陆柯跪在那里,把之前的事情又捋了捋了一遍。
二皇子剑指陆家不假,但是背后的目的?陆柯想了想。兕儿出生以后,陶家跟方家家主很是欣喜。兕儿满月的汤饼会上。陶家家主陶忱送了兕儿家传的剑谱,并且击节而歌,很是开心。但是在百日宴那次被泰安帝特意模糊的行刺之后,陶家方家都低调起来。
许复那时候为了保护兕儿,险些丧命。他后来听许复提过,陶家家主还特意登门道谢。皇帝也赏赐了不少东西到许家。
“许家,许太傅。”陆柯轻声说道。他觉得真相已经就在他眼前,却仿佛隔着一层纱,让他看不真切。
祠堂的烛火跳了几跳,外面有鸟儿扑棱翅膀的声音,接着是小白的吠叫。陆柯觉得自己心烦气躁的,这祠堂也让他静不下心来。他都想起身出去转一圈,缓解一下心情。
忽然,陆柯差点激动得叫出来。他明白了,二皇子的目的,是许家。
虽然许太傅旬日给兕儿授课,但是他从不染指东宫任何的事情。许家不动,汴梁各个世家也不会。他们只会站在纯臣的立场上,连骑墙之势都不会,他们始终站在皇帝的身后。千百年来,世家就是这样,屹立在历史的长河中,巍然不倒。
现在,自己娶了许复。整个汴梁城的人都知道许太傅极挺爱许复这个孙女。她能嫁给自己,就是因为许太傅不想拘着她的性子。即便如此,许家也很少过问自己的仕途。除了成亲前让自己二哥留在汴梁之外,再无其他。不过那一次,目的明确得泰安帝都知道,无外乎就是让陆家念着许家一份情,让许复日子过得更松快罢了。
可是,就现在看来,如果自己有什么事情,势必牵连到许复身上,那这样许家肯定坐不住。许家坐不住,世家也就纷纷动起来。毕竟,许家在世家里面隐隐有领头之势。做皇帝的,最忌讳的不就是皇子结党,尤其是太子。这样一来,泰安帝势必对太子产生怀疑。二皇子就好从中挑拨,坐收渔利。
二皇子好算计。陆柯忍不住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