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游禾禾话语清晰地说着,“不仅仅如此,你父母接到消息赶回来,却遭遇了意外,从那之后,你跟江云霄势如水火,等再大一点,你直接搬出来住,从此势如水火。”
“江耐,那个时候,发生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导致容晴雪逃脱,导致你跟江云霄决裂,甚至跟他的残疾有关系……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不再掩饰,刚才的游戏只是前奏曲,揭开面纱,直接指向了核心。
“砰!”
江耐遏制不住地拍了桌子,他身体前倾,死死地盯着游禾禾,那双狠厉的眸子,似乎隐藏着无边的怒火与波涛,将人席卷其中,吞噬殆尽。
“游禾禾,你别逼我!”
一字一字,从齿缝间溢出。
任谁被江耐这样看着,都会害怕。
可是游禾禾不,她不想伤害他,在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
“阿耐,我说了,你再信任我一点点,再多一点点……”
她咬了咬唇,缓缓地伸手,握住江耐的手。
凉意在指尖流转,游禾禾努力传给他些温度。
“这么一点点,一点点,你迈出第一步,就会发现剩下的路,可以多一个人陪你走下去。”
“试着去,相信一个人吧。”
这些年,江耐的生活她都有去了解过,与其说是闻风丧胆的校霸,不如说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他那么小,就天天跟雨城市的凶神恶煞的地头蛇们打架,不管是群架,还是单挑,他有没有害怕过?
那些受伤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家里有人在牵挂他?
电梯故障的时候,他那么惊惧地躲在一角,这些年,他是不是都是这样度过的?
孑然一身,居住在公寓里,所有的房间都是开放式的,有没有停电的夜晚,江耐独自蜷缩在一角,等待着天亮?
而今天……他本能地抗拒着接近江云霄,即便是江云霄危险来临的时候,这具身体的第一反应是宁死也不肯再触碰江云霄。
人的第一反应是救人,第二反应才是不能触碰,而江耐的反应竟然能压过本能,克制自己不要触碰,这是历经了多少年,才能压倒本能?而这一个反应,又是多么可怕的煎熬?
他还要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生命尽头、死亡的降临吗?
与江云霄不死不休,甚至这辈子,都拒绝别人的靠近吗?
所谓“校霸”,真的是他表面表现出来的生人勿近吗?
不是,而是他已经建立了一座连自己都无法翻阅的墙,这堵墙挡住了别人,也挡住了自己。
而现在,游禾禾想要拆掉那堵墙,让“江耐”,走出来。
紧绷的肩头在缓缓的松懈。
江耐有些痉挛的眼皮平静下来,他缓缓闭眼,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多了几分平静。
他重新坐下,将铁盒子拉过来。
一页一页地翻看起来。
游禾禾平静地任由他翻看。
一张一张的笔记和资料被打开,江耐唇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你对我,还真是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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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我
“十一年前, 我七岁, 大哥九岁, 容晴雪七岁,我们偷跑出去玩儿,半路上被三个男人绑架了。”
第一句话说出口,本该觉着难以启齿, 甚至隐瞒到生命尽头的事情,仿佛洪水滔滔,决堤之后,势无可挡。
江耐的声音在寒风中极为缥缈,几乎听不真切。
隔着十一年的光阴,隔着烧烤摊位升起的云雾,当初的事情恍如烟中迷雾, 被揭开了布满灰尘的一角。
“从小到大,大哥一向聪慧沉稳, 是我们这里的天才,爸妈都说, 他以后未来不可限量。然而我从小就无法无天,打遍了几条街,几乎没有我干不出来的事情……容晴雪老是跟在我身后,烦都烦死了。”
“那天, 下了大雨,我们被绑在面包车的后面……”
……
十一年前。
省道。
大雨倾盆。
哗啦啦降下的雨织成可怕的雨幕,冲刷着视野所及之处, 面包车在省道上横冲直撞,大灯破开雨幕,只能照耀出前面的一点光晕。
络腮胡司机跟着车内震天的音乐声打着节拍,漫不经心地挂到了五档,面包车在雨中加速。
副驾驶座的刀疤男骂了一声,“你特么找死啊?下着大雨开这么猛,别忘了后面还有三个肉票!”
“怕什么,我车技杠杠的,你还不知道呢?”
络腮胡没当回事儿,“咱们得赶紧出了雨城市,不然还是在他们势力范围之内。老狗呢?给消息没?”
“妈的破信号,”刀疤男又看了看手机,“才收到,已经跟容家联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