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秋于临在恶心楚源的这件事情上,非常地有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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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圣旨下来的那天夜里,楚源来公主府大闹了一场。不过,那几天席柔因为夜里贪凉,总踢被子,着了凉,吃药睡得早。听说,他和秋于临在外面打了一架。
秋于临非常客气,没有打他的脸。
这年冬天,楚源大婚,那日,席柔也去了。
观完了礼,她便借机回了府。
彼时,秋于临正披着长衫,坐在窗前下棋。
她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将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秋于临将她的手捏在手里,继续下棋。
一时间,谁都没有出声。
“我观礼的时候一直在想,史官会如何记录这一笔,将来,后人会如何看这件事。”
太子无心,太子妃无德,在场的前朝后宫各有各的心思……
这真的是她见过的,最差的婚礼了。
秋于临没有去接她的话。
“楚源将那个孩子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最迟明年,你皇兄该松口了。”
席柔低低地应了一声。
秋于临放下了手里的棋子,身后轻轻地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然后用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额头上,他低喃了一声,“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好。”
楚源大婚之后,又来公主府找了席柔一次。
这一次,他是来找席柔合作的。
却被席柔拒绝了。
过后没几日,秋于临追查那个孩子下落时,无意间翻出了席柔的“身世”。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是和席柔说起了这件事。
“应该是楚源安排的。”
席柔用手指卷了一缕头发,慢慢地玩,“我早就查问过此事,我的确是先帝的女儿,我母妃也的确和皇兄相熟,但却并没有私情。母妃被赐死,不是因为我身份不详,而是她想要一个皇子,而我不是。她准备掐死我的时候,被父皇发现,失手将她推到了墙上,撞死了。”
顿了顿,她又笑。
“你说,要是她现在还活着,是不是很高兴?”
有人为了拉拢她的孩子,竟然胆大妄为至此,想要在先帝的头上扣绿帽子……
“楚源很快会再来找你合作。”
“嗯,这次,我们要答应了。”
没过多久,楚源果然再次登门,要和席柔联手,这回,席柔答应了下来。
秋于临也顺利地找到了当年大皇子的血脉,亲自将那个孩子送到了明德帝的面前。
一个月之后,明德帝连发了两道圣旨回京城。
一道是封赏秋于临的,念他这些年里出钱出力赞助各地灾民,将他封为安乐侯;而另外一道圣旨则是赐婚的圣旨。
两道圣旨读完,秦嬷嬷和青鸾比他们两人还要高兴。
按照惯例,还得再建一座侯府,席柔出嫁也得嫁到侯府。然而,席柔已经懒得再折腾了,最后,她从永昌宫出嫁,礼堂摆在公主府。
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作为当朝最尊贵的长公主,两人的婚礼流程自然是十分地冗繁。
好不容易等到流程结束,席柔已经累到快没力气说话了,等不及秋于临回来,她便已经先睡了下来。
后半夜,她又饿醒了。
于是,新上任一天的驸马还没洞房,先摸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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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东宫那边,也还有人还没睡。
尹瑟瑟自从嫁入东宫以来,处处不顺。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楚源不喜欢她,甚至是厌烦她,因着她先前听了楚心悠的蛊惑,亲手毁了她和章铮的婚约,现在章家那边也和她断了关系。
尹相的确是想将女儿嫁入东宫的,然而,他属意的却是才德出众的小女儿。
不是尹瑟瑟。
这东宫于尹瑟瑟来说,就是一座囚牢。
她走进来,就再也走不出去了。
可是,她已经不是刚来这个世界的尹瑟瑟了。那些或嘲讽或不屑她的人,现在见了她不还是得屈膝朝她跪拜行礼吗?
“娘娘,太子殿下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太子殿下回府后,一直在喝酒,谁都劝不住,娘娘不若前去看望一二。”
尹瑟瑟在床上翻了个身,假装没醒。
老嬷嬷让人都下去了,单独去劝尹瑟瑟。
“娘娘,您与太子毕竟是夫妻,将来……娘娘,别的人,您可以不放在心上,但太子是您的夫君,是您的天。将来如何,全在太子殿下的一念之间。”
“可是……”
老嬷嬷说的这些,尹瑟瑟都明白,她嘟囔着,“我总觉得,他心里有一个人。”
最后,尹瑟瑟还是在老嬷嬷的规劝下,更衣穿戴,走到了楚源的寝殿外面。
看到尹瑟瑟,楚源的亲随立即变了脸,他本想拦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