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性子许州上下谁不知道?你以为你关系跟他弄好一点儿,他有什么好事儿还能想着你?当年查账第一个就拿咱们诸葛家开刀,这笔账我且同他算着呢。”
“不帮林瑟,帮帮兰陵的百姓总可以吧。”
“兰陵的百姓跟我什么关系?俗话说奸商奸商,无奸不商,做商人的不计算自己的利益,你当我们诸葛家的家财是如何累积起来的?”
诸葛临沂气的直想笑,要说他虽然不服管,但是从小到大也还算是接受了优良的传统文化,面对父母马首是瞻,依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类的事儿,尽管抱着天大的不满意,可最后还是低了头,跟人姑娘拜了堂,哪晓得一转头,诸葛临沂就把这笔恶账全给算到了夏侯轻音的身上。
其实要真说起来,这又和夏侯轻音有什么关系呢?
非得嫁过来,按着诸葛临沂脑袋拜堂的人也不是她。
废话不太想多说,账本牢牢捏在自己手心里也没让别人抢了去,诸葛临沂只望着自己的父亲,他义正言辞道,“爹,我不知道兰陵这次的事儿我们诸葛家出了多少力,您不能感同身受,但我是亲眼目睹了当地的情况,哪怕是连城门都没进去我也能感受到,大家都想活,现在许州的储备完全能自给自足何况我还吩咐了每家都再预留三个月的库存,爹,三个月,对于许州城来说又能生产多少能拿来吃喝的东西?多余的粮食您扔在库房里是要喂耗子的吗?何况人家在生死线上挣扎,您在这地儿歌舞升平心里头不亏的慌吗?”
诸葛夫人拉着诸葛临沂道,“临沂啊,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你爹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这些家产省下来不全是留给你的?”
“我不要。”诸葛临沂甩开诸葛夫人的手,“若是爹爹执意不肯拿东西出来,那便分家吧,我只送我的那一部分东西出城,您二位的东西,我半粒米都不动。”
林瑟的最后一辆粮草车装好后,天色已经微微见亮了几分。
师爷拿着记好的账册上前同他说道,“也不知道这诸葛少爷还来不来的了,就他们家那老爷子的性子,想拿点儿东西出来指不定得多难呢,要说也是,就这萧家的气度和手笔,拿点儿不比他们诸葛家强?竟是这第一富商的名头还被他们霸了那么多年。”
“不过就三年罢了。”林瑟道,“夏侯轻音也算是一股清流,在这诸葛家夏侯家都没人能把她的路子给带偏,人前人话,鬼前鬼话,本来觉得这姑娘阴险狡诈,虚伪卑鄙,结果接触下来才晓得人家那是圆滑懂事,八面玲珑。”
“大人对少夫人的评价向来颇高。”
“这姑娘缺点也多,优点也多,不过胜在真诚一点,本官觉得这个朋友值得交。”
“来了来了,大人,诸葛家的车队出来了。”有官差急急忙忙朝前跑。
林瑟同师爷往回望一眼,果然瞧见浩浩荡荡的车马前行。
粮草车本是走在最前头,但林瑟和诸葛临沂出城时是各骑的一匹骏马,所以不出三个时辰便赶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去。
远远靠近兰陵就看见城内乌烟瘴气的不知道在熏着什么味道奇怪的东西,盖着白布的尸体不断的从城内往外运出,找个土坑一丢便是一把火下去烧了个干净。
林瑟驾马停在城门口时,只是一出示自己的上任公函和官印,那些守门的士兵就跟瞧见了救星似得。
前几日还对诸葛临沂十分不客气的那位小哥这下立马热泪盈眶的哽咽道,“林大人你可算来了,快来人拿绳子和干净的布匹来。”
“拿这些东西做什么?”诸葛临沂上前问道。
林瑟回头道,“得捂住口鼻,系好袖口才可进城。”
东西拿出来,那小哥看着诸葛临沂一愣,“哟,这位公子怎么又来了?”
林瑟道,“衙门公职人员,麻烦一并放行。”
“没问题没问题,林大人带来的人,快快快,开门开门,咱们兰陵新任的大人来了。”
诸葛临沂听话的任由官差给自己戴好捂住半张脸的口巾,袖口用绳子系好后还被告诫了一通,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要靠近病人,不要靠近尸体,不要随意接触旁人的用品,东西用过之后全给过一遍滚烫的开水,出门回来得换衣服洗手。
心里头本就着急着去找夏侯轻音,诸葛临沂坐立不安的四下张望着,却看人家林瑟淡定自若的听着人家城门口官差的提醒,如此场面,见状也只得耐下性子来等。
好不容易等进了城门,本来是有官差要来送,不过林瑟拒绝道,“兰陵城本官来过好几次,认得路,就不牢各位再跑一趟了。”
城里各处关卡守卫人员目前也是缺乏的厉害,所以林瑟一拒绝,官差们也就不会再继续坚持下去。
诸葛临沂道,“大人回府衙,在下还得先去找人。”
林瑟道,“你知道夏侯轻音在什么地方?”
诸葛临沂摇头,“不知道,可总得找,先去几个我在兰陵比较熟的地方,也许我的朋友把她安置在了那边。”
林瑟道,“我建议你最好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