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闭眼一会，也没接宋星这话。
宋星也知趣，没继续往下说。
一会，周烟突然轻声问她，“陆琰今天在不在公司？”
宋星盯着手机，想了下，“应该在的，怎么了？”
周烟低下眼，“你帮我约一下陆琰，说我想请他吃中午饭。”
这是自从程曼丽出事以后，周烟第一次主动约陆琰，宋星到底记得上次陆琰生日那次闹出的乌龙，她小心追问了句，“阿烟，你是有事找老板吗？要不要跟沈先生说一下？”
周烟没细说，嗓音轻轻，“不算大事，沈随他知道。”
宋星这才放下心，低头给自家老板发消息。
一条消息发过去约半个小时，陆琰给宋星回过来消息，说，“好。”
宋星在附近的茶餐厅订了位置，周烟早早等在那里，大约十二点整，陆琰准时过来。
周烟被下药那天，陆琰过来，她因着陆琰生日那天他说的那些话，周烟几乎没仔细看陆琰，今天他过来，跟往常一半穿的是正装，满身冷清。
陆琰过来坐下，神色矜冷，问：“有什么事？”
周烟低下眸子，让服务生先给他倒了杯清水，轻声说，“前两天的事，还没跟你说谢谢。”
陆琰眼眸低阖，神色不怎么好看，他没接她这句谢谢，说了一句，“周烟你何止欠我这一个谢谢。”
周烟安静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说，“对不起。”
陆琰冷声，“我说了，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周烟眉目轻敛，嗓音平静，“陆琰，我进你公司只是因为程曼丽，包括我对你撒娇亲昵也都只是利用，我这个人真的很坏，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说着，她把车钥匙推了过去，“这个，给你。”
陆琰没去接，只黑眸沉冷，问：“那你跟沈随呢？你跟沈随就很适合吗？”
周烟垂下眸子，没说话。
陆琰问她，“以前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沈随才跟沈随结婚的，你不说话，那是不是代表着你不乐意，周烟，你告诉我沈随逼你什么了？”
周烟侧过头，轻抿了下嘴。
陆琰，“周烟，以往你骗我了那么久，如今就不能对我说一句真话。”
周烟安静许久，一会轻叹了口气，低声说，“程曼丽。”
陆琰聪明，她说出这三个字，他便猜得出来。
彼此间沉默了会，周烟又将车钥匙推近他一些，“说起来，我本来就心怀不轨，这个车子我也受之有愧，你收回去吧。”
陆琰岑黑眼眸静静地盯着她脸，好一会，他突然说，嗓音很低很低，“周烟，如果我也用程曼丽逼你，说要你跟沈随离婚，你会怎么样？”
周烟手指一顿，“陆琰你别开玩笑。”
陆琰大手抬起，一下握住她推车钥匙的手，“我从不开玩笑。”
周烟沉默了下来，轻灵眼眸低低垂下，薄薄眼皮遮住黑白分明的眼睛，她许久才轻声，“陆琰，你别这样好不好？”
陆琰从她手腕上松开，背往后倚，神情不知道是落寞还是什么，他眼眸安静地盯着周烟，说了一句，“周烟你自己是不是都不清楚，你嫁给沈随是因为他用程曼丽逼你还是因为你心里有他。”
周烟突然抿嘴，声线略高，说，“我心里没他。”
陆琰安静着，没反驳。
过一会，周烟又轻声重复一遍，“陆琰，我心里不可能有他的。”
陆琰没说话，起身，拿走那个车钥匙，侧眸瞥着周烟许久，才扭过头，嗓音低低，“周烟，从今天开始，我只是你的老板，你也只是我的员工，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周烟轻声，“好。”
陆琰低下头，瞥着手上的车钥匙，“周烟，你也别再来招惹我。”
我怕我再次栽在你手上。
周烟依旧一个字，“好。”
陆琰走了，周烟又独自坐了会，起身要走时，身前坐下一人。
陈意坐在她跟前，喊她，“小周烟。”
周烟装作没看见陈意，起身要走，陈意低低说了一句话，“周烟，算我陈意求你，你放过二哥，可以吗？”
她起了身，就要走过陈意跟前时，陈意突然伸出手臂拦着她，脸色不好看，“你刚才跟陆琰在干嘛？我让你放过二哥你当做听不见，那你能不能有一点自觉，你跟二哥已经夫妻关系，现在你是要怎么样？让二哥脸上无光，自己妻子公然红杏出墙顶头上司？”
周烟停下脚步，轻声，“陈意，你臭毛病还是一样没改，你说我红杏出墙，证据呢？”
陈意脸色沉着，“你以为我没有？我明明看见你跟陆琰手牵手勾搭在一起。”
周烟不想跟陈意在公众场合争论，她轻声，“陈意，我周烟在你眼里早就是一颗钉子，我不想跟你争吵什么，有些事情你说是便是，你要是替沈随不值，那你就告诉他，让他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