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牙指挥。
她们紧张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皇后若是在生产上出了事儿,她们都得陪葬。
殷却暄打死都不肯让姬亥在产房中陪着她,她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那股坎儿,那么丑,她才不要让他看见。
姬亥好说歹说都没法说动她,只能忍着焦虑,去外面坐着等。
姬幼宜与姜暖月都,冒着雨入宫了,裙角衣摆都被打湿,有些狼狈,一进来就要往产房里钻。
姬亥将将两个人拦住:“满满不让人进。”
姬幼宜满脸着急:“我生过孩子,多少有些经验,我得进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但态度明显没有方才那么强硬了。
姬亥又皱着眉心不在焉的重复了一遍:“你现在进去只会让她觉得不自在。”
姬幼宜长叹口气,颓然的落座:“里头产婆怎么说?”
“说是羊水破了,大概今晚就能生出来。”老太妃面色还算冷静,但搓着佛珠的手却暴露了她的紧张。
她原本不信神佛,但自打满满怀孕后,她就开始偶尔求神拜佛,希望上天能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怎么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是说生孩子特别疼,都要哭的吗?”姜暖月没生过孩子,也不了解情况,现在只靠着以往别人的口述回忆生孩子到底是怎么个过程。
姬幼宜安抚她:“刚开始的时候没有那么疼,尚且能忍住,而且若是一早就叫喊出来,到了后头便没有力气了。”
姜暖月点头:“那我现在去煮点儿东西,给娘娘补充体力。”说罢转头就出去了。
姬幼宜赶忙追上她:“把伞打上。”
“嬷嬷,本宫有点儿害怕。”殷却暄感受着腹部的阵痛,还有周围陌生的人,惶恐放的更大,她刚才就不应该把陛下和祖母他们都赶出去。
“娘娘不要怕,不紧张不紧张,越是紧张就越是容易出现问题。”产嬷嬷安抚她,让她深呼吸,不要太紧张。
殷却暄点头,但是她心里还是怕的很,肚子一缩一缩的疼:“我还是有点害怕……”
辛幼娘给她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娘娘,要不要叫老太妃和陛下进来。”
殷却暄眨眨眼睛:“把祖母叫进来吧,我想同她说说话。”
辛幼娘连忙跑出去叫老太妃。
殷却暄喘着粗气躺在床上,冷汗将她的头发打湿,一缕一缕的站在额头和脸颊上,产婆婆替她拨开。
皎皎年纪太小,不经事,她也没让皎皎进来。
半个时辰过去了,产房里依旧没有动静,姬亥来回踱步,心情愈发的烦躁。
外面的雨下的大,就像浇在他的心头。
他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于是起身快步去到外面,江从跟在他身后举着伞。
姬亥让他拿着伞回去,他想自己淋淋雨,或许能平复心情。
江从知道劝不动,干脆就将伞收起来,陪着姬亥一同淋雨。
“陛下,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雨声太大,两个人离得不远,姬亥听不见江从说话,只闭眼点了点头,任由冰凉狂暴的雨砸在他的身上。
冷雨一浇,他的情绪果然平复了许多。
姜暖月带着宫人从小厨房里出来,看见外头站着的姬亥顿了顿脚步,目光里闪现出几许不解。
老太妃摆摆手,示意她别问。
“老太妃,我煮了玉米山药排骨汤,给娘娘补充体力,还有参汤。排骨汤您和公主也吃点儿,晚上都没用晚膳呢。”姜暖月贴心的给其他人也准备了吃的。
姜暖月知道殷却暄不好意思见到他们,方才老太妃进去只说了一会儿话就出来了,便让辛幼娘把粥水端进去。
“娘娘,齐夫人给您煮的汤,现在喝点儿,一会儿才有力气。”她吹了吹,喂在殷却暄嘴边。
殷却暄明显觉得肚子比半个时辰前疼多了,像是有人在掏她的五脏六腑,她的脸色煞白,浑身像水里捞出来一样。
殷却暄忍着疼多喝了几口。
后半夜的时候,产房才断断续续传来哭喊声,把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姜暖月双手合十,默默祈祷着。
丑时,雨渐渐弱了下去,晨光开始突破寰宇,从东方逐渐明亮起来。
折腾了一夜,姬亥也在外面站了一夜。
产房里传来高亢尖锐的啼哭声,产嬷嬷扯着嗓子高喊:“生了!生了!”
所有人都从椅子上弹起身来,姬亥浑身的紧绷感一松。
江从高兴的抹了把脸:“陛下!恭喜啊!咱们先去换身衣裳再去看皇后娘娘罢。”
“皇后怎么样?她好不好?”姬亥闭了闭眼眸,低声问道。
江从忙道:“好着呢,母子平安。”
己亥点点头,一抬脚,腿一软就踉跄着要倒下,江从赶忙上前去馋着他。
可不是吗?陛下太过紧张,浑身都绷紧了,姿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