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道:“姬澍,姬澍……”
姬亥昭告天下,皇后诞太子澍,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殷却暄只以为他是昭告天下皇长子的名讳,却不想是昭告天下,立太子。
“是不是有些早了,他才出生几天?万一恃宠而骄怎么办?”殷却暄略带担忧。
“早晚都是他的,早立晚立都是立。”姬亥温声劝慰。
小孩子一天一个模样,昨天还嫌弃丑,今天就长开了不少,嫩嫩的,只是皮肤还红着。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变得白白嫩嫩,可爱喜人。
乌黑圆溜溜的眼睛,微微上翘的眼角,像极了姬亥,高挺的小鼻梁,还有圆溜溜的脑袋,一笑嘴角有个酒窝。
殷却暄再也不说他丑了,整日抱着稀罕的不得了,就连难熬的月子都轻松不少,甚至胆大妄为的想着多生几个。
姬亥觉得神奇,没事就盯着看,或者念书给他听。
丑丑爱笑,颊上又有个酒窝,笑起来好看,殷却暄一见心都化了,恨不得什么都掏给他。
专门伺候月子的嬷嬷经验老道,一定要殷却暄坐满两个月的月子,时间长了有益无害,不少女子都是因为月子没坐好,落下的病根,完不能马虎。
第一个月结束的时候,殷却暄清清爽爽的洗了个澡,感觉整个人宛若新生。嬷嬷拿了束腰带勒在她腰上,她觉得有些别扭:“嬷嬷,这个是做什么的?”
嬷嬷神秘一笑:“宫里的秘法,生育过的妇人腰部大多会变得臃肿,□□也松垮,所以就专门研究了东西来使恢复如初。”
殷却暄脸蹭的一下红了,这,这么直白……
但是也没拒绝,毕竟这东西对她好,只是羞羞答答的。
坐月子期间,姬亥还是同她一起睡的,夜里端茶递水,揉腿哄孩子,现在已经做得得心应手。但是殷却暄不敢声张,陛下好歹是陛下,传出去他脸面就扫地了。
百日抓周,为了添福气,三品大员及以上的妻子都进宫参加百日宴,她们带了金银珠宝,往装着清水的银盆里一放,发出当啷一声响声,便是为新生儿添福了。
皇后不爱热闹,这么久了,也就大婚的时候召见过她们一次,所以对这次进宫的机会,夫人们格外珍惜,一大早就准备好了。
姜暖月准备的是一对金铃铛,铃铛心是两颗红玛瑙,驱邪庇吉,往盆里一放,叮当作响。
“哎呀,齐夫人的最响,最有福气。”有个夫人笑道,不少人便跟着一同起哄。
姜暖月只笑了笑,殷却暄招呼着她过去坐。
姬澍和姜暖月熟悉,一见她就张开手要抱抱。
夫人们轮番夸赞,说太子生的好看,她们这么大年纪,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孩子,白白嫩嫩,眼睛又黑又亮像葡萄,头发浓密,小鼻子高挺。
虽然一部分是出于奉承,但不可否认,姬澍的确生的好看,而且比起父母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像是专门挑着好地方长的。
殷却暄是个母亲,听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也不免骄傲和高兴,笑着让众夫人落座。
快到吉时,姬亥带着几位亲近的重臣来了。
姬澍三个多月,已经能认得出自己的父皇,一见他,便呜呜啊啊,姬亥会意,把他抱在怀里,他便安静下来,专心的吮着手指头。
“小家伙!”姬亥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屁股。
无论是民间还是皇室,都有说法,男子不能抱儿子,一是出于父亲的威严,二是怕将孩子惯坏了。
但陛下丝毫不避讳,可见宠爱。
吉时已到,姬亥把他抱在铺了厚绒毯的地上。
上头摆着小剑,书本笔砚,金银,还有印章等物,姬亥又从腰上解了自己的私印,放在孩子最近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抓到,可见是铁了心要这个孩子承袭自己衣钵。
个别心思细腻的大臣忍不住做出假设,万一,他是说万一,万一太子早夭……小孩子娇嫩,小病小痛就能要命,那陛下和皇后该是多么悲痛!
姬亥腰间的私印经常拿给姬澍玩,所以这堆东西里,他最熟悉的就是他父皇的私印,认出这是父亲的东西,于是一把抓进怀里,仰起头,呜呜啊啊的要把东西给姬亥,好像在问你为什么把这个丢掉了?
夫人们和大臣见尘埃落定,好话不要钱了似的开始说,场面一时间有些吵闹。
好在姬澍不是怕生的性子,胆子也大,只是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些夫人,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意思。殷却暄给他整了整口水巾,让奶嬷嬷抱下去哄睡。
过了一个多月,梁王又从封地那边写信过来,说他王妃生了,是个小郡主,从信中都可以体会到他的惆怅,为什么他和王妃都长得好看,小郡主丑的像个小猴子。
听说太子生的玉雪可爱,他实在狠不下心把自己的丑女儿祸害进皇家。
姬亥作为一个五个月大孩子的父亲,看完信后,先是嘲笑一番,接着给他回信,告诉他孩子会变好看的。但是姬亥绝对不会告诉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