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郑峪章很意外,他以为安明知不愿意回去住:“好。”
下午他们回到老房子,东西不多,郑峪章不让安明知动,由他指挥着放好。阿姨也回来了,帮着收拾屋子。
阿姨边擦桌子边道:“还是大家都回来了好,房子要是没人住就没生气了。”
“是啊。”
阿姨问:“安先生这回不走了吧?”
安明知笑笑:“不走了。”
“那就好。”阿姨也笑了,“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呀,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重要。”
吃过晚饭,郑峪章神秘兮兮的拉着安明知来到书房。
“到底要给我看什么?”安明知满头雾水。
郑峪章让他坐下,从书架最下面上锁的柜子里拿出个木盒子,放在书桌上:“打开看看。”
“是什么?”安明知边开边问。
以前他们会互相给对方准备惊喜,在某个节日或纪念日,郑峪章工作忙,时常不记得这些,安明知也不总是记得,有时碰上他在剧组拍戏,就给对方发个短信。但只要是郑峪章记得的节日,就会准备上花和小礼物,他向来是个浪漫的人。
不过已经很久了,他们都没有给对方准备过惊喜。
谁也说不清楚一段感情是怎么从热烈到平淡的,就如此走了过来,好似每对恋人都要经历这个过程,最后也没人深究,默默接受。
如今再回头看,想起那段浪漫岁月,依旧会心动,会心潮澎湃。生活不能处处罗曼蒂克,但也要有惊喜,就如忽然发现长满枯草的墙缝里长出一朵花,叫人心情豁然开朗。
郑峪章给安明知准备的不能叫惊喜,准确一点应该说是他们的秘密,一段独属于他们的回忆。
安明知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面有个摄像机,几张相机内存卡,还有很多照片,以及……
“阳阳的出生证明。”郑峪章把那张纸抖开,“他生下来才四斤六两,太小了,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放进了保温箱里。”
安明知把那张出生证明拿过来看,最上面写着父母的名字,是郑峪章和安明知。他不知道郑峪章怎么做到的。
“这些是什么?”他指着一堆内存卡问。
郑峪章随便拿了一个,插到自己的电脑里,两秒后跳出来个文件夹,他打开,里面全是录像。
“录像?”
“嗯,我们的。”
安明知狐疑又迫不及待点开其中一个,画面是一片黑,镜头抖动几下,人影才跳跃出来。
里面入镜的人是他自己,准确来说,是肚子很大的自己。直到现在,安明知都不太愿意用“怀孕”两个字来形容他肚子里有个宝宝这件事。
尽管这是事实,尽管阳阳的出生证明上母亲那一栏写着他的名字。
拿着录像机拍摄的人是郑峪章,因为安明知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
视频中正在浇花的人往这边看了眼。
“今天怎么不高兴?”郑峪章见他闷闷不乐的,举着录像机走过去,很自然地抱住了他。镜头晃了晃,郑峪章问:“它又闹你了?”
“没有。”里面的安明知说,“今天它很乖。”
郑峪章:“那怎么不开心,不是说要保持好心情吗?”
当时他们还住在钱江的房子里,安明知站在窗边,往下是车马如龙。他很焦躁,肚子鼓起来一天他就多焦躁一点,现在已经快七个月。
他抱着肚子忧虑地看向郑峪章:“它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不会,不是做过检查了吗,医生说他很健康。”郑峪章安慰着他。
安明知焦虑道:“但很多先天性缺陷是查不出来的,就像我,一直到了十岁才查出来,万一……”
“没有万一。”郑峪章摸摸他的肚子,其实没有很鼓,都六个多月了还没人家七八个月的一半大,不知道的人只会误以为他长胖了一圈。
“无论如何,它都是我们的宝宝。”
安明知还是很担心:“有没有可能是误诊,说不定我只是得了一种怪病。”
郑峪章就笑:“生病了肚子里会有个东西时不时踢你吗?”
“那倒不会。”
郑峪章的手臂环抱住他:“不用那么担心,相信医生。”
安明知眼底的忧虑微微减轻了些。他害怕自己这样的人生下来的宝宝也会是个小怪物,或者宝宝很完整,但却因为自己教育不好而成为下一个自己。
他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后半段视频安明知没有再看下去,他重新打开了一个,视频一开始就是自己正在伸手挡镜头,羞赧道:“您怎么又开始拍了……”
郑峪章什么也不解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还有的视频很短,只有不到一分钟,通常是郑峪章趁他睡着拍的,镜头摇摇晃晃过来偷亲他一口,或者只是来摸摸他的肚子,说声晚安。
有些镜头里只有郑峪章一个人,他像个自言自语的怪咖,会对着镜头说一些安明知的情况。比如今天宝宝多大的,安明知心情如何,想吃什么。这样的视频通常会以安明知把他叫过去帮忙结尾。
其实用视频记录生活是安明知以前的习惯,他刚跟郑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