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尽数都在这里了,逼宫的除了老四之外还能有谁?
一想到老四因着毁容而与大位绝缘,三皇子瞬间脸色惨白,背心汗渗渗的一时间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毁容者不得为帝可说是历朝历代不成文的规矩了,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者,像是梁元帝萧绎,明明眇了一目,但他直接把兄弟侄子诛杀殆尽,便顺理成章的得了皇位,莫非他那好四弟也有意效法一二?
一想到此处,三皇子不由得惊恐,他跟其他的皇子不一样,旁的皇子或多或少都对皇位动了心思,但他可是真没动心思,倒不是他母妃身份不够一争,还是其能力不足,而是他懒!
见多了做皇帝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的日子,三皇子除非是疯了才想要争上一争,不过他万万没料到,他都已经懒成这样了,如今还要被这无妄之灾牵连,不由得惊慌失措了起来。
四皇子妃与德妃本就脸色苍白,听到三皇子这话之后脸色越发白了,德妃娘娘连忙起身跪在大殿之中,不断磕头求道:“此事绝对与老四无关,求圣上明察秋毫啊!”
平康帝也不说话,仅仅只是淡淡的哼了一声。
虽然不过是一声冷哼,但德妃伺候平康帝多年,那里会不知道平康帝暗恼着呢,德妃心下一紧,一个劲的磕头,求道:“圣上,老四这个孩子最是孝顺,这次绝对不是他啊!”
“孝顺!?”这话着实可笑,平康帝直接不客气的一杯子砸向德妃,狠狠地砸中她的额角,“孝顺!?这孩子要是真孝顺!张贵人又是怎么死的?”
德妃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雪白,跌坐在地上,圣上知道了,圣上还是知道了!
平康帝冷哼一声,那时要不是看在老四毁了容的份上,张贵人这事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给他揭了过去,没想到他这个做父亲的给他留了点颜面,老四终究还是自寻死路。
德妃什么也不敢说了,只是拼了命的磕头。
平康帝虽然没到后宫三千的地步,不过这后宫里的人数也着实不少,区区一个贵人,既非四妃也非九嫔之内,又不是曾经受过圣宠之人,大伙对此人着实没半点印像,后宫众人虽隐约猜出一点,不过事关平康帝的帽子颜色,谁敢说话?
大伙眼观鼻,鼻观心,着实安静的很。偌大的保和殿中只剩下一下又一下的德妃的磕头之声。
和不断磕头的德妃娘娘相比,四皇子妃虽是一样脸色惨白,但倒是平静得多,她端坐在席位上,不动,不说话,亦不求情,还有心思给自己倒了杯酒,要不是她的手指一直在抖,抖的压根倒不了酒,只怕大伙还真以为她镇定的很呢。
在这众人之中,唯一站着的三皇子可就显眼的很了,平康帝看不过去,冷哼道:“老三!坐下,慌个什么!”
他只叫三皇子坐下,半句也不谈德妃,显然是真恼了德妃和四皇子。
德妃身形一晃,险些晕了过去,但又连忙拼了命的一直磕头,次次触地有声,没多久额角便磕出了血,但平康帝就像是没看到一般,又说了句:“老三!坐下!”
“父……父皇!”见着平康帝冷静的模样,三皇子才略略松了一颗心,当年老五都准备成那样了,尚且被父皇压制住了,想来这次应该也没问题吧。
虽是如此想着,但三皇子则是拉着自家老婆,跑去跟大皇子挤一桌了。
没办法,他旁边就是四皇子妃,虽然老四好似连老婆都不要了,天知道这四皇子妃是不是还向着老四,随时准备给大伙一记暗的。
大伙虽然不敢像三皇子这般动的这么明显,不过也隐隐往平康帝的方向靠拢,还有保护平康帝的宫女太监,不知为何,看见挤成一团的众人,贾瑚一瞬间想到了蛇球。
贾瑚默默地被围在中间的平康帝默哀。
听见保和殿外声音越发吵杂,而且越来越靠近,贾瑚微微沉吟,在手中的瓷碗一松,直接落在地上,瞬间砸了个粉碎。
在砸瓷碗时,贾瑚脸颊微抽,难忍一瞬间的心疼,这可是上好的缸豆红瓷碗啊!!!
这般匀净细腻、通体无瑕的釉色也就只有官窑中的精品才有,要不是酒杯太小,砸了也没多少碎片,他还真舍不得砸碗。
一旁伺候的小太监连忙弯下身去捡碎瓷片,却见贾瑚比他早了一步,直接挑了几个大块的碎瓷片握在手中,小太监惊道:“小贾将军,这是……”
贾瑚直接挥了挥手,示意其不要说话。
这内殿里都是人精,贾胡突然摔碗,注意到的人还真不少,再见他拿了瓷碗的碎片握在手里,大伙这才恍然大悟。
众人不由得暗暗佩服,不愧是从辽阳一役走出来的男人,当真是应变极快。
三皇子甚至在琢磨着了,该拿什么东西摔比较不那么刻意。
太子就直接多了,他拍案赞道:“不愧是小贾将军!”
这份应变之能,倒还真有几分像他。
太子一挥手,直接拿起桌上的五彩瓷盘用力在桌面一敲,瓷盘瞬间裂成两半,太子一左一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