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便要赶回夏日宴。外头的宫女想是找她找得都要疯了,她若再不回去恐怕这夏日宴便要被她给毁了,这夏日宴是母后所操办地,到时候定要生她的气。
宜欢公主着急地往外跑去,想了想又回头看向邓生熠熠若含情的桃花眼。
她粲然一笑:“邓公子,今日之恩,我定会报答。”
话毕她便撩着裙摆往外跑去。
邓生笑容温柔如水,注视着宜欢公主离去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他俊美脸庞上的笑容才一寸一寸收起,眸光里尽是冰凉。
报答吗?不着急,你穆家的恩,我还未报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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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欢公主闹脾气跑走早已是常事,穆冠儒派人跟了过去,便未当一回事。
很快穆太后与皇帝接连到达,夏日宴便开席了。
因着外头炎热,上的小菜皆是清淡爽口。
沈初黛夹了块熘鸡脯便送入唇中,这道菜烧得极是嫩滑爽口地,她又正好饿了,不由便多吃了几口。
宫廷御膳和米其林餐厅都是一个毛病,上的菜肴虽豪华美味,但永远两三口便没了。
她夹了几筷子,装熘鸡脯的盘子就空了。
一旁的太监将盘子撤下去之时,另一个装满熘鸡脯的盘子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上。
沈初黛微微一愣,顺着那如瓷的指尖看过去,对上的是陆时鄞精致苍白,眉眼间病气恹恹的淡漠脸庞。
他言简意赅:“朕不喜欢吃。”
沈初黛的胃口刚被掉起来,便未吱声,只夹了一块熘鸡脯送入口中。
又听到他不咸不淡地开口:“看来皇后心情愉悦,心态平和。”
沈初黛一口鸡肉塞在嗓子口中哽住,她这段时间跟着皇帝久了,倒也能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这是在说她“心宽体胖”呢。
她不由摸上自己的脸庞,最近照镜子脸颊好像是比以前圆了些,但以前却是又太瘦了些,现在这般刚刚好。
皇帝这般说是在暗示她胖了,叫她少吃点吗。
可分明将熘鸡脯盘子递过来,又天天晚上派人送夜宵来的人是他诶!
说到底陆时鄞这个夫君还是合格的,至少会体谅她的心情。知晓他留宿在宜妃寝宫她会不舒服,便只要留宿于宜妃寝宫,他必会派人送夜宵来,也算是个安慰了。
为了表现出身为皇后的大度宽容,沈初黛每次都吃得可香甜了,到后来她干脆晚膳都不用,只吃他送来的夜宵,每次都吃得干干净净,她做的可够义气了!
如今又嫌她胖是什么意思!
她轻轻一叹,真的是帝王心、海底针,比女人还难猜。
沈初黛转念一想,细细品他的意思,难道说他喜欢她胖一些?
她真机智,这样想来他的言行便理解得通了。
沈初黛扬起头,冲他灿烂一笑:“多谢皇上夸奖。”
话毕便又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陆时鄞微微一窒,个小没良心的。
但凡宿在宜妃寝宫,他都会让人送夜宵过去,用迷香将宜妃迷晕后,第一件事便是去问梁缙沈初黛的情况。
得到的消息都是,皇后娘娘吃得极是愉快,不仅吃得香甜还吃得干干净净。
陆时鄞让梁缙把食盒拿过来查探。
果不其然,梁缙说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毫夸张,不仅肉吃得干净,连汤都喝掉了。
自己的夫君留宿在别人女人寝宫,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该吃得这般开心吧。
陆时鄞瞥了眼埋头苦吃的沈初黛,心头更是郁沉,又将熘鸡脯的盘子夺了回去:“朕反悔了,朕喜欢这道菜。”
熘鸡脯骤然被夺,沈初黛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眼盘子上只剩一小块的熘鸡脯,她温声建议道:“那道熘鸡脯就剩一块了,皇上若是喜欢,不如让御膳房再做一份吧。”
陆时鄞看向她那婉转潋滟的眼眸,里头像是流淌着最清澈的湖水,尽是意外与茫然。
她根本什么都不知晓,什么都不明白,可又是那么无辜那么惹人怜。
纵使他心头气恼着她,却不忍心待她冷若冰霜,说上一句重话,便只能用这种他自己想起来都唾弃的方法,暗戳戳地暗示和她耍小孩子脾气。
陆时鄞心头软下来却又像是浸在冰凉的水中,满腔的郁结无处散发。
他淡声道:“不必。”
又将熘鸡脯递了回去:“朕不喜欢吃。”
沈初黛看着这一波三折的熘鸡脯有些茫然,这鸡犯什么事了要被陆时鄞如此嫌弃。
她将最后一块熘鸡脯吃了下去。
这其中究竟只有近处的人知晓,帝后这般落入旁人眼中,无疑是在秀恩爱,坐在下首的嫔妃们羡慕得眼睛都红了议论纷纷着。
“皇上待皇后可真宠爱,就连膳食都分吃着。”
“要我说皇上还是喜欢宜妃多一点,要知晓自从宜妃进宫来,皇上大部分时间可是宿在承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