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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看天下(女尊) 作者:未知

    “有刺客,保护流云皇子。 ”林青大喊一声,拔出剑刺穿身边的人。月如安冷眼一笑:难道她这月大人不用保护吗?而且她喊得也太晚了点吧。

    “你不担心?”流云下了马车,坐在了侍从的马上,四周是跟随他的侍从在拼命的厮杀着,他皱着眉,看着依旧镇定自如的月如安,心下有些焦急。

    “你不是有高手吗?怕什么。”月如安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但她的眼神却犀利的望着林青出剑的招式,果然,林青的剑每次都恰好错开黑衣人而直接刺向了旁边的护卫,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这些人是一起的吗?可是为什么林青不杀流云的护卫,黑衣人却只杀流云的护卫呢?难道这里有两拨人?有一波是来刺杀流云的?

    流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扬起一抹嘲讽而担忧的笑:“你还真是好命啊,这么多的人想要你的命。”可是你怎么能死在这里,这里也不该是埋葬你的地方。

    月如安斜睨他一眼,唇角微扬:“你错了,这些人当中也有冲着你来的。”忽的神色一紧“我给你的药包还在吗?”见流云摊开了手掌,月如安微微一笑“在就好,我希望你能快点冲出去,只要你走了,两国之间便不会有什么战争发生,而且我的危机也解除了一半。还有”月如安伸手从怀中拿出东西来“拿着这两样东西去找风神国的睿亲王,她自会知道怎么做。”

    流云接过月如安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块紫色圆形的玉佩,一根绿色蝴蝶簪子。“为什么,难道你不准备冲出去吗?要走一起走。”流云神色坚定。

    “没时间说这么多了,玉佩是交给我娘的,看到她们替我报声平安,簪子是给我哥哥的,你只要说出你的身份,我娘会把一切安排好的,至于其他的,你认为现在我们两个可以一起离开吗?别傻了,快走吧。”月如安握紧他的手催促着。

    眼看着身边的护卫越来越少,月如安有些焦急,她到不担心自己能怎样,可是流云是一定要出去的,她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必须趁现在就冲出去。

    “你只要过了这片树林,前面便会有一个小镇,吹三声口哨,自会有人带你去睿亲王府,走吧,别耽误时间了。”月如安的眼神随着时间而逐渐变得深沉。

    “你呢?是不是…”流云从未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如此脆弱,可是现在他的眼中却开始泛红。看着月如安坚定地说着,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无能。

    “快走吧。”月如安扬起马鞭抽在流云的马上。马儿一受惊,扬起马蹄快速的朝前面跑去。坐在马上流云却还是忍不住回了头:月如安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你要有事,辰哥哥怎么办?

    “追。”黑衣人见流云跑了,立即分散一些人前去追捕,却见流云向后撒了一包药粉。空气中开始飘散起一阵一阵的异味。黑衣人见状忙停下来闭起,待回过神来时,流云的身影早已了无踪迹,她们又不敢冒然出这个森林,只得回过头来对付剩下的人。

    月如安冷眼看着不断倒下去的护卫,手紧紧的抓着缰绳,这些人,前一刻还在自己眼前说话,现在却已经和这世间告别了,她怎么能不心痛。

    “月如安,纳命来。”正当月如安出神之际,一声暴喝拉回了她的思绪。月如安抬头看到来势汹汹的林青,举着剑朝她刺来。而她旁边还有一个黑衣人也是那般朝她飞了过来。月如安一个不慎,从受惊的马背上摔了下来,流云的侍从还有月如苑给她的侍从都是拼了命的朝她靠近,试图阻挡不断暴怒乱砍的林青。

    月如安拨开遮住脸庞的发,冷声问道:“谁派你来的?”她和林青的接触也仅仅止于这次迎亲而已,为什么林青会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那眼光似乎要狠狠的将月如安刺穿。

    坠崖

    听到月如安冷冷的质问,林青却是狰狞的一笑,举起剑:“你去问阎王吧。”那一剑又快又狠,夹着利风朝月如安袭来。然月如安毕竟是学过功夫的,林青的武功没有她高,她自会看出剑招的弱处,月如安用力的往旁边一闪,剑一下子刺入泥土中。

    林青似乎没有料到自己用力刺出去的一剑竟然被月如安给侥幸躲过去了,双眼通红,发了疯似的拔出剑,再一次朝月如安刺去凶猛的一剑。

    月如安正欲再一次闪躲,那把剑却是在自己的头顶停住。月如安朝那把横出来挡住林青的剑望去,竟是那个同林青一起朝她飞来的黑衣人。

    “你干什么,难道你想违抗命令?”林青双眼通红,青筋直暴,厉声喝道那个阻拦她的黑衣人,却见黑衣人冷冷的望了她一眼,快速的扫开林青的剑,朝她狠狠的刺去,林青一个不备,被刺到右臂,手中的剑便掉在了地上,一下子情势逆转。

    林青狼狈的躲着黑衣人刺向她的剑,然就在这时那些与护卫厮杀的黑衣人也加入了进来。

    “小心。”月如安大声的喊道,一柄长剑直刺黑衣人的后背。黑衣人回头,那剑便刺入了右臂,接着又是一剑刺来,更快更狠却是刺向月如安。黑衣人飞到月如安身边,抱着她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这狠毒的一剑。

    “你快放开我。”月如安气急败坏的推着黑衣人。这个人自己虽然觉得熟悉,可是现在却是要她连累他,这一点无论如何月如安也是不想看到的。

    “闭嘴。”黑衣人搂着她,吃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眉宇间有了焦急。

    “是你。”听着黑衣人的声音,月如安终是想起了记忆中的一个人:夜郁。竟然是他!

    围过来刺杀月如安的黑衣人越来越多了,夜郁渐渐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又要顾及怀中不会武功的月如安,这下子更加的难以突出重围。

    “月大人快上马。”杀到月如安身边的几个护卫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匹马,边对付黑衣人边对月如安焦急的喊道。

    “可你们…”月如安看着拼了命保护她的护卫,眼眶一热。夜郁早已将她抱上马“后会有期”扬鞭策马而去,马蹄在道路上泛起一阵阵尘土。

    “杀。”护卫见月如安骑马而去,全都杀红了眼,疯狂的朝着身边的黑衣人砍去,希望时间拖得越久越好,然而,黑衣人人多势众,哪里会放过月如安。

    “追。”一声大喝,留下几名黑衣人对付护卫之后,其他的人便凶猛的朝月如安追去。

    这时从林中又出来几名黑衣人,带头的人双眼阴鸷的扫向全场,一语不发的扬鞭追去。抽出背后的箭,瞄准马背上的人,发射“嗖”的一声利箭飞了出去。

    “哼”马儿在急速的奔跑着,突然身后的夜郁闷哼一声,月如安便感觉到肩膀上有了一个头颅,心下大惊:“你怎么样?”迎面刮来的风也是那般的冷冽。

    “没…事”夜郁强撑着说道,被黑巾遮住的嘴角却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背后也像是被火烧一般,在身后的路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路。

    月如安想扭头看一下,因为夜郁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对劲,可是夜郁却死命的不让她回头,月如安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老天能够保佑。然而上天并没有眷顾她们多久,就像是以前自己看过的一样,她们走到了绝路,前面是一段悬崖。

    马儿在悬崖的边上停了下来。夜郁终是支持不住从马背上掉了下来。“恩”

    “夜郁!”月如安翻身下马,看到夜郁背后那长长的箭,心下低咒“该死的,果然出事了。”

    还没来得及替夜郁看一下伤势,身后的黑衣人已经追到了崖边。夜郁推开她,吃力的站起来,举起剑小心的防备着,然那额前的层层密汗却是泄露了他的无力。

    术带着清源阁的姐妹们赶到时,只看见满场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沿着马蹄印追,主子现在的情形很危险,我们必须快一点赶到。”

    再说此时月如安看着夜郁和黑衣人厮杀在一起,自己却狼狈的躲着身边不断刺来的剑,“小心”忽然看到夜郁身后有一个人朝他刺去,月如安惊呼,却忽略了自己的情形。一柄长剑狠狠的朝她刺来,空气中还夹杂着利箭飞来的破空声。

    月如安快速的朝声源地方看去,只看见一个黑衣人拿着弓冷冷的看着她,那双眼中是仇恨,是嘲讽,亦含着淡淡的悲伤。

    “不要!”夜郁回过头大喊一声,飞快的朝月如安飞去,想替她挡住。然而刚刚接触月如安的手,却由于两人的重力太大,导致脚下的泥土松懈,两人的身体缓缓的朝崖下飞去。

    这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射出去的箭射空了,刺出去的剑没有刺到,那刺剑的人却没有收住向前倾倒的身体,跟着两人掉下了悬崖。

    “主子!”术带着清源阁的姐妹们来到时,只来得及看见月如安那白色的身影朝崖下坠落。一瞬间,理智崩塌了,清源阁的人一个个变得疯狂无比,手中的剑更是像会吃人一样,毫不留情的刺向崖边观望的黑衣人,一时间众人再次陷入混战。

    射箭的黑衣人冷眼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利光,掉转马头,徐徐的远离了悬崖。

    山崖上,风扬起清源阁众人的衣摆。术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带头跪了下来,夕和颜和身后的人齐涮涮的也跪了下来,脸上皆是透彻的悲哀和凄凉。

    术死死的咬着下唇,忍着心里不断灼烧的痛苦,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终于她悲愤的朝着崖底嘶喊着:“主子!”眼泪再也忍不住的从眼眶中缓缓地流了出来。

    一声悲呼,让身后的人全都呜咽出声,在空荡的崖上响彻开来,凄凉无比。

    早知道,她死也不会带着秦风先走,留下主子一个人。明知道会有危险,当时为什么自己没有抗命留下来呢,早知道,早知道…怎么会什么早知道,怎么会有?术忍住心里汹涌而出的悲伤,狠狠的握拳朝地下砸去,鲜血顺着手指留下来,染红了那一片地方。

    “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当初我就该和主子一起去的,我就不该留下来照顾什么该死的睿亲王府,现在主子都不在了,这个王府还有什么意义。”颜留着泪缓缓的喃喃出声。

    “术,你说过会好好保护主子的,为什么会这样,你告诉我,为什么会这样?我不要,我不要主子死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啊!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啊?”夕死死的抓着术的衣领,悲痛的喊道,却是发现术已是眼神空洞的毫无反应。她颓败的瘫坐在地上对着天空嘶喊着,不断的悲鸣着。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术,我希望你能带领清源阁,让它成为三国中最厉害的杀手组织,专门清理那些不平的事。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猛然间想起月如安在自己临行前说是一句话,那淡淡的语气却像是在说诀别的话,术的神情猛然一震,原来那时让自己离开,她便已经打算好了。难怪自己在回来之后,便看到原本在她身边的人也回来了,原来什么她都安排好了,可是她怎么能那么的自私,怎么能抛下她们。术从来没有感觉到那么心慌过,那么的彷徨无助,主子不在了,自己的身边又少了一个亲近的人,她要怎么办?

    “术,我们以后要怎么办?主子走了,我们要怎么办?”颜双眼无神的望着呆呆的术。

    “还能怎么办,我要报仇,我要将那些害主子的人一个个全都杀掉。”夕红着眼,疯狂的说道。“报仇,杀,杀,杀”身后的人大声附和着。

    “报仇?”术喃喃的说道,猛地间想起月如安那期盼的眼神,她的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利落的起身,面向着众人,一脸的决然:“从今天起,清源阁改名暗门,接受各地的委托任务,杀该杀的人,做该做的事,必须在一个月内成为三国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这,是主子的遗训,姐妹们,待我们的实力够强大时,便是我们为主子报仇雪恨之时,大家听明白了没有?”这是主子的嘱咐,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还在自己身边。

    “是。”震耳欲聋的一致回答,代表了清源阁,不整个暗门姐妹们的决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决然,都是深深的坚定,总有一天,这一切都要讨回来。

    看着渐渐远离崖边的术,一群人亦起身跟了上去,身影皆是那般的坚定而决然。

    山崖上的血腥味久久未曾散去。

    待森林中再一次恢复寂静之后,又走入了一群人,这些人的头领身穿官府,满脸的焦急,看到满地的尸体时,脸上的惶恐不断闪过,想到女皇铁青的脸,那人脸色惨白。

    “立刻通知女皇,月大人恐遭不测。”那人回过头来朝着身后的人大声的吩咐道,声音中全是惊恐与不安。若真的月大人有什么不测,自己的乌纱帽不保不说,可能连这条命都要赔进去了。

    “马上搜索周围,看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发现之后一律带回。”那人边策马向前,边说道。自己只能赶快的寻找更多的线索。上天保佑,月大人可一定不要有事啊!

    噩耗(一)

    “术姐姐,这是在小镇上和我们联系的人,是主子让他来找我们的。”术带着一群人走出森林后,在小镇上碰到了迎上来的姐妹。矮矮的妹妹说道“主子呢?”

    “你们怎么在这里?”颜看着她们身后的流云,面无表情的问道,眼中却缓缓的流露出悲伤来,她要怎么回答,要怎么告诉她们主子已经不在她们身边的事实。

    “主子临走前让我们守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颜姐姐,主子呢?”瘦瘦高高的姐姐问道。

    “原来真的是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呢!”颜凄凉的笑出声,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难怪她的身边会那么的危险,即使她们快马加鞭,她也等不到她们的赶来。

    “颜姐姐,主子到底怎么了?你说啊。”矮矮的妹妹见一向开心的颜掉了泪,不由得急着也是红了眼眶,什么时候颜姐姐她们会那么失态过,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主子出事了。

    “月如安呢,你们不是去救她了吗?她人呢?”流云见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心里涌起一阵不安,难道,真的出事了吗?

    “我们去的太晚了,当我们赶到时…主子掉落悬崖,生死不明。”终于,夕开口哽咽的说道,别过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是亲眼看到主子掉下去的啊,她真的好恨啊!

    “你说什么?”两姐妹和流云不敢置信的看着颜,又看看低头不语的人,心里的侥幸破灭了,那么真的就是那么回事了吗?那个人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死去?

    “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一直没有说话的术沙哑的开口说道,缓缓放开一直死劲握着的双拳,没有人看到那摊开的手掌已经是血迹斑斑。

    对,她们还有事情没有办完,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颜和夕扶着两姐妹朝前走去,流云被其他人保护着走在中间,但他整个人却显得是那么的失魂落魄。

    “秦师父醒了吗?”睿亲王府中,睿亲王皱着眉问向一旁的睿亲王妃。

    “大夫已经看过了,估计等一会儿就会醒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安儿,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王爷,你说怎么办,我的眼皮总是跳个不停。”睿亲王妃不安的说道。

    睿亲王搂住自己的夫郎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安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的。”

    “王爷,外面有人拿着您的玉佩求见。”正在这时,睿亲王府护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手中的玉佩交给睿亲王,躬身说道。

    “哦?”睿亲王接过玉佩,精神大震,急急的抬头,吩咐道“快,快请她们进来。”言语中有着欣喜却也含着担忧,抚着玉佩,不知该怎么办。

    “王爷,是不是安儿回来了,为什么她不直接进来?”睿亲王妃慌张的从睿亲王怀中站起来,想着就这样出去,又觉得不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这才急急的问道。

    “这也是我想问的。”睿亲王叹了口气,这也是自己最担心的。

    这时门外走来了四个人,流云在前,术,颜,夕站在他的后面。

    “在下流云见过王爷,王妃。”流云低下头声音有一丝暗哑,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两位老人,不知要怎么告诉她们月如安的事情,可是总是要说的啊!

    “你是…苍云国的流云皇子?”听到对方报上名号,睿亲王惊讶的问道,眼睛下意识的朝他身后望去,既然流云皇子已经平安到了风神国,那么安儿也回来了?可是流云的身后只有术三人,睿亲王不死心的看向门外,却依旧什么也没有。

    “安儿呢?她不是去接皇子你了吗,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她是不是先去皇宫了,王爷,我们马上进宫好不好?”睿亲王妃见不到月如安心里越来越慌。

    睿亲王看着流云四人在王妃提到安儿时,那突然悲伤地神情,心里一下子不安起来,那种感觉越来越厉害,不安的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娘,是安安回来了吗?”门外月如尚一脸欣喜地跑了进来,开心的转折睿亲王问道,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记忆中那抹熟悉的身影,笑容一下子凝固在嘴边。

    “流云皇子,请你如实相告,安儿到底怎么了?我们是她的家人。”睿亲王沉着声问道。

    一时间三双眼睛齐齐的望向一言不发的流云,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空气中隐隐有一丝不安,随着流云的沉默,睿亲王妃的呼吸开始有一丝急促。

    “我们再回来的路上遭遇突袭,月大人为了助我冲出重围,自己和敌人对峙,等救兵赶到时,已…”流云一声哽咽,双眼通红“坠入悬崖,如今生死未卜。”

    “轰”只觉得凭空划下一阵雷响将月如尚狠狠的击中,他踉跄几步,愣在那里,眼神呆滞,彷佛已经失了魂一般,心痛的已经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安儿…”睿亲王妃扑在睿亲王怀中,一下子痛哭起来,神情哀伤。

    睿亲王忍着泪,忍着悲伤,安慰着怀中的夫郎,她的心也痛啊!她的安儿,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老天为什么就不能留她呢?她的命难道还不苦吗?

    “安安…”秦风撑着羸弱的身躯倚在门口,喃喃的开口,“没有了吗?”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上一脸的惨白,带着安静的令人窒息的悲痛就那么的靠在那里。

    “王爷,王妃,请节哀。”屋里的人除了流云,全都齐涮涮的跪了下来,低着头哽咽着说着,空气中全是浓郁的忧伤和悲痛,化不开,化不开。

    “这是月大人走之前,让我交给她哥哥的。”流云努力眨去眼中的泪水,从怀中拿出一根绿色的簪子,颤抖着交给睿亲王,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情景。

    “尚儿…”睿亲王妃早已伤心过度而晕厥了过去,现在这里只有月如尚那般的呆滞站立在那里,睿亲王颤抖着接过簪子,爱怜的抚摸着,彷佛还能感受到安儿残留在上面的气息。回过头才发现月如尚一脸呆愣的杵在那里,似乎是一具失去了生命力的玩偶,了无生气。

    “娘。”月如尚呆呆的回过头,眼神却依旧是那般的空洞,只是意识有人在喊他。

    “来拿着,这是安儿给你的东西。”睿亲王心痛的递过簪子,将它牢牢地塞在月如尚的手中,别过头,不忍心看到月如尚这般神伤的样子。

    “她给我的吗?”月如尚伸出的手在打颤,唇角努力的扯起一丝笑容。虽然在笑着,可是他的笑容却是那般的悲伤,凄惨。他为什么还要有意识,为什么还要好好地站在这里听别人说安安不在的消息。想到以后再也不能看到她柔柔的笑,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不能偷偷的看着她,胸口处便传来拉扯不断的痛楚,那般的撕心裂肺。喉头一甜,竟生生的吐出一口血来,身体缓缓地向后倒去,终于整个世界变成黑色。

    “尚儿!”睿亲王大惊,快速的抱起月如尚朝内室走去,急急的吩咐“快,快找大夫。”

    见睿亲王已经心慌的离开,术三人也消失在了睿亲王府,这里没有月如安,那么她们就应该去应该有她的地方,至少要把她吩咐好的事情全部做完,也许上天垂怜,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这个地方,重新回到她们的身边,所以她们会一直的等下去。

    流云站在空荡荡的大厅之中,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睿亲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心难安。转过身看到倚在门口的男子艰难的站直了身子,落寞孤寂的转身离开。流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一阵心酸,这个人,不是就是那个一直在月如安身边的小风么?

    “皇上,于大人回来了,有急事禀报。”另一边,在术她们赶回赤洲时,那一位从边界森林回来的于大人也急急的赶了回来,马不停蹄的直奔皇宫。

    “快宣。”女皇沉起脸,站起来背手站在御书房,等待着多日来的烦劳根源。

    “皇上…”于大人一进来便慌张的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女皇,额上的冷汗哗啦啦的往下掉,她却连伸手的冲动也不敢有。

    “怎么回事?抬起头来看着朕,回答朕的问题。”女皇威严的声音使得于大人全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可是她不能违抗女皇的命令,颤颤的抬起头。

    “说!”女皇作为上位人的霸气一下子显露出来,看着于大人那慌张的样子,女皇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一股无形的压力直逼下面的于大人。

    “回…回皇上”在女皇的压力之下,于大人哆哆嗦嗦的说道“微臣赶到时,已经看不到月大人的身影,地上全都是随军护卫的尸体,是臣的失职,请皇上降罪。”

    “你说什么?不见了?”女皇吃惊的问道,眯起眼危险的问道“那么有什么线索?”

    “臣发现有一段路被别人刻意的隐藏过,但经过臣的分析,那条路是通往一处悬崖的,那处悬崖深不见底,臣恐怕…”于大人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女皇的怒气越来越大。

    “派人去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女皇冷声吩咐道,说道死字时,却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她沉痛的闭着眼,挥挥手,无力的说道“下去吧。”

    “是,臣告退。”于大人颤颤巍巍的躬身出去,深怕女皇再一次的发怒。

    御书房内良久,女皇凝视着窗户,终于,皱起眉喊道:“来人,备轿,朕要去睿亲王府。”

    噩耗(二)

    而就在风神国女皇接到密报并且派人去寻找月如安的同时,各方势力也是在相互查找着,谁都希望自己一方能够快一点找到月如安,无论是活着的人,还是尸体,只是最终目的不一样罢了。顷刻间各国风云涌起。

    “皇上,这是向大人传回来的消息。”苍云国御书房内,侍从双手恭敬的递过手中的东西。

    “恩。”女皇点点头,放下批阅的笔接了过来,缓缓的展开,猛然间双眼睁大,全身一震。良久她放下手中的信,单手抚着额叹息道“老朋友,这次可真的是我的失误了,哎!”

    “来人,将太女请过来。”女皇沉着脸朝外面的人大声吩咐道,语气中全是怒气。“还有,派遣一队精锐部队去那个悬崖寻找月如安,遇到其它人格杀勿论。”

    “牧将军。”门外的侍卫正想去执行女皇下达的指令时,看见牧辰走了过来,忙上前去打招呼。“牧将军是要见皇上吗?需要小的去禀报?”

    “正是,劳烦你了。”牧辰忍住心中的急色,尽量装得若无其事般轻轻地说道。

    “不用了,由本宫带牧将军进去,你下去吧。”这时侍卫身后传来皇后微微不悦的声音,侍卫惶恐的点点头,不敢再抬头,飞快的退了下去。

    “皇后。”牧辰微微笑道,眼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担忧,连皇后也来了,是不是事情有着落了,自己在这里等的也够久了,心里实在是焦急的不行,可是又不能直接冲进去。

    皇后像是看出了牧辰的心思,轻声笑道:“你别担心,我也是顺便来看一下皇上的,毕竟皇上在御书房批折子累了,我这不是来替她送东西了么?好了,我们进去吧。”

    牧辰点点头,这才看见皇后身后确实有人端着东西,这下子心里总算有了一丝安定。

    “皇上,休息一下吧,我特地熬了燕窝汤给您,来,尝尝我的手艺。”皇后推门而入,直接走上前,将手中的燕窝端到正在沉思的女皇面前。

    “哦?原来是皇后啊。”女皇回过神来,笑道“好,我就尝尝,皇后亲自熬得,我怎么能不赏脸呢。”女皇哈哈笑着,端起碗,小心的吃了几口,便再也没心思吃下去了。

    “皇上。”看着女皇那般的悠闲,可是这边的牧辰心里实在是急得不行,他想快一点知道月如安的消息,所以微微咳了一声,提醒又开始进入沉思状态的女皇。

    “恩?”女皇尴尬的笑了笑,装作不知情的问道“牧将军也在这里,有事吗?”

    牧辰看着明知道自己来干嘛的女皇那般的假装,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臣这次来,是想向皇上问一下月…不,流云皇子是否已经安全到达了风神国?”

    “这个啊。”女皇沉吟一下“据朕所知,流云现在已经到了风神国,而且平安无事。”

    “那…”牧辰咬着下唇,看着故意不说月如安消息的女皇,心里有些怨恨,明知道自己想知道什么,却偏偏不说,他气愤的说道“臣想知道,月大人到底怎么样了?”

    “哎!”女皇放下手中的碗,叹息一声,怜惜的说道“牧将军,月大人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啦,这些都与你无光,你回去吧。”女皇挥挥手,明显不想说。

    牧辰哪里肯依,自己这次来,就是为了月如安的事情,如今女皇这样说,定是月如安出了什么事情,否则,又怎会是这种态度与语气,他坚定地说道:“不,我一定要知道。”这次直接用上了我字,摆明了自己不知道不罢休的决心。

    女皇定定的看着他,良久,才伸手将书桌上刚才送来的信报交给牧辰,叹息的说道:“这是刚刚送来的,你看一下吧,不过你最好要做好心理准备。”

    牧辰疑惑的看着转变态度的女皇,伸手接过,又看了看脸色凝重的人才低头看去。只消一会儿,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整个人不断地颤抖着,踉跄着退后几步,不可置信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不是…”

    那张纸悠悠的自他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只见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行字“风神国大使月如安坠入山崖,生死不明。”

    “哎,你下去休息吧。”看了一眼呆滞的牧辰,苍云女皇怜惜的挥挥手,不再说什么。

    牧辰如木偶般走出了御书房,又回到了自己的将军府,整个人显得了无生气。紫陌在屋外看着刚进来的如失了魂般的牧辰,感到十分的不解,叫他好几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他不是去皇宫了吗?难道在皇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前几天还看见他满面红光的从外面回来,而且一直在房里傻笑着,他还以为中邪呢?怎么现在又变成这副摸样了?奇怪,真是奇怪!紫陌不解的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蹲在牧辰门口发起呆来。

    “太女,皇上命你现在马上去御书房见她。”侍卫走入太女府,对着云诺恭声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我马上就去。”云诺挥挥手,眉宇间有喜有忧,侍卫退回门口,不敢轻易回去面圣,毕竟太女说的马上是什么时候呢,自己只有在这里等一下了。

    “江姨,谢谢你,这次终于将月如安给除去了,哈哈…母皇定是知道了什么才这时唤我去,也罢,反正母皇等这一天也等很久了,呵呵。”云诺自嘲地笑笑,看着手中死死捏着的情报,脸上阴晴不定,最终站起来,将手中的纸给烧掉了,慢条斯理的整理衣服出去了。

    “哎!诺儿,你就是太倔强了,什么也不肯让一步,如果你父妃泉下有知,又怎么会安心呢?”空荡荡的殿中传来江姨苍老而无奈的声音。

    “主上,属下已经派人下去山崖寻找,可是那个悬崖太陡峭,我们的人无法下去。”黑衣人向着上位的人禀报着,不安的低着头,不敢看上位人的眼。

    “恩。”上位人轻哼一声“加大搜索,一定要比皇宫里的人早一步找到月如安的尸体,至于下不去,难道这个还要本座教你吗?”冷冷的声音中满是不悦。

    黑衣人打了一个寒蝉,惶恐的点点头:“是,属下一定办好,请主上放心。”

    “还有。”黑衣人正想下去,猛然间又听到了低沉的嗓音“我很看好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人,马上给我调查清楚。再,叫三皇子那边准备准备,好戏要开场了。”

    “是。”终于听完了上位人的吩咐,黑衣人哆哆嗦嗦的急忙退了下去,再也不敢迟疑。

    “这么容易就死了么?月如安啊,是我把你看的太高了,还是你早已经有了对策?”上位人把玩着自己的头发看着黑夜,似笑非笑的说道。

    “啊…”半夜,将军府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悲鸣,似乎是失去了伴侣的苍狼,令闻者心酸。

    牧辰跪瘫在地上,脸上旧泪未干又添新泪,眼中是浓的散不开的悲伤。他痛苦的抱着头,不想让自己去想那纸上所看到的字,可是那些字却像是刻在他脑中一样,怎么也挥散不去。不,不,他不相信月如安已经不在的事实,明明那天和她说话的样子还那么的清晰,明明脸上还残留着她呼出的气息,明明她说自己会…可是为什么,才过去那么点时间,却有人告诉他,那个曾经让他恼过,气过,怨过的月如安不见了,她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要怎么相信,自己好不容易将自己的思绪整理清楚,想着有一天能够站在她面前,依旧的那般谈笑,现在什么也不存在了,老天爷把她夺走了,再也见不到了。明明自己和月如安相识的日子并不长,可是为什么还是那般的疼,只一眼便注定沉沦,是这样吗?

    月如安你这个骗子,你明明说会好好地,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你那天说的是玩笑话,可是你的玩笑话却让我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奢望,但是你现在却又生生的将这个奢望也夺取了,难道我连奢望的权利也没有吗?难道这真的是上天注定的?

    “此子克母克父,天煞孤星”难道这真的就是他的命,命里注定自己要孤独一生,即使那般的勇敢活着,希望找到一个人反驳这个预言,也无法更改这已定的命运?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孤寂冷漠,才温暖了几天没有了,喜欢的月如安不见了。喜欢又失去了,他还能继续当那个妖媚,风华绝代的牧辰吗?不,再也不能了。可是他不甘,他不甘老天给他这个命运,是不是自己真的是个煞星,永远找不到幸福?永远只能和孤独寂寞相伴?

    “安安…”朝着屋顶悲痛出声,心神再也受不起撕心裂肺的疼痛的折磨,终于缓缓的倒了下去,眼角划过一丝泪光,悲伤而绝望。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他还会选择遇见月如安吗?会的,他还会在那天去风神国,还会在那一天坐在窗户边上,看着她宠溺的望向她身边的月如尚,他还会选择冲上去紧紧地抱住她,下一次,他再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放手了。所以,月如安,即使是尸体,我也要找到你。

    门外,紫陌看着黑漆漆的夜空,眼中泛着泪花。牧辰,原来你今天的心伤是因为这个么?孤独了那么久,一定会很累吧,这个月如安也许真的能给你想要的幸福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这一次,一定会帮的!紫陌在心里坚定的说道。

    夜,空寂的分外悲凉。

    崖下

    这是崖下的村庄,月如安醒来时便在这里,不过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了。这一个月来,自己总感觉在迷糊之中,根本就不能自已。本以为这次落入山崖定会尸骨无存,哪知道,真的是福大命大,醒来之后,不仅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而且竟然给了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呵呵,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不过,月如安失笑,还真不知是福是祸呢!

    正在出神之际,肩上披上了一件外衫,身上传来一阵阵暖意。月如安回头一笑:“夜郁,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下,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夜郁受了箭伤,剑伤,而且那剑上居然还淬了毒,又加上从高处落下,即使月如安用身体替他挡住了一部分的落地冲力,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增加了病情,存活率很小,可是现在却只是因为身体受到冲力太大而受了内伤,那些身上的外伤则不治而愈,连伤口也不见了。村里的人说救她们回来的时候,除了身上的血迹,根本看不出伤痕。月如安心里暗忖,这真的很不符合常理,还是这个村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夜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坐在离她半米的地方,抬头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心情一下子好了一些,绿眸中划过一丝异光:“我没事。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们也许创造了一个奇迹。”月如安歪着头,托住下巴若有所思“我想应该去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去看一看。”转头看了一眼夜郁,月如安微微勾唇,夜郁现在对她的态度虽然还是冷冰冰的,但是比刚开始醒来时好多了,至少现在还会搭理她了。她从没有想过夜郁也会为了救自己从崖上跳下来,也许是为了报恩吧!她不愿意去多想,就这样吧!

    “好。”也许是月如安的话起了作用,夜郁轻轻一勾唇,便似一阵春风吹去了脸上的冰霜,整个人变得耀眼无比。月如安看着现在无比耀眼的夜郁,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不是杀手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可爱的笑容,杀手不是应该冷冰冰的吗?这,这,这实在是打破了她心目中对杀手的期望,太可恶了!

    夜郁听到她说这话,身体僵硬了一下,唇角的笑一下子冷却,脸上再次附上了寒冰,眼中划过一丝情绪,冷冷的开口:“以前是。”

    那以后呢?月如安差点脱口而出,但想想自己还是不要问太多,而且夜郁也是一副不愿多说的神情,所以便摸摸鼻子,不做声了。等以后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了一丝凝重。月如安抬起头看着天唇角微微勾起,就在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过了一片乌云,月如安眼角一跳,猛然间想到什么,脸色开始阴沉下来,终是开口问道:“那个黑衣人醒来了吗?”

    夜郁愣了一下,看着月如安忽然变色的脸,心里自然也是清楚不过,他摇摇头说道:“没有,我刚刚还去看了一下她。现在马大婶正守在门口呢,有什么情况她会立即和我们说的。”

    “是这样么?”月如安喃喃自语,心里总感觉有什么不安,到底是什么自己忽略了呢?

    夜郁看着月如安没有说话便扭过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眉头微微蹙起,手上不自觉的捡起一根树枝拨弄着脚下的泥土,心思早已转了几圈。

    想了一会儿,月如安也没有理出一个头绪来,甩甩头不再折磨自己,转过头看向漫不经心的夜郁,声音有一丝暗哑的问道:“你…”到底为什么会那么拼命的救我?终是忍不住的想要知道答案,如果真的是为了报恩,也许月如安会觉得内疚,因为当初自己救他的时候,抱着的目的那般的不纯,可是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谁?”正在沉思的夜郁猛然间察觉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