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她对面,看着她问:“有什么想问我的,就问吧。”
姜翎心里说,我已经没什么说的了。
她温声问:“想喝什么?”
梁丘熠一切依着她。点了茶,她觉得实在难捱,先开口说:“梁丘熠,我们分手吧。”
梁丘熠低着头,顿了下,才抬头看她,轻声问:“为什么?”
姜翎早想好了措辞,可是看着他有些措手不及的样子,不忍心,所以换了说辞,说:“我觉得恋爱谈到这里,就刚刚好了。说再见吧。”
梁丘熠盯着她不说话,不肯答应。
她始料未及,他不答应。
两个人说都不说话。
她想走了,说:“我刚做你女朋友的时候,和你说过,人都会犯错,犯了错改了就可以了。其实不行,有些错不能改。”
梁丘熠大概有察觉,说:“无伤大雅的些小错,犯了就犯了。有什么关系?”
姜翎扭过头不看他,说:“可是我觉得我已经,不再迷恋你了。”
梁丘熠眼神都变了,但是还是什么都没说。
姜翎捋顺了说辞,说:“我追你到西南的时候,就是和你去表白的,你答应的草率,我们都知道,其实都是成年人的游戏,没有那么深刻。应该适可而止。”
梁丘熠叫停:“翎翎。”
她还在说:“我们彼此喜欢都半斤八两,再往下走,就不见得能到最后了。我们都知道。该结束了。”
说完她一个人就出门了,一路上街上乱走,绕来绕去,回了家。半路上下雨,还淋了雨,林栀开门见她这幅样子,吓得抱着她问:“翎翎?你怎么了?”
她哭着含糊的问:“妈,我为什么会学画,为什么没有去学别的,为什么偏偏去学了画画,为什么?”
林栀不知道她出什么事了,也不敢追着问,哄着她洗完澡,将她安顿在床上,给她吹头发,母女几十年,竟然都没有这么亲近过。
她哭的累了,蜷缩着睡着了,林栀一直躺在身边陪着她,轻拍着哄她。
等她睡了,林栀才出来。悄悄给姜翊发消息:翎翎是不是分手了?
姜翊人还在外地,这些确实不清楚,给姜翎打电话,她也不接。
姜翎等在家呆了几天,才去了趟工作室,梁丘熠好像也没有回来过,他的东西都还在。
姜翎在给花浇水,梁丘熠推门进来,姜翎顿住,一动不动。梁丘熠站在门口看她,像闲聊一样问:”翎翎,你真的决定了?”
姜翎嗯了声,梁丘熠又说:“我这段时间没什么时间,以前也是。翎翎,等放假了,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陪你,好不好?”
姜翎摇头:“你别这样,咱们也算好聚好散。咱两不合适,你应该从刚开始就知道。所以那时候才不上心,我都能理解。”
梁丘熠那么看着她久久不说话。她镇定自若的浇花,梁丘熠至始至终都没有动过。
直到她结束,他才说:“好吧。”
当晚就把东西都整理好带走了。他去而复返,给她带着一堆文件,姜翎抱着膝盖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他把文件袋里的东西打开,递给她。
“翎翎,这是房子的文件,你自己去办吧。不要拒绝。”,说着按住她的手,不准她乱翻。
姜翎握着一沓资料,看着他,他脸色又变的冷漠,连温和都吝啬给她,有点浪荡无所谓,漫不经心说:“你签字吧,我去办。”
她拒绝:“我不要。”
梁丘熠不甚在意,看着窗外的夜色说:“翎翎,我谢谢你陪我这么久,我手里的东西就这么多,留着也没什么用处。散出去了也好。”
他执着的握着她的手,翻开纸,逐字的签字。写出来的名字,都是他的笔记。
她挣扎不过,问:“,梁丘熠,你何必呢?”
梁丘熠淡淡的笑起来:“谁知道呢。”
他走的很干脆,仿佛像平时出门一样。
那天一走,姜翎再没见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在,但是他突然就从她世界消失了,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周一,早上到学校,才收到群里的讣告,赵老师的爱人于周六晚去世。
老师性格铮铮,不准小辈探望,打电话从来只有三言两语,问什么都是一切都好。她盯着群里的消息,谁都不清楚,有的老师都不知道他爱人生病了。
姜翎走的很早,专程去他家里家里看他,他整个人明显的瘦了,精神看着还不错,看见她还能笑起来,问:“你给我课上得怎么样了?我可是和院长那边下了保证,说你教学成果不比我差。”
姜翎回了一笑:“学校的事你放心。”
他见她面有哀色,非常豁达的说:“不用难过,我们这个年纪了,对这个事情都看开了,老年人都有当离群雁的觉悟。”
姜翎回头看着墙上的照片,一家三口,很圆满。
赵祯叹气:“遗憾的就是,她跟我念叨了很具要一起出去旅游,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