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方悦唇上的口红被弄乱,沾了部分在沈钦北的唇上,两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
“沈先生一边跟别人相亲,一边又对我亲亲抱抱,渣男!”方悦掷地有声地抛下最后两个字,揉着被亲肿的嘴巴甩头便走。
竟然骂他渣男?沈钦北望着她消失在转角的背影,抬手揩掉唇上残留的女士口红,被气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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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公馆。
沈夫人苏明蕙下了车,板着脸气冲冲走进屋,唤来平常照顾她的护工把她的药拿过来。
被亲儿子气得要犯病。
恰好高叔从后花园进来,关切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
在外要保持贵夫人的风度,苏明蕙满肚子牢骚没处发,见到高叔便止不住吐苦水,把沈钦北相亲到一半突然撂挑子不干,把人姑娘扔那里跑了的事复诉了一遍。
最后以一个重重的叹息结尾。
苏明蕙望着半空中,愁眉不展道:“我们沈家难不成要绝后了?”
雇主的私事本不该他多嘴,但苏明蕙本身就受抑郁症折磨多年,高叔担心她再受刺激旧病复发,还是决定多嘴一句:“夫人不用担心,沈家不会绝后,少爷有心上人。”
沈夫人眉毛一扬,难以置信道:“有心上人?那他怎么没跟我讲?”
高叔笑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估计有自己的考虑吧。”
沈夫人睨着高叔,半信半疑,“你该不会是帮你家少爷,才给他凭空编出个心上人来吧?”
高叔失笑:“我哪敢跟夫人无中生有,先前那个女孩子还在沈公馆住了一段时间,只是最近搬出去了,家里其他人都知道的,您可以问他们。”
高叔是沈家元老了,在沈公馆工作二十几年,又做了十几年的管家,关系就跟家人一样,苏明蕙对他的话还是相信的。
只是,苏明蕙有点想不通,“最近搬出去了?”
高叔:“是。”
苏明蕙顿时心生不好的预感,“最近是什么时候?”
高叔想了想,“大概是您回来的前两三天。”
苏明蕙直觉不好的预感验证了!肯定是混蛋儿子只想要玩玩,担心她回来逼他把人姑娘娶了,所以趁她回来前就把人赶出去了。
这时,门外传来女佣向沈钦北问候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渐行渐近,沈钦北迈着一双长腿走进客厅。
苏明蕙见到他,抓起手中的药就朝他扔过去,“沈家的脸都要给你丢尽!”
药瓶砸在男人的身上,旋即掉落在地。
沈钦北皱眉,而后弯下腰,将药瓶从地上捡起。
他低头看着手中药瓶的标签,上面写着一串药物名称,这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治疗抑郁症的。
他走到母亲身边,耐性十足地说:“怎么不肯跟顾家小姐相亲,就是把沈家脸丢尽了?”
沈钦北在外面没什么耐心,所以人人惧怕他,一旦他皱眉或者脸色下沉,个个都胆战心惊,他们不知道的是,他把耐心都全部留给家里了,对外自然没有。
苏明蕙瞪他一眼,“我说的不是那回事!”
相亲的事这么快就翻篇了?这有点出乎沈钦北的意料,他将药瓶放在桌上,“哪回事?”
儿子站着,母亲坐着,形成鲜明的高度差,苏明蕙不得不仰头跟他说话,气势上就输了半截,“我听说你先前把一姑娘带回家,在家里住了将近一年?”
沈钦北转头看向旁边的高叔,高叔赶紧掩嘴咳嗽,然后借口有事走开。
沈钦北轻笑了下,转身抬脚上楼。
这种时候,沉默就等于默认。
苏明蕙跟他上楼,“你看看你什么态度!都把人女孩子领回家住了快一年了,还怕我知道就把人从家里赶出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的?啊?”
说到情急之处,苏明蕙在沈钦北手臂上拧了一把,“你说你这样跟那个黎家的有什么区别?!”
竟然拿他跟黎昼比,沈钦北被气笑,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停在二楼的走廊上,背着手转头问她,“苏女士,您能对自己的儿子有点信心吗?”
苏明蕙抓着扶手,扬着头,气势上不能输给儿子,“我想对你有信心啊,你做的是什么事?”
她向上走两步,拉住沈钦北的手,献上老母亲的叮咛,“儿子,学学你爸的好,别做渣男好吗?耽误人姑娘一年了,对人家负点责吧?”
沈钦北将自己的手拿开,解着衬衫纽扣回房,“我没有不对她负责,相反,我正在努力追求她。”
走到房门口,他脚步略停,解开了衬衫上在两颗纽扣,衣领敞开,锁骨半露,转头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本来都追到一半了,您倒好,给我安排一出什么相亲,恰好被她撞见,现在好了,我在她眼里,就成了您口中的渣男,企图脚踩两只船的那种渣男。”
说完,他推开房门进去。
苏明蕙听到沈钦北亲口承认有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