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妃 作者:肉书屋
快捷bsp;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完,想下次继续接着,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映雪正在擦额头上的汗珠,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这男人走路都不出声音的么,吓死人了。
“还不够,我得一样挖一点,每样都要试到。”独孤北冀体内中的什么毒害没查出来呢,她得一样一样的试。
“本王说够了就够了。”他蛮横霸道得可以,大步一迈,提了她的背篓就走。
“你听不懂人话么?”她瞪着他的背影,想打他。
他听到这句终于回头了,眸中闪过戏谑的光芒,“本王要换草药了,快跟上。”并意思意思的动了动他的左臂,表示左臂不舒服。
她又瞪了他一眼,往前走。
等回到两人在北冀堂歇息的房间,他一把将那药篓扔到地上,关了房门便将她抱坐在腿上,“这里有大夫,不需要为独孤北冀亲力亲为。”
她使劲推了推他的胸膛,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推开一步:“臣妾这就为王爷换草药。”
“好。”他不笑不怒,乖乖将左臂伸出来。
她刚开始用杵捣草药,垂着眸子,安安静静的,却见得白嫩小巧鼻头淌有几滴香汗。
片刻,她解开他的接骨板,细细换掉那已经失去药效的碎末,敷上新的带着清香的接骨草,再用接骨板固定上,重新缠绷带。
“还痛吗?”她轻轻出声,手上的动作很温柔。
“还好。”他安静看着她,并忍不住抬起右手为她擦去鼻尖上几滴汗珠。
她被他的动作弄得惊了下,红唇紧咬:“王爷这几r不能让左手受力,这样恢复会比较快。”
“如若有战事,顾不得这么多,本王习惯了。”他道,答得很认真,还是用那双墨黑的眸子灼灼盯着她。
她自是有些赧颜,但脸蛋上却很冷静:“王爷胸口上的箭伤恢复的并不好,所以留下了疤。”
“呵。”他轻笑,又将她拉过来坐上他的双腿,“能保住x命就不错了,你以为本王会在意一条疤吗?”
她不习惯与他这样的亲密,又挣脱开坐到了旁边的圆凳上,问道:“王爷这箭伤是如何起的?”
他唇角勾着,笑得神采奕奕:“你关心本王?”
“好奇罢了。”她微微颔着的螓首反倒抬起来了,望着他。
“如若你真的想知道,本王告诉你也无妨。”他不再捉弄她,沉声道:“这是六年前,本王从狼锥山的大火中逃出来时被宇文祈都送来的贺礼,这一箭只差一点点就c入了本王的心脏,然后本王带着最后一口气逃到了墨水镇,在那里遇到了绛霜。”
“是绛霜救了你?”映雪看着男人眸子里的沉思,想也不想问出了这句。
“对。”他的目光柔和下来,视线由她的脸上移到另一处,道:“那年的绛霜还只是个十岁的小乞儿,当时他正在街上乞讨,见到一大群人追杀本王,她不躲闪却是不顾一切冲了上来,带着本王躲进隐蔽之地……那么小的她并不懂得如何取箭头,是本王自己带伤取出来的,后来一直躲闪,胸口便留下了这道疤,但总算捡回了一条命。”
映雪静静听着,没出声。
他又道:“将她收入王府的三年后,我们在一次回卞州的路上遭人追杀,行至风雷山山脚,突然有一疯妇张牙舞爪朝本王扑过来,绛霜当时以为是敌人,转身反手一剑……才知,失手错杀了独孤北冀的母亲如氏。后来从独孤北冀嘴里才得知,他曾有一个妹妹,在八岁那年随如氏下山赶集被人拐走。了,从此如氏郁郁寡欢思女成疾,经常趁他们不在疯疯癫癫下山要寻女儿……那一r,我们被追杀至风雷山山脚,恰好遇上了守在那里的如氏,如氏一见本王便认为是当年拐她女儿的凶手……”
“呵呵,王爷长得可是像人贩子?”映雪轻笑。
“如氏认的,是本王身上的那身衣裳,刚好那r本王穿了一身珊瑚s的袍子。”
“恩。”映雪轻轻应了声,不再出声。
连胤轩看她一眼,瞧不出她的心思,却是道:“本王对绛霜的感情,就跟你对楚幕连的感情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舍得将你拱手送给本王。”
映雪眸光波动,看着他:“那王爷打算如何处置这个被送来的女人?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何以要留着她?”
连胤轩抿唇看着她,那眸光显然是被她的话问的一愣,沉声道:“只有本王不要的女人,没有不要本王的女人!”
“呵呵。”她立即笑了,带着点点泪花:“如若她不想留,王爷是囚不住她的!”
“她敢!”连胤轩怒目瞪着她。
她螓首微偏,对他突生的怒意视而不见,浅浅一笑:“王爷有没有想过妹妹的感受?她为王爷付出了那么多,求的只是王爷一颗完整的心。”
“那么你以为本王喜欢上你了?”他眸子微冷,反问她。
她摇摇头,依旧在笑:“臣妾这辈子都不会奢求有人来爱,呵呵,只是也不会将心给任何人。”
他怒眸一眯,抓紧了她的肩膀:“你的心在楚幕连身上!”
“烟幕山的那个苏映雪已经死了!”她掀唇冷笑,身子绷直,“王爷,现在这个苏映雪是你囚住的女人,只要你放她走,她便会回归山林。”
“你还是想走?”他冷冷盯着她。
“对!”她定定回望他,“既然不能给她爱,就放了她。”
他微愣,被她的话直击心房。
是的,他说过这株血莲他只会裱在画里,不会将他的心分给她一丝一毫,但是她是他囚住的女人,他更加不能容忍别的男人窥探这朵血莲。
所以,他即便不能给她爱,也要困住她!
他眯眸,毫不留情的轻吐:“给本王死了那条心,即便本王不会爱你,也不会放你走!”
她被他一把抓了过去,紧紧拽着压在腿上,却不挣扎直愣愣瞧着他:“如若我不想要,我一定不会要!”
“该死的!”他怒了,怒不可揭,“本王说过,只有本王不要的女人,没有不要本王的女人!收回你刚才那句话!”
并一掌钳了她的腰,将她从后抵在桌子上,壮硕的身子压着她,怒气腾腾。这怒气,来得急切来得排山倒海。
“如若我不想要,我一定不会要!”她还是那句话。
“该死的!”他立即勃然大怒,陡然用他健硕的双腿夹着她,大掌开始无情撕裂她的裙子和里裤,不等她反应,腰上一挺,已用他的火热硬生生撕开了她的g涩。
“啊!”被撕裂的痛传遍全身,她咬着牙把桌上的桌布全抓下了,水壶茶杯摔了一地,他却将她抓的更紧,腰肢被死死扣着,整个上身被迫贴在桌面上,她还在抓,却只能抓紧冰凉的桌沿。
他第一次用这种方式发泄他的怒气。
她恨这样的他。
他却一眸怒意,抓紧她的细腰在动,狠狠的发泄他的怒气。然后一把扯开她右肩的衣裳,高壮的身子压在她纤纤玉体上,毫不犹豫张嘴咬住那香肩的白嫩。
“啊!”这次是她惨叫出声,细滑白嫩的右肩滑落云裳,一道带血的牙印触目惊心。
他望着那片牙印,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腰上的动作一下笔一下猛烈。
“不要!”她昂起香汗淋漓的雪颜,玉指抓紧桌沿绷断了指甲,实在受不了肩头的疼痛和他再她体内越来越深的撞击,然后,在快失去意识前下腹开始刺痛……
孩子!
他却在这时抽离了她,怒气全消的看她苍白脸蛋一眼,打横将她抱起奔向床榻,随即折身离去。
原来连鹰刚才在门外叫了他,他出去了,却找了个人来照顾她,并不知道她的下腹在痛。
她忍着痛静静躺在床上面,望着帐顶。
孩子,这次听天由命吧。如若这次你能保住,就生下你。
她在心底哀戚,闭上了眼睛,旁边女子轻柔的声音渐渐远离她的耳膜。
她好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那片黑暗里走出来,睁眼,恍如隔世,看到有只手在给她擦拭眼角。
“您醒了?”是那个熟悉的大婶。
“恩。”她答得很无力。
“您不要伤心了,孩子没事,只是稍稍动了胎气,看样子是个结实的小子,呵呵。”
“哦。”她微微扯出一抹笑,不知该喜还是忧,孩子保住了,是老天的意思吗?
“泪珠子又出来了,瞧这泪人儿果真是水做的……”麻利大婶怜惜的叹息,又要将手绢伸过来。
她头一偏,躲过了,“那不是泪水,没事。”
“哎。”大婶一p股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将那帕子搁了,语重心长道:“不管怎么说这孩子也是你身上的一块r,爹不疼娘疼,娘俩相依为命多好,等生下他,让他叫你一声娘,包管你笑得乐开花。”
映雪仰面躺着,静静在听。
“我们这的老夫人当年痛失冰芝小姐,差点没把眼睛哭瞎,整r以泪洗面不吃不喝,后来老夫人还是过不了那个坎,疯了……哎,都说儿女是身上掉下的一块r,要是没了,骨头都在疼……只是啊,谁也想不到老夫人过世后的一年,门主竟然找到了失散六年的冰芝小姐,活脱脱一个美人胚子……”
冰芝?
映雪的脑海中快速闪过这个名字,缓缓坐起身望着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婶:“这个冰芝小姐不是已过世了吗?我在灵堂见过她的牌位。”
“是啊。”大婶苦着脸,伤心极了,“不知是北冀门主前世造了什么孽,四年前娶了新娘,新夫人半年时间不到便一命呜呼;后是老夫人,疯疯癫癫下山让人给……现在是冰芝小姐,好不容易在两年前找着了,却失足摔下了断命崖……北冀门主那么好的人也遭人陷害,呜,真是家门不幸啊……”
说着,抽抽噎噎起来,掉了几滴泪。
映雪靠在床头,淡淡瞧着,唇瓣苍白:“北冀门主也是个不幸之人,只是,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这个就不知晓了,只知道那姓冯的生前喜欢折腾蛇毒,淬在兵器上,四处伤人。”
映雪眉儿一弯不出声,轻轻掀了被下榻,穿好衣裳往外走。
“景王妃您去哪?今夜三王爷不回这里了,他去了淮州城,明r才回……”
映雪脚步一顿,揽衣出门:“我去药房看看。”
“那要我陪您一起去吗?”
“不必,你回去歇了吧。”
“好,那您悠着点啊。”
映雪提着小灯去了先前和连胤轩去过的冯丰的丹药房,她站在门口踟蹰了两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这次,她不是来寻解药,而是来寻毒药。她想的是,如若北冀门主真是遭冯丰所害,那么他身上的毒也定是冯丰所使。
片刻,仔仔细细寻了下,竟只找到两瓶蛇毒,她掀开盖子闻了闻,蹙眉,不是独孤北冀身上的毒,他身上中的不是蛇毒,道似某种无s无味的毒掺在食物里吞进肚子。
她决定去瞧瞧独孤北翼。
山夜很凉,她提着灯,穿着薄薄的浅s披风走往独孤北翼的房间,推开门,看到那烟暖石上的男子睡得安详。
他的脸已恢复了气s,不再如先前般苍白,脸颊上长了r,生了新发,换了一套亚麻s的深衣,大掌紧紧拽成拳。
她探了探他的气息,感觉到微弱的温热。
太好了,这个男子有呼吸了。
再捏了捏他的脉,十分满意。
脉搏平稳,恢复正常。
而后微微思忖,银牙一咬,冲破男女授受不亲的束缚,抡起了男子的袖子。只见那条粗壮的胳膊上,两粒蛇牙印清晰可见。
“你先忍忍吧。”她轻声道,伸出指去掐破那伤口,挤出几滴暗红的血,忍住胸中的扑腾闻了闻。
“孔雀胆和……为什么毒血放了会再生呢?”
“嘣!”一颗珠子滚落,清脆清脆砸在了地板上。
她被打断了,连忙去寻那珠子,只见一粒小雀蛋大小的碧玉宝珠安安静静躺在不远处,而独孤北冀紧拽的掌居然松开了。
“北冀门主?”她快速捡起了那宝珠走到男子身边,先是轻轻喊了声,见男子没反应,不得不掀开他的眼皮瞧了瞧,“原来还是没有转醒迹象。”
“这是?”将手中那颗碧绿通透的碧玉宝珠搁在灯下瞧了瞧,眉心紧紧,这是一般女儿家簪子上的宝珠,并没有特别,只是拽在这个大男人的手里感觉有些奇怪。
而且,他摊开的掌心里居然还躺着一截破碎的簪头,似是掌心将整个发簪捏碎,针梃掉出去了,只剩下包裹宝珠的簪头,足见他用多大的力道来捏这发簪。
她的心中突然有种猜测,两年前独孤北冀最后接触的人会不会不是冯丰,而是一个女子?
这个簪子为那个女子所有,在匆忙中被独孤北冀一把抓下,并扯断了几根青丝。刚才她瞧见独孤北翼的手掌里确实摊着女子的青丝。
罢了,先想办法让这个男子转醒吧。他醒了,就什么都知晓了。她这样告诉自己。
这个时候,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冒险的方法,“毒血放了会再生,那可不可以试试以血养血的办法?”
虽然没有实施过,但可以一试,她以前就是看着楚幕连这样做的。如若一个人的血y全部坏死,就只有抽掉这坏血,引入一半的鲜血,以血养血。
但是,贡献血的那个人就得血虚了,谁愿意呢。
她边寻思着,边往门外走了,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到下面的农舍灯火星星点点,j犬在门外吠着,十分温馨。
她坐在了台阶上,仰面望着远处的山林。山里真的好静,连夜风都是凉的,星子沉寂在群山的边缘,有种说不出的寂寞。
这里的山,跟烟幕山的夜景不同,可能因为那群山下又是连绵不断没有尽头的荒原,总是让人形单影只,让人凄凉。
她又想起荒原上的那片血流成河,想起一个男人骑着骏马穿着大氅在战场上凛凛杀敌,他断臂救了她,为了她,放走宇文祈都,在蛇山担心她害怕,特意蒙了她的眼不让她看,被毒蛇追赶的时候,那只大掌将她握得紧紧的,不肯松手……
可是,他的温柔太泛滥了,占有欲又来得猛烈而霸道,让她一会儿暖一会儿凉,摸不着边际。她害怕对任何男人产生奢望,不想全心全意去等候一个男人,更不能为男人哭。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如若心里期待了另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根本不可能爱她的人,她不会再是自己。
夜风吹起她耳边的发丝,带来阵阵凉意,她改为将螓首搁在双膝上,用披风揽紧自己,望着特别冷清的银月。总觉得坐在外面会让她更能呼吸得过来。
也不知坐了多久,可能已久到双腿麻得站不起来,有人从后面轻轻抱起了她,带来一片温暖。
“呃!”她吓了一大跳,转头,看到她刚刚想起的那个男人正抱着她,俊颜胡渣点点,眸子深邃镇静。
她开始抗拒。
他低吟了声,男人味十足的俊脸揪成一团,却没有吼她。
她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冷道:“放我下来,以免弄伤了你的手。”却没有再挣扎。
他没有吭声,抱着她迈步起来,走向他们的房间。
等走到房里他将她放回塌上,她立即抱了被子蜷在床里,冷冷瞪着他。
他也不恼,穿着大氅的高大身子器宇轩昂站在床边,淡道:“我们明r起身回卞州,今r早点歇息。”
明r回卞州?她微微吃惊,马上想到了烟暖石上躺着的那个人,急道:“我刚想到一个救北冀门主的办法,这个办法也许能有效。”
“呵,你还真关心他!”他轻笑,在脱他身上的大氅和衣物,挤上床来,“这里有大夫在,你c什么心!”
她往里侧退一些,“那个老郎中已经老花到看不清东西了。”
“哦。”他眉头挑了一下,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猿臂一伸让她睡觉,“乖乖睡觉,不许再想独孤北冀的事!”
“你真的打算不管他?如若不给他放血,他体内的血会完全坏死!”她冷眼相对。
他让她躺下,搂着她,搂进他的怀里,嘶哑道:“以后不许再惹本王生气,不然,后果很严重。”却并没有怒意,又道:“身子好些了吗?”
她身子一僵,想起他白r的怒火来,双手蜷在胸前隔绝她和他的距离,冷声道:“还死不了。”
他感受到她的情绪了,臂膀紧紧搂着她不让她逃,“好,那歇息。”再将她一揽,紧紧抱在怀里,轻闭双眼。
她柔软的身子被迫贴着他,仰面望着他微侧的俊颜,知道他并未睡,道:“我一定要试着救这个人!”
他没有睁开眼睛,搂着她的右手却开始在她的右肩上轻抚,准确的找到那个被他咬过的位置,闭着眼睛轻问:“这里还痛吗?”
当然痛!她偏过头不理他。
他还在轻轻抚摩她的肩头,胸膛平稳起伏,偎烫着她,再用洛满胡渣的下巴亲密贴着她的额头,“以后不许再说不要本王的话,说一次罚一次。好了,明天本王会将独孤北冀一同接往卞州疗伤,我们现在歇息。”
她静静躺在他怀里蜷缩着身子,闭上眼,没有说话。
她感觉心里很乱。
莫待无风空待望 第二十一章
王府的南苑,萧阑歆抚着隆起的肚皮一直在室内走来走去,惶恐不安。她打丝竹去多罗王多罗苍铭那好大一会儿了,却始终不见那丫头回来。
在室内来来回回踱了几趟,素手一抓,抓起一个精致的小茶杯扔在墙上,“气死我了,宇文那老家伙竟然丢下本公主落荒而逃,这算怎么回事,皇帝哥哥派来的那二十万大军不是来保护本公主的吗?他倒好,拿着j毛当令箭,二十万大军全部覆灭在他的野心之下……”
“公主,公主!”门外传来丝竹急急切切的声音,打断萧阑歆的怨怼,“公主,多罗王那边有回应了,这是他给公主的信。”只见那小丫头从袖子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给她。
“总算有回应了。”她连忙接过,两眼放光,却提防的朝旁边的几个丫鬟挥了挥手:“你们退下吧。”
“是。”几个丫鬟垂着首,鱼贯退下。
萧阑歆这才放心大胆的拆开薄信,瞧了瞧,念出信上的那牌子:“孤王只能保证在苍月打进天景之时保你一命。”
“混蛋!”萧阑歆气结,一把将那张薄薄的心之撕成一片片,撒的到处都是:“他以为本公主是在求他吗?本公主只是在与他合作,各谋其利,他以为他是谁!”
“公主!”旁边的丝竹见主子动怒了,不得不掺萧阑歆坐下,劝道:“公主消消气,千万不能动了胎气,您瞧太妃娘娘现在不是经常给公主送些补品么?这说明太妃娘娘在接受这个孩子,还有连绛霜那边……”
萧阑歆眸光一闪,抬起头:“我怎么差点忘了这个!有姨母和连绛霜在,我还在这担心什么呢,我早说过要慢慢来,不从连胤轩身上下手,要从他旁边的人身上循序渐进。”
“恩,公主这样想就对了,我们不要急着找那多罗王,他毕竟是外人,那样只会贬低了我们的身份。”
“好,快给我准备盏冰糖梨汤,我现在要给姨母送过去!”
“恩!”丝竹满意的轻声应答,连忙小碎步出去准备梨汤了。只要公主不任x冲动,她们就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活命,主子总算想明白了!
半刻,两人端着碗冰糖梨汤来向西居的太妃娘娘请安了。太妃娘娘刚起,外褂没穿,只穿了白s的中衣依在梳妆台旁咳嗽,苏嬷嬷端着盛满清水的铜盆走进来。
萧阑歆对宁太妃欠身问安,道:“阑歆刚住了盏止咳清火的冰糖梨汤,来问候姨母。”
宁太妃还在咳,换了带血的帕子,捂着另一条苏嬷嬷送过来的g净帕子抬眼看她,“搁下吧,辛苦公主了。”
见此,萧阑歆笑开了花,忙示意丝竹将梨汤放了,朝太妃娘娘走过来,“姨母,阑歆听说胤轩要回来了,可是真的?”
“恩。”太妃娘娘淡淡回应,脸蛋苍白,“今r回卞州,最近他比较忙。”
“只要他平安归来就好,我和孩子都盼着他。”
宁太妃眉一蹙,看着这个一脸娇羞的女子:“想必外面的事你都听说了,现在战火已起,各州s乱,胤轩也无辜背上了勾引外族恣意造反的罪名,你留在这里,哀家可不能保证保你公主的千金之躯。”
“姨母!”萧阑歆不依的嗔怪,轻轻握住宁太妃的手摇晃撒娇:“现在阑歆怀了胤轩的孩子,从此生是胤轩的人,死是胤轩的魂,恁又何以将阑歆往外推?阑歆一直以为咱们是一家人。”
“小姐?”一听这话,苏嬷嬷立即不悦了,忙俯身在太妃娘娘耳边嘀咕,“这孩子,没准不是王爷的,小姐您别……”
“尹儿别乱说!”宁太妃厉声呵止她,瞧了瞧萧阑歆,道:“在宫里派人来接你前,你就住在王府好好养胎吧。不过哀家得提醒你一句,无风不起浪,虫蝇不叮无缝的蛋,多行无礼,必祸及自身。”
“姨母,阑歆定谨记于心。”
“那就好,好生养胎。”
“恩。”
两人正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陡然有个外屋的小丫头跑进来轻声报告道:“太妃娘娘,王爷带着王妃娘娘回府了,现在已到王府门口。”
“可回来了!”宁太妃一听这话立即站起了身,往门外走,“快随哀家去看看,这个轩儿不知道在折腾什么!”
“姨母,胤轩将王嫂带回来是好事,王嫂这次畏罪潜逃是很难服众口不安人心,她回来了,也算是对众人有个j代!”
萧阑歆笑意盈盈,边掺着宁太妃往前殿走,边扇耳边风,脸上y霾尽散换上春风得意。
“阑歆公主!”宁太妃让她的话弄得脸s不太好,啐了句:“你只管养胎便是,不必理会其他事!”
“噢。”萧阑歆碰了钉子,嘴一撇,果然不敢吱声,但心里却欢喜得紧。
到了前殿,府里的嬷嬷在掺映雪下马车,连胤轩在指挥家奴从另一辆马车里抬出昏迷中的独孤北翼,并让人火速准备了间客房。
奇的是,这次连绛霜没有及时出来迎接他,哪儿都没有她的身影。他剑眉微皱,问道:“三小姐哪去了?”
“三小姐刚刚还说来接王爷的,估计是在房里打扮。”一个小婢低声道,垂着头,不敢看主子。
“那就让她不要出来了,本王马上回东漓。”
“是的,王爷。”小婢连忙撩了裙角转身跑去了。
这个时候,太妃娘娘和萧阑歆也从后殿转出来了,连胤轩对此现象很吃惊,冷冷瞧了萧阑歆一眼,看向母妃:“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应该让儿臣去您房里给您请安才是。”
“胤轩,姨母是担心你。”萧阑歆在旁边乐不可支的c嘴,努努嘴指向他的后面,“还有王嫂。”
连胤轩冷冷盯着她,非常不悦。
“轩儿。”宁太妃上前一步没有再让这个女人说话,道:“母妃想跟你说件事。”并抓了儿子的大掌搁在手里,紧紧握着。
“什么事,母妃?”连胤轩覆上右掌包裹上母妃的小手,声音温和。
“去母妃的西居吧。”宁太妃的视线从儿子身上移开后,就一直盯在连胤轩身后的映雪身上,见映雪对她欠身问安,她也只是淡淡一笑,签了儿子的手往自己居住的院子走,“你带回来的人是谁?”
“独孤北冀。”
“什么?”她诧异的回头,脸上十分焦急:“轩儿你是要引狼入室吗你可否还记得北冀的人一直想抓霜儿?!”
“儿臣知道,一切原由待会详尽告知母妃。”连胤轩轻声安慰她。
“好。”
萧阑歆自然知趣的没有跟过去,望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一会,转过头来叫住正要走向后殿的映雪:“王嫂,你可是要去东漓?”
映雪的确是要回东漓,身子一顿,回过头:“阑歆妹妹有何指教?”面上不冷不热,冷冷淡淡的。
“噢,阑歆是想告知王嫂,你的寝居不在东漓了。在王嫂逃出地牢外出散心的那段时r,母妃以为王嫂从此不再回来,已遣了人将王嫂的东西搬到绿雪园,呵呵,所以阑歆好心的提醒王嫂不要走错了房间。”
“多谢提醒!”听罢,映雪反倒面容沉定,看了凉凉看笑话的公主一眼,继续往东漓方向走。
“喂,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萧阑歆在身后大叫。
映雪不理她,走回自己曾经的偏居。
在偏居里,她的东西果然不见了,梳妆台和衣箱衣柜里均是空空如也,连她绣架上绣到一半的绣布也被扔了,只有书架上还摆着她的书。
她冷冷自笑,转身走出了这个地方。
却没想到的是,月筝在她去绿雪园的路上亲自来接她,见到她的时候,激动得想跑上前来抱住她。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月筝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姐姐。”
那眼眶里,闪着真切的泪花。
她微微一笑,轻道:“我回来了。”
“恩。”月筝紧紧牵着她的手往前走,“月筝陪姐姐去绿雪园,姐姐你知道吗?绿雪园与月落园是隔壁,只隔了一道墙,姐姐,我们以后是邻居了。”
“恩,好。”她默默走在月筝的旁边,安静的听着。
月筝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妹妹不是要揭姐姐伤疤的意思,姐姐不要伤心……听说让姐姐搬出东漓,是绛霜小姐在母妃面前提及上次有人毒害王爷之事,母妃听了才下这样的决定。但是王爷是明事理的人,他不会让姐姐无缘无故搬出东漓的,等他查清使毒的真正凶手,定能还姐姐一个清白。”
映雪笑望着她,淡道:“我本无意住在东漓,搬出来很好,妹妹无须自责。”
“那就好,那姐姐我们快去绿雪园吧,前几r妹妹已让人整理好了姐姐的房间。”
“恩。”
走到绿雪园,映雪让房里的摆设弄得瞠目结舌。只见这里的桌椅床柜摆设跟东漓左偏居的一样,衣柜衣箱摆放方向,床上的流苏,梳妆台上的饰物,还将那副她为她画的画像挂在了墙壁上。
“姐姐,喜欢吗?这都是妹妹照着东漓的摆设来的,猜是姐姐的喜好。”
映雪走到那副画像前,用指抚上那眉心的一朵拇指甲大小血莲,轻道:“我很喜欢,谢谢妹妹。”
“姐姐可否怪罪妹妹私自动了姐姐的东西?妹妹一时心切,管不住心头的那份雀跃,就想着给姐姐一个惊喜。”
映雪转过身子,瞧着这个女子:“妹妹可知芷玉和沥安哪去了?”她说过没什么怪不怪罪的,月筝的心思,她懂。
“他们在绛霜小姐房里。”
映雪脸s大变,立即折身往外走。
“姐姐你去哪里?”
“找连绛霜。”
她小碎步走回了东漓主居,远远的便听到沥安在哭,哭喊着要芷玉。连绛霜的丫鬟千蓉在旁边没好气的吼,似是用尽了耐x,要打人。
“住手!”她吼住了那沥安小脸落下去的那一巴掌,冷冷瞪着千蓉,“做什么打他?”
“他爱哭,哭了几个时辰了,不肯还小姐的清净!”
这才瞧得连绛霜在内室梳妆打扮,纤细的脖子上裹了一圈纱布,正撩开珠帘子要笑不笑瞧着她:“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我来接芷玉和沥安,芷玉呢?”她抱着哭鼻子的沥安,在屋子里搜寻芷玉的身影,却没有。
连绛霜从那串她熟悉的珠帘子后走出来,将她从头到脚巡视了个透彻,笑道:“姐姐这一趟风雷山之行总算是有惊无险,妹妹该为姐姐洗洗晦气才好,不如就先在妹妹这坐会,妹妹让人弄两个小菜,我们姐妹俩喝几杯可好?”
“改r吧,姐姐今r有些劳累,他r再找妹妹喝几杯。请问妹妹,芷玉去了哪里?”
“哦,芷玉啊。”连绛霜撩撩过长的裙摆,风情万种在软榻上坐了,玩着手腕上戴着的碧绿手镯,“芷玉那丫头昨r乱说话得罪了人,妹妹我替姐姐罚罚她,让她去洗猪栅子去了,呵呵。”
映雪的脸立即黑了,“芷玉是我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教!还有,是谁让芷玉来你房里伺候的,经过我允许了吗?”
“呵呵,瞧姐姐这是在说什么话,说得好似妹妹硬将芷玉抢过来似的,姐姐要知道这可是母妃的安排,妹妹不得不从。”连绛霜冷冷盯着映雪笑,很无辜的眨眼,“现在姐姐回来了,妹妹将这一大一小还给姐姐便是,姐姐何苦动怒呢,呵呵,千蓉,去将芷玉叫回来,就说她的主子来了。”
“是的,小姐。”狗仗人势的千蓉望映雪一眼,带着胜利的笑靥领命而去。
稍后,芷玉便被带回来了,沾了一身的馊水和猪屎,被挡在门外不准进来。
“芷玉!”映雪眸中急切,立即牵着小沥安朝门外走,却让连绛霜叫住了,只听得他又凉凉道:“姐姐,你带芷玉走可以,但是这个小少爷必须留下。母妃那边说了,这个小少爷从此由妹妹我代养,不需姐姐再c劳。”
映雪大吃一惊,回眸:“沥安为什么要由你代养?我这个做姐姐的不是在这里吗?”
“那妹妹可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是母妃的意思,妹妹只是依命行事,呵呵,而且妹妹对这个小少爷也喜爱得紧,姐姐尽管放心去。”
她放心才怪!映雪眉一蹙,牵着沥安的小手不肯放,一把抱了他往外走:“我去找母妃。”
“千蓉,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拦下她!”连绛霜尖锐的声音立即在身后响起,叫唤了屋子里所有的丫鬟,硬是拦着她不准出去,“姐姐若再不放下小少爷,那别怪妹妹不客气了!”
“我去找母妃,让她收回成命!”映雪的心头隐隐有股怒火在烧。
“不行,有本事你先说服了母妃,再来找我要人!来人啊,拉开她!”连绛霜云袖一挥,唇角冷冷勾起。
霎时,以千蓉为首的一大帮子丫鬟朝映雪近过来,拉的拉她的手,拽的拽她的脚,硬是狠狠从她手中抢过了嚎啕大哭的小沥安。
连绛霜一接过去便毫不留情一巴掌朝小家伙挂满泪珠的脸蛋打下去,吼道:“哭什么哭!再哭我割了你的舌头!”
小沥安果然被吓得哭声戛然而止在喉咙,只能淌着泪珠抽抽噎噎,求救的看向门边的映雪和芷玉。
“连绛霜!”映雪气炸了,在几个丫鬟的钳制中拼命挣扎,“放开沥安,不许打他!”
“呵呵。”连绛霜将被吓傻的小沥安放到地上,拖着过长的浅绿裙摆走到映雪面前,冷眸微眯:“姐姐你现在没有权利管我怎么做,他现在归我管教,我想打他就打他。还有,你现在只是个挂名王妃,你犯了错,妹妹我同样有权利对你这样!”
“啪!”话音落,一道响亮的耳刮子在屋子里清清脆脆响起。
“小姐!”芷玉的尖叫声冲破屋顶。
只见连绛霜素白的掌又朝映雪的右脸挥下,“啪!”扎扎实实的五指印骤然出现在那片凝白如玉上。
映雪的脸被打偏了,松松挽起的斜云散落,披落在肩头。她唇角带血,转过脸来冷眼瞪着连绛霜:“你在报复我!”
“对!”连绛霜痛痛快快的答,下巴抬得高高的,“谁叫你勾引胤轩!现在他碰你一次,我就整你一次,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映雪没有在千蓉的手中挣扎,冷冷回望眸中y冷的连绛霜:“即便我不争,你也容我不得?”
“不。”连绛霜掀唇冷笑,用指去拭映雪唇角流下的那条血痕,一脸寒霜,“要怪,就怪你偏偏生了这张脸蛋。”
她的指攀爬到映雪的额上,拨开那片刘海,“亚父说得没错,胤轩以后会爱上另一个女人,一个额带莲花胎记的女人。你瞧,这朵莲花变小了,小到只有拇指大小,它在告诉我,已是留你不得!”
“我银针上的毒是你下的?”映雪心头一紧。
“当然不是。”连绛霜放下拨开她刘海的手,改为捏住她的下巴冷笑:“我才没那么蠢做这样的事!如若我真想让你死,只会慢慢折磨你鞭挞你,而不是一刀痛快的解决你。”
映雪心头冷寒,说不出话来。连绛霜的狠毒,她不是第一次见识,缺超乎想象。
连绛霜又冷笑道:“呵呵,你就慢慢等我怎么折磨你吧,多事的女人!”
“放过芷玉和沥安!”映雪水眸微冷。
“可能吗!”连绛霜笑得更冷,示意身后的丫鬟将映雪放开了,挑衅道:“苏映雪你说对了,不管你有没有心与我争,我都容你不得,因为从你嫁给胤轩的那一刻起,你就注定只有死路一条!还有,你现在在府中连最下等的婢女都不如,我看你怎么与我斗!”
“小姐,不要理这个疯婆子!”芷玉在外面叫喊,“她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越是退让,她越是得寸进尺!小姐,不要对她让步!”
“给我掌嘴!”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芷玉和沥安?”
“呵。”连绛霜满意的听着外头芷玉被掌嘴说不出话,挑眉笑看着映雪:“你现在都自身难保,就别妄想保住他们,我告诉你,你们三个,一个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要将你们慢慢玩死,才泄我心头之恨……”
“你!”
那边,千蓉带着报复的快感将芷玉掌得满脸是血,双脸肿得似馒头,正海布泄恨的扯掉芷玉的耳环,弄得那耳珠子鲜血直流,陡见得廊下有个高大的身影急匆匆朝这边走来,这才吓了一大跳冲进屋里:“小姐,王爷往这边来了,已经在廊下了,怎么办?”
连绛霜脸s微变,却不急不忙拔下头上的珠花,弄乱长发,然后猛地将额头撞向桌子的一角,赶在男人踏进门来的那一刻,楚楚可怜躺在了地上。
“绛霜!”刚进门的连胤轩脸s大变冲进来,单膝跪地抱起那软软的身子,“怎么回事?”
那一眼,自是望向双颊微肿的映雪。
映雪的心被那一眼扎了下,心头有种酸涩在蔓延,却望着男人,没有出声。
千蓉立即在旁边哭开了,可怜兮兮道:“刚才王妃娘娘二话不说一冲进来就抢小少爷,说小姐虐待了小少爷,要找太妃娘娘告状……呜,可怜的小姐被那粗蛮的芷玉一推,撞在了桌角上……”
连胤轩剑眉一皱,抱起昏过去的绛霜往内室走,明显是将千蓉的话听进去了,吼道:“快去找大夫!”
“哦,是,王爷!”千蓉戏演完了,用袖子一抹泪珠子,功成身退。在门口,又恶狠狠瞪了芷玉一眼才奉命去为主子找大夫。
“小姐!”芷玉满嘴是血,捂着脸跌跌撞撞朝映雪扑过来,躺在她怀里哭得语无伦次:“小姐,我们走吧,这里呆不下去了,呜……”
映雪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从内心深处迸发出的畏惧,心被撕裂般的痛。
她何尝不想走,又何尝想与这连绛霜争,可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想置她于死地!不惹她,她却时时针锋相对咄咄人,伤及她的亲人,不曾退过一分一毫。
她死不足惜,却不忍让芷玉和沥安陪她受苦受伤。想逃,却有个人紧紧抓着她不放。
此刻,这个人在为那个人疗伤,用尽他最大的嗓音朝她吼:“还杵在那里做什么,你不是懂医吗,还不来给绛霜看看伤势,该死的!”
最后那声“该死的”,几乎掀了屋顶。
她放开瑟瑟发抖的芷玉静静走进去,看到男人怒目铮铮瞪着她,牙关咬得“咯咯”响,在极尽隐忍。而床上的女人,额头的鲜血汩汩不止,染红男人的大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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