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妹,你莫非是糊涂了,鸣儿怎么可能不是咱们的孩子?”
桑竹芸厉声嘶吼:“我没有糊涂!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
她转过头,看向人群:“百里一海,我知道你在这里。如今骁儿已死,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你不可能会放过此刻!既然如此,你出来和我对质!”
她这话一出,众人大惊,惶然四顾。
片刻,突然从人群走出一个黑袍人,这黑袍人用一只手摘下兜帽,众人赫然发现,那人竟然是消失了很久的上一任无上峰峰主,百里一海!
所有人大骇,手忙脚乱地拿起武器对准他。
桑竹芸咬紧牙,叶震天和叶鸣更是惊愕。
没想到百里一海竟然堂而皇之地藏在人群里,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百里一海看向桑竹芸。眸中闪过震惊、怀念和说不出来的复杂之色,他哑声叫了一声:“芸妹……”
桑竹芸看着他,抖了抖唇。眸中的怀念褪去后,剩下的就是愤恨了:“百里一海,你果然在这里。”
百里一海面上平静。他猜桑竹芸已经知道自己把叶鸣和百里骁互换的事,此时说得再多也无益。
百里骁这个孽种已死,自己也亲眼看过叶鸣当上武林盟主,他就算是身死也无憾了。
“这里是无上峰,我是无上峰的峰主,为何不能在这里。”
叶震天和叶鸣挡在桑竹芸的面前,面露戒备:“百里一海!你到底还有什么阴谋?”
“他没有阴谋。”桑竹芸嘲讽地道:“他只是来收获自己布局二十多年的成果。他是来嘲笑仇人的儿子死在了仇人手里,他是来得意自己的儿子终于坐上了盟主之位!”
轰然一声,似乎有什么在叶鸣的脑海里炸开,他失去了全部的思考能力。只能僵硬地回头看向桑竹芸:“娘……你在说什么?”
“我不是你娘!”桑竹芸泪眼朦胧:“宁婉歌才是你的娘!”
话音刚落,四周便是一静。
宁婉歌、宁婉歌……叶鸣下意识地抬起手中的长剑。
那不就是附着在玄雾上的那个女人吗?她怎么会成为自己的娘?
那自己的爹呢?
下意识地,叶鸣想起一年前在悬崖边,那个灰袍人对自己的手下留情,刚才也是这个灰袍人救了自己一命。
手中的玄雾不断颤动,叶鸣感觉整个后脑勺都像是被人挖去,只有灼痛,他不能思考,也不敢深想。
只有紧紧握着手中的玄雾,仿佛那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你胡说!”他无力地嘶吼:“我怎么可能是、是宁婉歌的儿子!”
如果他是宁婉歌的儿子,那不就代表他也是百里一海的儿子?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不仅是他,连众人都不能接受。
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宁婉歌是谁,因此惶然看着,但是叶震天是知道的,他的喉咙剧烈颤动,震惊地看向桑竹芸,却不敢再看地上的百里骁一眼。
苏玛暗暗握住“巫云”的手,对方回握。
在众人的骇然中,百里一海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芸妹,我以为这个秘密你永远都不会发现,没想到你还是发现了。”
桑竹芸哭道:“那还是太晚了,太晚了,我已经失去了一切!”
两人一问一答,彻底断了叶鸣最后一点希望。
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一步,拿起剑却不知道该指向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我!”
桑竹芸闭上眼,泪如雨下:“二十年前,百里一海不仅把我的亲生骨肉抱走,还把他与宁婉歌的儿子放在我的身边。让我将他当做亲生骨肉,细心养大。鸣儿,那就是你。”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向叶鸣。
徐思思不自觉地松开扶着叶鸣的手。
叶鸣瞳孔震颤,此时仿佛被人扒了皮一样摊在阳光下,他嘶吼一声,下意识地偏过头不愿面对众人的目光。
却又看到了地上的“百里骁”和手中的玄雾,往事种种浮现在眼前,他心性大乱,猛地喷出一口血。
原来、原来,这剑里附着的血肉不是百里骁的娘,而是他的娘。
原来,原来百里骁不是魔教孽种,他才是!
他才是!
叶鸣踉跄倒地,痛心嘶吼:“我不信!我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百里一海猛地拽起他,得意洋洋地看向众人:“如今你已经是武林盟主,如此窝囊像什么样子!”
百里一海看向脸色苍白的叶震天:“叶震天,知道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仇人的儿子,这滋味如何?”
叶震天手脚发抖,竟半晌说不出话:“你、你……”
百里一海看向地上的“百里骁”更是得意:“和自己仇人的儿子杀死自己亲生的儿子的滋味更不好受吧。”
他每说一个字就上前一步:“忘了跟你说,洛城会馆里的□□也是我布下的。和自己仇人